柳貞和王成才都看不見這三隻量子獸,隻越過它們衝進了樹林,追向前方的崗哨兵。
沈蜷蜷三名小孩被留在了雪溝裡,雖然柳貞讓他彆動,他卻也衝向雪坡,開始往上爬。林多指瞧見他的動作,也要去爬,但他隻有一隻手,爬了兩下還在原地。
柳四斤抱著褚涯的外套棉衣,急得跺腳:“我姐讓我們就在這裡呀,沈蜷蜷,你哥也讓你就在這裡呀,你們不要上去呀。”
沈蜷蜷皺著眉咬著牙,費力地往上攀爬,隻擠出一句:“我要找哥哥,我要去,要去找他。”
“我也去,我也去。”林多指在原地蠕動。
沈蜷蜷用儘全身力氣才爬上幾步,又呼呼地跌到溝裡。他一個翻身爬起來,氣得啊地大叫一聲,漲紅著臉錘了麵前雪坡一拳。然後將肩上的背包扔到雪地裡,接著又去爬。
柳四斤神情開始掙紮,終於還是出聲:“你們彆爬了,我們可以從前麵繞上去。”
沈蜷蜷和林多指都轉頭看她,柳四斤往左邊走:“你們看這裡是斜著往上的,我們走一段就能站到那石頭上,一撐就上去了。”
沈蜷蜷瞧見果然是這樣,連忙轉身往左跑,林多指也跟了上去,急得柳四斤跺腳:“這麼多背包,我怎麼拿得走啊,你們來拿一下呀。”
地上躺著六個背包,林多指和沈蜷蜷便回頭,一人拖著兩個往前走。
三人很快便到了坡頂,沈蜷蜷和林多指便瞧見了那三隻正在廝打的量子獸。
沈蜷蜷雖然平常和黑狼鬥得雞飛狗跳,但關鍵時刻會護著它,每晚看見它疼痛時也會用精神觸手進行安撫,摸到自己一身黑,再回到精神域讓浣熊清洗。
沈蜷蜷現在見它在被彆的量子獸打,身上還冒著黑煙,頓時憤怒至極。
“那兩個黑糊糊在打沈汪汪,我先去幫忙,把它們打了再去找哥哥。”沈蜷蜷立即衝向路旁,撿起了一根長樹枝。林多指也放下背包,跟著去撿了一根樹枝。
柳四斤看不見量子獸,隻看著他們撿起樹枝,小碎步地朝某處靠近,接著轉著圈左右跑,像是在躲著什麼,又拿著樹枝在猛抽空氣。
“打這個,打這個,打死它,打死它。”
“呀,快跑,打這邊這個,這邊,這邊。”
“打它們眼睛,打瞎,打瞎!”
沈蜷蜷不停地大吼,一向膽小的林多指也像是被激發了某種暴怒情緒,一邊跟著沈蜷蜷大吼,一邊用樹枝去抽那兩隻量子獸的頭。
“打瞎!打瞎!”
“打瞎!打瞎!”
