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2 / 2)

衛殷:“如此可還滿意?”

景長霽沒彆的要求,雖然有係統的屏蔽空間,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提出來做了兩手準備。

積分夠了,人也安排好了,景長霽和衛殷去了高伯的房間。

到了門前,景長霽一人走了進去。

房門從身後合上,房間內的侍從早就清空,提前將兩邊的壁燈點燃。

即使關著窗,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景長霽抬步走到門口,他去找衛殷時背了一個藥箱,裡麵此刻還是空的。

他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最後重新回到床前,用積分兌換出一個屏蔽空間。

景長霽重新替高伯檢查一番,一如上一次來瞧的一樣,高伯的身體比上次更虛弱。

他重傷昏迷頭部受到重擊裡麵有淤血,加上中毒,雖然得到控製,但因為昏迷不醒,身體隻會越來越不好。

景長霽按照高伯的情況兌換藥劑。

門外衛殷無聲無息站在那裡,他沒開口,旁邊的心腹近侍也不敢出聲。

景長霽這場手術從上午一直到暮色四合。

衛殷也站在門外四個時辰,他仰著頭瞧著回廊外暗下來的天際,夕陽西落,景色美不可言。

但裡麵的光卻像是應不入他的眼中。

身後吱呀一聲響,門終於從裡麵打開,幾乎是同時,濃鬱的血腥味溢出。

衛殷轉身,漆黑的瞳仁沉沉落在景長霽身上,等窺見他滿是倦怠的麵容,冷然的神色稍緩:“如何?”

景長霽頜首:“王爺放心,最遲明早,貴人就能醒來。”

衛殷鬆口氣,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沒看到人醒來,還不算真的救醒。

景長霽也不在意:“今晚需要好好守著,隻要不發熱就沒問題,當然,即使發了熱,我也有辦法降下來。”

他留了五個積分以備不時之需,到時候根據病人情況兌換藥劑。

衛殷嗯了聲:“帶二公子下去歇息,好生伺候。”

景長霽也不在意,他的確是累了,做了八九個小時的手術,勞心勞力,他精神一直緊繃著,也到了極限。

景長霽先回了自己的房間,吃了些東西倒頭就睡。

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才醒來,他睜開眼看到外麵的亮色,沒人半夜喊他,代表高伯夜裡並未起熱,那這時候應該是已經醒了。

景長霽這邊剛有動靜,外麵就有侍從恭敬道:“二公子可是醒了?”

景長霽嗯了聲,上前開門,來人不是平時在他院子伺候的近侍,而是衛殷身邊的。

近侍態度也與平時不同,眉眼帶著笑意:“早膳一直備著,公子這會兒可是要用?小的這就派人去送來。”

景長霽應了一聲。

近侍又客氣道:“昨晚大公子來過一趟,小的瞧著二公子睡得香也沒吵著,隻說二公子白日裡出府累著了。”

景長霽一看對方這態度就知道高伯怕是醒了:“貴人可是……”

近侍更加敬佩,也沒多言:“夜裡已然醒了,二公子當真醫術神了。”

這幾年主子沒少遍尋名醫,但都隻說一句沒辦法。

可如今卻是讓二公子給救醒,以貴人對主子的重要性,日後二公子這份恩情主子定是記下了。

近侍看景長霽沒說話,還當他擔心自己醫術高超的事泄露出去:“二公子放心,主子答應的事自會辦到。已經派人去尋了另外一位神醫,到時候自會將二公子摘出來。”

會醫但醫術一般還能說得過去是藏拙,但這般厲害,隻會引來災禍。

這也是景長霽讓衛殷瞞著的原因。

近侍離開去複命,景長霽用過早膳,先去見了景文惟一趟,安撫好兄長後才繞到前頭打算過去一趟。

剛走到一半,近侍去而複返:“二公子,那位賈公子又來了,可要見?”

