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你們敢不聽我哥的話?(1 / 2)

第二天一大早,褚涯便將自己精神域在恢複的事告訴了陳榕。陳榕喜出望外,立即大手一揮,所有人趕緊吃完早飯就開拔。

森林看似比雪山平坦,但地麵滿布野草藤蔓,所以小班生都坐上了推車,由大班生和管理推著往前。中班生則手牽手走在隊伍中段,再拉住身側的長繩,免得半路上走丟。

那些茂密樹叢後都有可能埋伏著變異種,褚涯便走在隊伍最前,隨時放出精神力在這條路線上來回逡巡,黑狼也時不時竄進林木深處,驅趕走那些蠢蠢欲動的變異種。

森林裡溫度頗高,學生們走得熱,都將身上的棉襖脫了。雖然不再經受寒冷之苦,蚊子卻又多了起來。

這林子裡的蚊子個頭大,毒性強,一叮便是個紅包,奇癢無比。管理們都拿著用自製的驅蛇棒,那是一種用藥草裹成的木棒,點燃後冒出的煙氣能驅走蛇蟲,卻驅不走這些蚊子,大家便用棉襖包住頭,隻露出一雙眼睛。

學生們早經過陳榕和褚涯的叮囑,知道在穿出這片林子前不準說話,所以都儘量閉緊了嘴,頂多隻用氣音小聲交談。

“這個旅遊也太那個了,感覺就像在逃似的,旅遊是這樣嗎?”

“我也沒旅遊過啊,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我好想回去啊,不想再往前了。”

“我也想回去。”

那些知道內情的大班生便道:“旅遊就是這樣的,電視上的旅遊還是坐著車在逃,就讓你下車撒個尿,然後馬上趕上車繼續逃。”

沈蜷蜷包著腦袋坐在推車裡,聽到車旁的大班生也在嘀咕,連忙道:“我哥哥說了的,不準你們說話。”

大班生們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繼續聊著天。

“不能說話呀,陳管理長和褚涯哥哥說我們說話會把變異種引來。”唐圓圓也在小聲提醒。

“對呀對呀,那些變異種好凶,會把我們都吃光。”

“不要說話,它們能聽見的。”

“我們就說兩句就好。”大班生道。

沈蜷蜷拒絕:“不行,我哥哥說了不準你們說話,你們就不能說。”

大班生們不將這群小班生放在眼裡,還在繼續交談。

沈蜷蜷覺得他們這是藐視褚涯的命令,挑釁褚涯的威嚴。他平常可以不遵守褚涯的吩咐,但彆人不遵守,會讓他覺得非常憤怒。

一名大班生還在說,突然轉頭看向推車,另一名問道:“怎麼了?”

大班生有些稀奇地道:“這個小班生在打我。”

推車旁的大班生都轉過頭,看見小孩還舉著手,整個腦袋被衣服包住,隻露出一雙燃燒著怒火的大眼睛。

“喲,你還打人?”大班生道。

沈蜷蜷又打了他一下:“你還說,還要打你。”

“我就說了,你還能把我打得疼?”

沈蜷蜷探出身還要繼續,唐圓圓將他拉住,小聲道:“告他!”

沈蜷蜷便高舉起手小聲喊:“陳管理長,陳管理長,你看他們呀,你看他們不聽我哥哥的話。”

大班生們隻得閉上了嘴:“這些小班生動不動就告狀,真是討厭。”

“小班生個個都是告狀精。”

“你看那個還在朝我們翻白眼。”

“算了算了,彆說話,彆真的把變異種給招來了。”

褚涯一直在用精神力查探四周森林,當他的精神力探入右側時,突然察覺到異常,繼續往前,果然看見了一群正朝著這方靠近的鬣狗變異種。它們動作迅速而小心,目光興奮且狂熱,顯然是準備攻擊這支進入森林的隊伍。

他立即將精神力分為數束,如同一把鋼針刺落,每一道都穿過變異種的顱腦,動作乾淨利落,讓這群變異種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叢林中。

