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未再問,衛殷已經一甩寬袖冷然離開,周身的寒意把一乾人等嚇得不輕,多少年了,除了上次老管家重傷那次,他們還從未看到王爺發這麼大的火,這……這到底怎麼了?
但無人敢問,很快管家拿著睿王府的令牌帶人去景安侯府接人。
可已經離死不遠的人,接回來還有什麼用?難道還能在他們睿王府設靈堂不成?就算王爺願意,景安侯也不願意吧?
景長霽在人走後,心有餘悸看了眼已經消失不見的衛殷,拉住暗衛:“你速去把我說的東西準備妥當,不能讓外人看到。”
既然是衛殷的暗衛,時間緊迫,用用也無妨。
暗衛:“……”
但想到剛剛對方以死相逼王爺就鬆了口,那他能說什麼?
隻是離開前,忍不住多看了景長霽一眼,很快記下景長霽要的東西,很快離開。
景長霽則是趕去府外等著,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到一輛疾馳的馬車駛來,他立刻攔下馬車,不去看馬車後跟著的景安侯,上了馬車後,朝管家道:“無關人等一律不許進府,馬車直接駛去主院!”
景安侯剛到門口就被攔下,隻能來得及看到那輛馬車以及景長霽吩咐的話,氣得大喊逆子,這跟土匪何異?是讓他回來見老大最後一麵,不是讓他們把屍體搶去!
景長霽壓根顧不上旁人,他一進了馬車整個神經都繃緊了,濃鬱的血腥味蔓延開,馬車裡躺著一個無聲無息的人,麵色蒼白,胸前一根貫穿的冷箭讓景長霽雙眼泛紅。
血近乎浸濕景文惟整個衣服,他拿出匕首,很快割開箭周圍的衣服,果然,那一箭就是想要景文惟的命,直接射的就是心臟的位置。
隻是離得遠,稍微準頭偏失,挨著心臟的位置刺穿的,但並未傷到心臟,比他預期的情況還要好一些。
景長霽大致檢查完景文惟的身體情況後,立刻把係統僅剩餘的三十個積分兌換成等下救兄長適配的藥劑,兌換完,憑空拿出止血的,先替景文惟止了血。
不愧是係統出品,幾乎是藥粉上撒上去,景文惟的傷口立刻止了血,瞬間傷口凝固。
在馬車繼續駛向主院的這段時間,他拿出兌換的試劑檢測了景文惟的血型。
因為這種試劑兌換的積分很低,隻需要0.1個積分,所以景長霽兌換了幾個。
等馬車到了主院後,景長霽讓人把景文惟沒抬下來,他則是求見衛殷。
大概是牽扯到以後救治老管家,衛殷倒是給了麵子,這會兒的功夫衛殷已經恢複正常,隻是等聽到景長霽的要求,差點直接把人趕出去。
景長霽時間緊迫,隻能胡謅:“臣子用的是巫族秘法,並不能對外人傳,傳出去對王爺也不是好事,既然如今有我大哥在,他這情況如果我能用秘法救下來,相信貴人的病症也不在話下。但傳出去,一旦被旁人知曉我這本事,相信對王爺而言,也不是好事。”
衛殷也想知道景長霽這個在外人看來壓根隻是一個紈絝的人,到底怎麼能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習得一身醫術。
但景長霽早就對策,除了他與昏迷之人,旁人不得窺探巫族秘術,否則會得到反噬。
景長霽倒也不是說假,書中當真提過這種秘術,巫族也是存在,當朝國師一脈全都出自巫族。
果然,衛殷沉沉看了景長霽一眼,倒是沒再繼續要求跟著親眼看到。
很快景長霽將一切準備妥當,他要求來的下人也到了,按照順序弄了一滴血送到景長霽麵前,他用藥劑一個個試了這些人的血型,隨後選出三個與景文惟血型相符的,讓人敲暈後送進來。
景長霽在這三人中每個人身上抽取一些血,再塞了銀子後讓人送出去,等一切搞定後,他到處檢查整個房間,確定沒人看到,以防萬一他提前留出一個積分形成一個隔絕的空間,就如同障眼法,不會被人看到他具體在做什麼。
一切搞定後,景長霽開始在這個空間內取箭。
這場手術景長霽足足做了兩個時辰,等最後縫合後並未造成大出血情況穩定他依然沒放下心。這裡情況特彆,還有術後可能造成的發熱或者感染,他還得繼續守著。
好在有巫族秘術當噱頭,衛殷並未讓人來打擾,等景長霽把防止感染的藥劑輸入景文惟體內後,他撤了空間,最後累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著呼吸已經趨於平穩的兄長,卻不敢閉眼。
景長霽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檢查過傷口沒有感染,景文惟情況也穩定後,才終於撐不住歪在一旁床下的腳踏上睡著了。
景長霽消耗大量的精力,身體也倦到極致,所以睡得很沉,連衛殷帶人出現在廂房內也沒有醒來。
衛殷麵無表情看了眼蜷縮在那裡睡得不甚安穩的景長霽,再抬眼落在床榻上的景文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