景長霽神色一動,離上次賈茂涵過來已經過了三天,許是讓人跟蹤許倚林有了結果。

景長霽先去了一趟大堂,果然賈茂涵正走來走去焦急等在那裡,看到景長霽連忙迎上來,但看到身邊的近侍沒直接開口。

近侍自己尋個借口把地方留給二人。

等人一走,賈茂涵焦急道:“長霽,不好了!你要不要回一趟景安侯府?”

“景安侯府?怎麼了?”景長霽皺眉。

賈茂涵道:“聽說景安侯要立景成寶為世子,這大哥才……多久?這也太迫不及待了些?就算要立世子,長子沒了,怎麼著也該是你當這個世子!”

景長霽臉色沉下來,他要與景家斷絕關係,也不稀罕這世子之位。

但該是大哥的位置那就不能讓給彆人。

更何況,外界並不知道兄長還沒死,府裡老大「剛死」,景安侯這麼快要立世子,也太過迫不及待。

賈茂涵怕他嚇到:“長霽你彆氣,我們好好想辦法的!”

景長霽:“我沒生氣。許倚林那邊查的如何?”

賈茂涵沒想到他話題轉的這麼快:“啊?”

“沒查到?許春生沒答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要想辦法。

賈茂涵愣愣回神:“啊?答應了,查是查到了一些,但都是些陳年舊事,不一定有用。”

他雖然不知道長霽要查什麼,但肯定和他大哥出事有關,那就是近期的,但他們如今能查到的,都是些舊事,怕景長霽用不上。

“陳年舊事?什麼舊事?”

“其實這事前些年不少人都知道,也不用專門打探,不過這兩年坊間沒人說了,也就淡了。”賈茂涵看景長霽問,也沒瞞著,很快說了。

舊事也簡單,是許倚林年輕時候的事。

許倚林今年四十有二,任職大理寺少卿一職,是二十年前也就是成賢三年時的榜首。

那一年許倚林風光無限,加上許家幾代為官,給他說媒的幾乎要把許家門檻給踏破。

但都被許倚林給拒了。

不僅如此,後來不到半年,許倚林大病一場,差點沒了。

後來也不知誰傳出來的,說是許倚林早有心上人,隻等高中後求娶。

誰知因為對方身份太低,許家沒同意,隻許諾為妾。

那女子據說不願,直接斷了來往。

後來聽說直接嫁人了,許倚林得知後打擊過大直接病倒了。

“本來一開始這事傳出來沒人信,可誰知……這事還真可能是真的。”賈茂涵也有些感慨。

景長霽第一世年輕的時候頑劣,不喜歡做學問,對朝中這些人過往了解甚少。

聽到這話,心裡有了猜測。

果然,賈茂涵繼續道:“後來這位許少卿病好之後,就繼續去大理寺當值了。坊間都是沒事,但一年又一年,許倚林知道如今都沒娶妻。”

景長霽訝異:“當真?”

賈茂涵:“對,所以頭些年這些舊事可太出名了,畢竟這位許少卿年輕的時候長得極好,又是狀元郎,家世也不錯,是位佳婿人選,又癡情。不少人都在賭他什麼時候堅持不住娶妻,結果都賭輸了。”

景長霽將這些事過了一遍,沒說話。

賈茂涵拿出一疊紙:“都過了這些年,許老也早就不管他了,所以許家子嗣單薄。這也是許春生的生母動歪心思的原因。”

按理說選這位許倚林最好,可惜壓根近不得身,所以就把主意打到許老頭上。

可惜許老沒這麼好拿捏,若非老夫人,估計許春生也生不下來。

“這些是什麼?”景長霽把一疊紙卷接過來,等打開,上麵寫的都是日子對應的行蹤。

他意識到什麼,眼睛一亮。

賈茂涵拍著胸口得意:“我和許春生分開去打聽的,不過有些打探不到,這許少卿獨來獨往的,在大理寺任職的行蹤真不打探。這些還不全,我和許春生繼續分頭去探。”

景長霽應了聲:“行,你小心著些,彆讓他發現了。”

賈茂涵更在意另外一件事:“那景安侯府那邊?我知道長霽你不在意世子之位,但不能白白便宜了老三不是?”