“好像這林子裡還挺安靜啊,就是蚊子有點多。”陳管理長伸手在脖子上拍了下,神情輕鬆地道。

褚涯看著右側:“我已經殺掉了一群鬣狗變異種,約有二十多隻,殺了三條蟒蛇變異種,每一條都有水桶粗。還有五頭野豬變異種,十來隻狼變異種,以及一群外形醜陋到看不出品種的變異種。”

褚涯每說一句,陳榕的嘴就張大一分,最後呆了半晌才回過神:“幸好有你,幸好有你在啊。”

連續走了一個小時後,很多中班生都已經走不動了。陳榕見這一片看著很平坦,便讓大家停下休息半個小時。

“哎呀,終於可以休息了。”

“我手上被蚊子咬了一個包,癢死了。”

“先躺一會兒,癢就癢吧。”

這一片生長著一種高大的喬木,樹身上纏著一圈圈藤蔓,地麵則是茂盛青草。學生們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累得都沒有人說話,隻抬手撓著被蚊子叮出的包。

褚涯背靠大樹坐著,取下裹著沈蜷蜷腦袋的衣服,查看他後頸被蚊子叮出的包。

“好癢啊,你快給我撓撓,好癢。”褚涯不讓沈蜷蜷用手去撓,他便要哭不哭地哼哼,縮著脖子往肩膀上蹭。

“我包住腦袋也沒用,它,它會挖洞。”沈蜷蜷做了個刨土的動作,“它把我衣服挖開,就鑽進去咬我。”

“那是剛才沒有包住脖子,所以被蚊子叮了。”

褚涯記得他剛才見過一種野草,似乎是作戰教官講過的一種,將汁水塗抹在皮膚上可以消炎止癢。隻是他剛才正在殺變異種,沒來得及去采摘,現在找找應該還能找到。

王成才帶著林多指就坐在旁邊不遠處,林多指手腕上也被蚊子叮了,王成才將手指伸到嘴裡舔舔,將唾沫塗在那紅包上。

褚涯目光在他倆身上停頓了兩秒,倏地調開視線,沈蜷蜷卻在哼哼:“你也給我塗唾沫,你也給我塗塗。”

“你忍一下,彆著急,我馬上給你找藥。”

“找藥找藥找藥,唾沫都不給我塗,隻知道找藥!”沈蜷蜷憤憤地低吼,又抓住身旁幾根青草,猛地揪斷:“呀!”再瞪著褚涯,慢慢

張開手,讓那幾根斷草掉在地上。

“真是可怕。”褚涯道。

“知道怕了?”沈蜷蜷喝問。

“怕!但是也不用塗唾沫,那沒什麼用。”褚涯伸手將他臉側的一隻蚊子揮開,將衣服重新包住他的頭:“我現在就去采,能很快給你止癢,再堅持兩分鐘。”

他起身走向旁邊,很快便在樹後找到了那種野草,將汁水擠出來給沈蜷蜷塗上。汁水清涼鎮靜,作用立竿見影,沈蜷蜷立即感覺好了許多。

褚涯見有效果,便再去采了許多,分給那些被蚊蟲叮咬的小孩。幾名管理也去采了一大把,碾出的汁水讓小孩們塗在頭臉上,蚊蟲竟也不再叮咬。

解決了蚊蟲問題,大家也不再滿頭滿臉地抓撓,他們在趕路時偷偷摸摸都想說話,現在附近沒有變異種,陳榕允許他們交談,反而個個都癱在地上不吭聲,懶得動一下嘴唇。

林子裡空前的安靜,連風過樹葉的聲音都沒有,像是時光都在這一刻停止。空氣溫暖,管理和小孩都昏昏欲睡,沈蜷蜷躺在褚涯懷裡閉著眼睛,褚涯雙手搭在他肩上,眼皮跟著發沉,心裡卻總有著那麼一絲不安,覺得附近似乎潛藏著什麼危機。

是什麼呢?

明明這裡很安全,並沒有變異種,為什麼會有那種危機感呢?

黑狼似乎也覺得不對勁,它警覺地在附近遊走查探,兩隻耳朵也高高豎起。

一縷風吹過,褚涯將沈蜷蜷臉上的一綹亂發撥走,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對了,他發現是哪兒不對勁了。

這裡明明有風,且頭上枝葉繁茂,為什麼聽不見一點風吹樹葉的聲音?

植物變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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