兩隻量子獸正在和黑狼廝鬥,冷不丁鑽出來兩個小孩,拿著樹枝朝它們拚命抽打。雖然它們完全無視那細微的攻擊,但樹枝在眼前晃來晃去,非常乾擾視線,那隻豪豬便又被黑狼咬了一口。
兩隻量子獸必須全力對付黑狼,根本分不出空去管那兩個小孩。它們隻不斷發出憤怒的吼叫,擺明了隻要解決掉黑狼,就會將兩個小孩撕裂咬碎。
“你們在乾什麼呀?在乾什麼呀?”柳四斤既害怕又好奇。
“打瞎,打瞎……”
“打瞎,打瞎。”
沈蜷蜷也顧不上回答,隻轉著圈躲那隻豪豬,又一樹枝抽到了獼猴頭上。
他這次真的抽中了獼猴眼睛,獼猴閉上眼發出吱吱痛呼,黑狼也趁機咬住了它的脖頸,尖牙沒入,哢擦一聲響,獼猴便化成了一團黑煙。
黑狼不待那豪豬逃遁或是返回主人精神域,飛速轉身,又是一聲哢嚓,豪豬也跟著消散。
褚涯扶著身旁的樹,跌跌撞撞地奔跑在樹林中,嘴角一絲溢出的鮮血還未墜地,就已凍結成一條暗紅的冰痕。
他已經中了數次精神力束縛和攻擊,現在全憑一口氣在強撐著,隻邊跑邊打量四周,找尋可以躲避的地方。
他已經將兩名崗哨兵引得很遠,希望柳貞和王成才足夠機靈,在這會兒已經帶著沈蜷蜷逃走,再通知前麵福利院的人,讓他們先躲起來。
褚涯看見左邊有一條雪溝,決定從那裡滑下去,但才走出兩步,身上便又中了次精神力束縛,一時腳下不穩,整個人直接摔倒。
“跑啊,再跑。”
身後傳來一道氣喘籲籲的男聲。褚涯撐著身體掙紮往前,但才爬出兩步,又被一道精神力攻擊擊中後背。
他嘴裡噴出一口鮮血,在雪地上濺起星星點點的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終於支撐不住地撲倒在地。
“他媽的,這小子也太難跑了,累,累死我了。”
“這是名哨兵,他,他的量子獸在外,外麵。”
“早知道就開槍了,誰能想到,居然,居然能扛住我們這麼久的攻擊才倒。是,是高階哨兵?可怎麼,怎麼隻是逃,連盾都開不了,奇,奇怪了。”
“肯定不是高階哨兵,不然早就反擊了。”
“先看看去。”
兩人走到褚涯身旁,一人用腳踢了踢他:“死了?”
“隻是昏迷,經扛著呢,就跟個沙袋似的。”
“看著年紀還小啊,長得也不糙,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山上?”
“來這荒山野嶺的肯定不尋常,先把他帶回去,一定有問題。”
“其實我懷疑他是想引走我們,這山上應該還有其他人。”
“還有其他人?那馬上通知崗哨,讓他們多派點人上山,一路往前搜索。”
“行,你通知吧,我穿下鞋,鞋帶都跑鬆了。”
褚涯側臉趴伏在雪地上,臉色和積雪一樣蒼白,若不是胸膛還在細微起伏,看上去就如同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
哨兵剛掏出通話器,神情就是一愣:“我的量子獸被打散形體回精神域了。”
向導也麵露驚訝:“我的量子獸也一樣。”
量子獸被打散形體,要好一陣子才能再次放出精神域,兩人都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褚涯,神情變得凝重。
“量子獸這麼凶悍,原來還真是個高階哨兵。趕緊報告崗哨,讓他們全都上來,這山上指不準還有其他的哨兵向導,把重武器都帶上。”
哨兵從懷裡掏出通話器,正要摁下通話鍵,那躺在地上的少年卻毫無征兆地突然暴起,如同一隻獵豹般將他撲倒,同時擊飛了他手裡的對講機。
通話器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墜入一旁的雪堆,哨兵被褚涯掐住脖子,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他伸手去摸腰間的槍,也被褚涯用膝蓋給頂住。
這變故發生得太突然,旁邊的向導兩秒後才反應過來,趕緊放出精神力束縛。
褚涯手上一鬆,那哨兵立即翻過身,反過來將他按在雪地上,滿麵猙獰地掐住他的脖子:“居然還敢掐老子……”
向導站起身往這邊走,同時也去摸身後的槍,但突然身體一震,雙眼直直地看著前方,接著便軟倒在了雪地上。
柳貞抱著一塊大石,一邊喘氣一邊往前走,她正要如法炮製去對付那名掐著褚涯的哨兵,便見那哨兵倏地回頭,接著自己胸口像是中了狠狠一錘,整個人直接向後飛出,撞在了一棵大樹上。
柳貞摔落在地,瞬間便被樹乾上掉落的積雪淹沒。
但褚涯也趁這機會,猛地一個翻身,再次翻到哨兵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