明明該是景大哥的位置,就算往下立世子,也該是長霽的。

景長霽望著一處,眼神深沉:“他拿不到。”

彆說大哥沒死,就算是第一世,他們母子也沒得到。

賈茂涵猜景長霽有打算,自從景大哥出事後,他覺得長霽變化特彆大。

但也不敢多問,畢竟景大哥都沒了,他也怕提及傷心事讓長霽難過。

賈茂涵說完要走,景長霽起身:“我和你一起出城。”

賈茂涵一愣。

景長霽道:“你大哥該換藥了。”

他留了5個積分,高伯那邊沒了問題,剛好能兌換石膏,提前給賈錦榮換上,也算先補償一點賈茂涵兄弟兩。

賈茂涵卻擔心刺客:“但那些人……”

景長霽:“上次還不一定是針對我來的。”更何況,即使真的是,他也不能不出府。

頂多就是多尋求幾個靠譜的暗衛。

景長霽讓賈茂涵先等等,他硬著頭皮去見了衛殷,不過人沒見到。

近侍像是早就預料到,擺擺手,憑空出現六個暗衛,一看就是能以一擋百的死士。

近侍解釋道:“主子感謝二公子幫忙,二公子在王府的日子,由兩個侍從貼身保護,這六個暗衛則是暗中保護。主子讓二公子可以儘管放心。”

景長霽鬆口氣,有衛殷這話,那鐵定是沒問題了。

景長霽帶著兩個侍從從王府離開,轉道先去了成衣鋪,換裝改了容貌後這才出了城。

等景長霽過了午時回城,隻剩下2個積分。

他沒有直接回睿王府,而是轉道回了景安侯府。

景長霽從馬車下來,前去侯府門前扣響鐵環,看門的小廝看到景長霽瞪圓了:“二、二公子!你怎麼回來了?”

景長霽冷漠看他一眼:“這裡是景安侯府,我不能回?”

小廝趕緊自打臉一下:“小的絕對沒這個意思,二公子請!”

等景長霽帶著兩個侍從回府,小廝趕緊讓人去通知夫人。

景安侯今日休沐剛好在府裡,隻是這幾日臉色都不太好。

劉氏哄了好幾天才把人稍微哄過來。

景安侯那天看到老三竟然沒穿孝衣,甚至跟尋常一樣,所作所為也與平時截然相反。

差距太大,讓景安侯一時難以接受,但這幾日景成寶跪在主院認錯,他心疼兒子,這事也就這麼算了。

至於坊間傳的立老三為世子這事,的確有,隻是景安侯還沒下決定。

劉氏急得不行:“老爺,這些年自從妾身嫁入府中,雖然有些小心思,但哪件不是為了侯府著想?如今長霽那孩子得了睿王青眼,以他如今對侯府的怨懟,怕是……會攛掇睿王直接撤了咱們府裡的爵位啊。到時候怕是老爺也……”

“怎麼可能?老二不是這種人。”景安侯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劉氏拿帕子擦著不存在的眼淚:“長霽那孩子可是要跟咱們侯府斷絕關係!他什麼不敢的?”

景安侯咬牙:“可就算是請封世子,那按照順序也該是……”

劉氏:“可老爺你公平一些,如果是請封大公子,妾身絕對沒二話。但長霽那孩子與成寶,誰更合適老爺你看不出嗎?”

景安侯聽她提到這個,又氣起來:“這還不是你把人故意養廢的?”

劉氏心虛,很快鎮定自若:“可如果不是他不學無術,妾身即使有這個心,也不會真的成功不是?畢竟大公子可就好好的,怎麼就他廢了?”

