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變故(1 / 2)

春庭晚 筆走長寧 6585 字 2個月前

《春庭晚》全本免費閱讀

沈聽芷想要扭頭離開他的桎梏,卻被他白皙勻亭的手指牢牢扣住下巴。

沈聽芷被迫直視他冷暗的鳳眸,有些委屈道:“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少年眸色愈深,他扣住她的手指收緊,叫人心頭也一緊。

被迫直視他幽黑的眸底,沈聽芷垂下了蝶翼般的睫羽。、

心中本就委屈,又被這樣對待,她的語調都帶了些哭腔,“我本就與大公子定下婚約,為何不能與他說話?”

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掙紮起來,“你為何會變成這樣?我不喜歡,你放開我。”

察覺到她的抗拒,少年唇角揚起涼薄的笑意。

放開,自然是不能的。

他不會讓她知曉,他心底的陰暗。更不會叫她知曉自己的心思。

他不說話,由著她掙紮,等她手上的力道軟了下來,腰也綿綿地塌下,他將她扶起身,坐在上方。

少女衣衫半敞,氤氳的燈光隔著床頭的帷帳映照進來,柔和的光暈染在她眼若芙蕖的麵頰上。沈聽芷眼中噙著淚,有些控訴地看著他,嘴角卻抿起,不與他說話。

謝時宴也並不在意,將少女的雙手反剪至身後,迫使她挺起胸膛。

他衣衫端整,高挺的鼻尖輕輕研磨在雪肌之上,微涼的吻緊隨而至,帶來盛夏般炙熱。

他一路往上,細細啄她繃緊的下頜,凝脂般的雪肌,一寸一寸,開出豔麗紅梅,順著下頜一路開到耳後。

沈聽芷腳尖都縮緊了,卻仍避無可避,隻能低低啜泣著控訴。

他怎麼能這般,他白日裡分明不是這樣的。

合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謝時宴支著手,單手撐著額頭,從淺眠中赫然醒轉。

靜寂的廂房裡,隻青銅燈燭虛無燃燒,偶有燈花噗呲炸裂。

麵前攤開一冊未看的兵書,謝時宴有些困乏地揉了揉眉心。

夢中少女嫣紅的唇,淺淺的呼吸,微張的貝齒和短促的驚顫,卻縈繞在耳畔,撓在心裡,甜得發膩。

謝時宴睜開眼,眸色如翻滾的深潭般晦暗,濃而密的睫羽低垂,看向玄色長袍之下。

如初夏的雨,暖濕一片。

窗外驟然炸開一道驚雷,紫白的閃電在窗欞上蜿蜒閃過。

嘩啦的大雨應聲而下,謝時宴神色未變,對外麵沉聲道:“十一,備水。”

十一從屋簷外的大樹上略下,應聲回道:“是!”

謝時宴白皙勻長的手指輕扣桌麵,補充道:“冷水。”

“是!”

等待片刻,十一已將浴房備好。

謝時宴又略坐了片刻,方才起身來到浴房,去掉靴履,隨手將外袍丟掛在衣桁上,跨入水中,沉入了冰冷的水底。

山中的水帶著刺骨的寒,卻仍舊不足以熄滅滾燙的體溫。

謝時宴靠在桶壁上,衣袍隨著水麵不住晃蕩。他伸手撚住水麵漂浮的墨色發梢,在指腹間細細地磨,似乎在磨著另一個人的秀發。

“嫂嫂。”

他沉聲道,語氣中滿是戲謔。

他忽又想起初見她那日,她方入府中,急著去拜會他永泰郡主。

他立於驟起的煙雨中,天青色雲煙將他的思緒拉遠。細細的雨絲拂在麵上,冰涼涼的,叫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他靜靜看著緊閉的門扉,卻同旁次無異,這扇門這次也未曾向他打開半分。

他握在劍柄上的手指微微收緊,眼簾微垂,眼底晦暗。

心中一片淒寒,這次,又是避而不見嗎?

他有些自嘲,明知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她必然不可能看他,可他偏生了僥幸,倘若她見他一次,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呢?

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

漸漸的,雨水打濕了衣裳,浸透出些微寒冷,竟然比邊塞連夜的朔風冷鐵還要寒上幾分。

他抬手,洋洋灑灑飄蕩的雨絲,歪歪斜斜偏落指縫,融濺在青石地麵上,消失不見。

少女執傘而來,裙角微微提起,繡著青荷的繡鞋探出一點。

頭頂的雨絲被遮住,少女分了半邊傘麵給他。

他緩緩抬眸,看向少女。

她穿了身杏色的衣衫,寬大的袖擺垂在臂彎,露出半截纖白如嫩藕的手臂。

風揚起她的發帶,她緩緩抬起傘麵,露出雙瀲灩無害的秋水瞳。

嫣紅的唇微微張著,頰畔綻出淺笑,溫聲軟語如同最乾淨的山巔雪、天上月,叫人想要永遠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