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if篇3(2 / 2)

回溯 二月竹 11566 字 4個月前

顧孟成和季修齊同時拉他,兩隻手捧在一起,兩人又都嫌惡縮回,顧孟成搶著說:“快天亮了,不差這點時間,等天亮我們再去找,彆一起在裡麵迷路了。”

季修齊看著黎湛疲倦得發白的臉,也說:“你累了一天一夜,再不休息,隻怕迷路的人先出來了,你累死在森林裡。”

想到剛才黎湛跑向顧孟成,他心裡特不舒服,搶著拉過黎湛就回營地,“你必須休息,明天我陪你去找。”

顧孟成原地未動,恨不得在原始森林迷路的是季修齊!

過了一會兒,他才不爽回營地。

*

一個小時後,黎湛悄悄去找顧孟成了。

“一哥。”他低聲喊他。

顧孟成迷迷瞪瞪睜開眼,先意識不清醒,很快他驚喜坐起,聲音溫柔,“阿湛……”

黎湛很少喊他一哥,聽得他心癢,他很想讓黎湛再喊一遍,又怕太急了嚇退他,按捺住觸碰黎湛的欲望,往他靠近了一點兒,“怎麼了?”

黎湛歎了一聲,“我還是擔心嶼澈。”他主動碰了一下顧孟成的手背,“一哥,你能陪我再去找找他嗎?”

顧孟成感受到黎湛手指的溫熱,大腦空空一片,抓過外套就走,“走!一哥馬上帶你去找!”

淩晨三點的原始森林,兩束燈光幾乎忽略不計,黎湛擰開水壺似乎要喝水,顧孟成故意沒帶他的水壺,此時見黎湛喝水,他曖昧地靠近,“阿湛,我也渴了。”

黎湛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喝,大方遞給他,顧孟成欣喜著接過,仰脖就咕嚕灌著水。

黎湛看著顧孟成喉結鼓動,一口氣喝完了水,他突然開口,“好喝嗎?”

顧孟成覺得比蜜還甜,他放下水壺,“好喝!”

黎湛沒說話了。

那壺被顧孟成加料的水,他隻倒了一點兒,剩下的,全換到了這隻水壺。

他抬起手表看時間,3點10分了,後天最早回首都的航班,是十點,他現在出發,應該趕得上。

顧孟成舔著後槽牙,看著黎湛在微光裡越發漂亮的臉,忍不住伸手去抱他,“阿湛,我想你好久了,讓我抱……嘔!”

下一秒,他看見了白光裡的屍體。

那人麵部和身體凹陷,隻一張皮裹著,仿佛血肉內臟都被掏空了,衣服上滿是蟲眼。

看那縮小的五官,赫然是沈嶼澈!

“嘔……”衝擊力太大,顧孟成丟掉手電筒,蹲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他不斷嘔出昨晚吃的壓縮餅乾,意識都跟著模糊了。

惡心。

太惡心了……

沈嶼澈好像是被什麼蟲子蠶食了血肉……

顧孟成又嘔了,好不容易吐乾淨,他抬頭喊黎湛,“阿湛……”

昏暗的視野裡,隻有沉默的寂靜,顧孟成眼前越來越暈,他呼吸急促起來,“阿湛……”

這時有腳步聲靠近,他轉身一把抱住壓到身下,迫不及待去撕衣服,視野模糊昏暗,他腦海裡仿佛千萬根神經在拔河,他低頭亂親,“寶貝我愛你——啊!”

下一秒,一拳重重揮向顧孟成的眼睛,他疼得捂住眼,季修齊氣急敗壞推開他

,同時一樣東西從顧孟成口袋掉出來。

季修齊舉著手電照去,燈光裡,竟是一支通體黑色發亮的新鋼筆,還綁著一朵紅色的小玫瑰花。

季修齊意識到什麼,他撿起鋼筆,嗓音又急又厲,“人渣!你把黎湛怎麼了!”

“艸!”顧孟成也聽出是季修齊,他爬起來便扭打上去,“你他媽敢打我!老子廢了你!”

兩人廝打起來,全然沒發現,一道粗長的身影,在暗處靜悄悄吐著猩紅細長的信子。

……

黎湛跟著記憶,在天亮時,看到了那棵位於湖畔的野花椒樹。

這個季節,樹葉隻有些微的紅,卻在初升的朝陽裡,紅得似火,黎湛蒼白的臉龐也終於有了淡淡的笑意,他快步跑上前,在樹下找了一圈。

沒有那棵新種的花椒樹。

黎湛這時才露出一點少年心性,他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頭發,輕輕勾起嘴角。

他真心急,那棵小花椒樹,10年後才會來陪這棵老花椒。

黎湛稍作休息,惦記著即將發生的車禍,馬不停蹄又趕路了。

他隻帶了身份證護照,還有手機,趕到機場,買到了回首都的十點飛機票,他也不敢休息,怕錯過登機,直到上了飛機,瞧著飛機升上藍天,黎湛才閉眼休息了。

“等我,陸溯。”

*

次日八點,陸家老宅。

陸溯快速解決了早餐,急急催促他爸,“爸,吃快點!我要趕今天下午的潛水!”

高大的男人加快了進食速度,“爸保證不耽誤你的行程!”

同時男人身邊的女人笑眯眯說:“我們阿溯這麼厲害,也教教我潛水,以後媽陪你潛水!”

陸溯很是嫌棄,“一個人潛水才有趣,我不要任何人陪。”

男人放下碗,要為他的妻子討回場子,笑著問:“那滑翔傘呢?雙人可比一個人有趣。”

陸溯見父母都放碗了,起身去拉他們出門,同時說:“當然還是我一個人了!我最煩帶人玩極限運動!快快,出海!”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著出了彆墅,一輛車開來,他們剛準備上車,陸翊謙帶著幾個警察跑來。

陸溯和他父親同時注意到了司機猛變的臉色,兩人同時沉下眼眸,將陸溯的母親護到身後。

陸翊謙臉上有著微汗,指著司機和警察說:“就是他。”

司機抓緊車把,臉色發青,為首的警察先亮出證件,然後說:“張先生,我們接到舉報,你意圖殺人,請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同時醫院裡,女人淚眼蒙蒙看著麵前的少年,再一次強調,“我主動報警了,我老公真的能從輕發落吧?”

黎湛禮貌說:“還沒實施,他也沒辦法同歸於儘,您放心,隻要他坦白,一切還來得及。”

女人哭著點頭,“我不需要這種錢活命,我一定會勸他坦白的!”

黎湛離開了。

幾日後,經濟頭條是陸氏大換血,陸氏總經理主動辭職,帶著妻兒另起爐灶,做了新的電商平台。

而社會版頭條,是三名年輕男性在邊境原始森林死亡,還有一名季姓男性即將被蟒蛇咬死時,被救援隊趕到救下,但雙腿被蟒蛇咬斷,錯過手術時間,再無法接上了……

又過幾個月,陸溯在他畫室速寫時聽到了敲門聲。

他沒回頭,“不吃!”

叩叩。

又是兩聲。

陸溯鬱悶極了,肯定是老媽叫他吃飯!他放下鉛筆,轉身大步去開門,“我不餓……”

門外不是他老媽,而是一名黑發白襯衫的漂亮男人。

皮膚比他那塊畫布更要白,一雙鳳眼黑如墨水,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陸溯愣住了,片刻他咳嗽一聲,聲音乖了幾分,“你是?”

黎湛臉上是如天氣一般晴朗的笑意,“你好,我是你的新家教,黎湛。”

旋即他伸手遞向陸溯,笑容燦爛,“陸溯,以後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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