“你……老夫不跟你說!”但他性子本就優柔寡斷,枕邊風吹了幾天,他其實也清楚沒了老大,老三的確更合適。

劉氏:“老爺你這麼說,妾身也不管了,等長霽報複咱們侯府,看到時候誰受罪!”

景安侯已經起身,又重新坐回來:“世子的位置可以給老三,但老二……也要回來,待在王府算怎麼回事?你想辦法給他謀個職位,閒職也行。外麵都在傳,老二隻是藏拙,老夫瞧著也不像往常那般混賬。”

劉氏冷笑:“老爺,這話你信嗎?”

景長霽是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到底混不混賬她不清楚?

藏拙?這種忽悠人的話,虧他還好意思說出來。

就在景安侯還要說什麼時,劉氏身邊的老嬤嬤匆匆進來:“侯爺、夫人,二公子回來了!”

劉氏一聽,底氣更足:“老爺你看,妾身說什麼來著?他就是嚇唬你,什麼斷絕關係都是假的!”

景安侯鬆口氣,瞪了她一眼:“當著孩子的麵少說兩句。”

彆再把人給氣走了。

劉氏沒把景長霽當回事:“老爺,世子的事……”

景安侯還沒回答,景長霽已經帶著人直接進了主院。

院內的人被劉氏嫁進來時換過一遍,都是她的心腹,這會兒看到景長霽帶人闖進來,趕緊去攔,卻沒能攔得住。

景長霽是主子,他們不敢動手,加上身後跟著的兩個侍從,腰間掛著的是睿王府的牌子,他們更加不敢招惹。

景安侯和劉氏匆匆出去,剛到門口,就看到景長霽站在庭院內,頭頂刺目的日光讓他整個人度了一層。

凜然而立,深邃沉冷的目光就那麼隔著眾人望著景安侯,眼底波瀾不驚,半分親情皆無,隻有陌生人的冷漠。

景安侯心裡莫名咯噔一下,生出一種慌亂。

他這兒子,竟是比上次見麵時瞧著又更加陌生了,甚至有種再也抓不住的錯覺。

景長霽的目光從景安侯麵上轉開,落在一圈擋著的下人嬤嬤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兒子這是什麼匪類,隻是回趟府就值得這般陣仗?”

景安侯也意識到下人反應過激:“你們做什麼?還不退下?”

“可……”嬤嬤等人看向劉氏。

劉氏輕搖搖頭,嬤嬤等人立刻退到一旁。

這引來景長霽一聲輕笑,說是笑,但絲毫不帶任何善意,那玩味的眼神,看得景安侯臉色不太好:“人也退下了,你這是什麼反應?”

景長霽無辜開口:“沒什麼,隻是沒想到半月未見,侯府已經是夫人當家,你這侯爺,看來是有名無實。”

景安侯一開始沒聽懂,慢半拍反應過來先前這主院的婆子家丁竟然隻聽夫人的,不聽他的?

劉氏意識到不好,半月不見,景長霽竟然都懂挑撥離間了?

劉氏捏緊帕子,在景安侯皺眉看過來時已經先一步紅了眼:“老爺,他們隻是擔心長霽這孩子因為文惟遷怒我們這才……並非沒把老爺的話當回事。倒是長霽你這孩子,你若是心裡有氣直接說出就好,怎麼一見麵就這般詆毀府中下人的忠心?”

“忠心啊?”景長霽慢悠悠開口,在劉氏以為自己技高一籌已經化解危機時,景長霽朝兩個侍從看去,二人分彆朝景安侯與劉氏出手。

兩人出手太快,讓人觸不及防。

幾乎是下意識所有的家丁婆子都朝劉氏前麵擋去。

兩個侍從卻在到了近前又一個閃身抽身回到景長霽身後,仿佛剛剛從未出過手。

景安侯也被剛剛那一幕嚇得不輕,等回過神,剛要發火,景長霽慢悠悠下巴輕點了點一側:“看來的確是忠心,不過忠心的好像不是侯爺你啊。”

景安侯順著看去,自己這夫人身前被擋得銅牆鐵壁,他前頭隻有寥寥兩人,這對比一看,氣得景安侯臉都綠了。

劉氏臉色發白,她想開口,景長霽卻沒給她這個機會:“聽說侯爺要把世子之位給老三?”

景安侯聽他進府後,張口侯爺閉口侯爺,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翅膀硬了,連聲父親都不會喊了嗎?”

景長霽故作訝異:“原來我還被侯府承認呢?我還當上次就說的很清楚,我們已經斷絕父子關係了呢。”

景安侯指著他:“你、你個混賬……”

劉氏卻是一喜:“這是說的什麼話?老爺彆聽長霽玩笑,要真的是斷絕關係,這會兒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她的提醒讓景安侯回神,看來老二還是在意世子之位的,否則怎麼回來了?

景安侯臉色稍緩:“是有這回事,你大哥沒了,世子之位自然要重新選個人選,這有問題嗎?還是說,你也想要這個位置?長幼有序是沒錯,可你也要看看,你能不能勝任這個位置,你三弟比你適合。”

景長霽將兩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尤其是劉氏,那按耐不住的小心思幾乎壓抑不住,他懶得與他們廢話:“誰說我要這個位置?”

景安侯脫口而出:“你若是不要,你回來作甚?”

景長霽:“我可以不要,但這個位置是我大哥的,誰都不能搶。”

劉氏沒想到他回來一趟竟然是為了老大爭世子的位置,可老大已經死了!

劉氏急忙看向景安侯,生怕提及景文惟又讓景安侯心軟,再次動搖想把世子的位置給了景長霽。

“老爺,我們先前說好的……”

景安侯皺眉,想到出色的長子也情緒不佳:“老二,你大哥已經沒了,世子之位怎麼給他?”

景長霽道:“這我不管,當初我生母臨終前,侯爺可是親口應下世子之位隻能是我大哥的。當年因為這個,外祖父一家才這般幫侯爺穩住位置。

否則,你這侯爺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還真說不定。如今位置穩了,想過河拆橋?這話好說,是不是不好聽啊?”

當年景安侯府子嗣單薄,景安侯娶他生母容氏時容伯府還沒落敗,因為容伯爺戰功如日中天,朝中很是得臉。

反觀景安侯府這一脈到了景安侯已經不太行。

後來景安侯娶了他生母,容伯府相助這才穩住位置,沒有被削了爵位或者降爵。

景安侯當時許諾絕不相負,日後爵位會留給容娘所出的孩子。

景安侯也想起過去的承諾,頭疼不已:“可你大哥如今……長霽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自己想要這個世子之位?但你著實不如成寶。這些年你自己說說你學問不行,名聲也不行,這爵位交給你,你根本護不住。為父已經想好,世子的位置給你三弟,至於你,你大哥先前任職翰林院,這地方你進不去,但為父能進宮求皇上給你討一個閒職。如此一來,兩全其美,你意下如何?”

劉氏雖然怪景安侯將他們的計劃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但如今也沒辦法。

不把這個祖宗給送走,怕是要把侯府攪合的天翻地覆。

劉氏想著這樣能行了吧?白白便宜景長霽一個官職。

誰知景長霽一開口:“不行。”

景安侯氣得差點厥過去:“那你想怎樣?你大哥沒了,難道讓你當世子?你自己看看你行嗎?”

“我是不行,我也沒打算要啊。”景長霽混不吝開口。

景安侯:“你不要,你也不讓老三當世子,難道讓一個庶子當嗎?”

府裡一共就四位公子,三個嫡子一個庶子。

真的讓老四當,豈不是笑掉大牙?真當他們侯府沒人了?

景長霽:“那自然不行。我說了,該是我大哥的位置,那就隻能是我大哥的。”

景安侯愣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氏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景長霽一開口,所有人都傻了呀:“世子之位,隻能是我大哥的。就算是給個牌位,那也隻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