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齋飯之後,沈聽芷便帶著青蘭一起往禪房而去。
外頭處處皆是善男信女拋撒黃豆的結緣之聲,寺廟大殿前的菩提老樹枝杈上,掛滿了紅色祈福帶,寫好的心願在風中飛舞。
青蘭看著寺中一派熱鬨,問沈聽芷道:“姑娘可也要去祈福?”
沈聽芷輕搖了搖頭,“回去吧。”
青蘭有些不解,“姑娘為何不去?”
沈聽芷一壁款步往禪房走著,一壁麵容不變地對青蘭輕聲道:“今日謝家諸多風光,難保有注意著我們的,莫要多事。”
青蘭憤憤道:“姑娘何苦這般,不過是祈福而已!”
沈聽芷輕聲道:“走吧。”
還未走遠,便見一行錦衣華服的帶刀將衛,手盛托案往大殿而來。
他們帶著銀色半邊麵具,遮擋住上半張臉,一身肅殺之氣,看著便讓人覺著生人勿進。
他們方來到大殿前,淨空方丈便迎了出來,他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岐山王殿下遠道而來,老衲有失遠迎。”
將士將冷聲道:“殿下令我等前來,為守疆衛土戰死沙場的戰士點七七四十九日長明燈。”
淨空方丈點頭應下,“老衲明白了,今夜便開壇祈福,為戰死將士超度。”
將士將覆著紅布的托案送到大殿之中,向淨空方向點頭,“王爺說,若是開壇,他會親自到場。”
淨空方丈點了點頭,“寶閣寺恭迎王爺駕到。”
將士傳完話,便退離了寶閣寺。
沈聽芷在一旁靜靜看了一瞬,回頭對青蘭說道:“走吧。”
青蘭問道:“姑娘便不好奇這個岐山王是誰?”
沈聽芷唇角微揚,目光中染上幾分少女的活潑姿態,她彎了彎眉眼笑道:“好奇。”
青蘭不解道:“那姑娘為何不問問?”
沈聽芷轉了轉眼睛,輕笑道:“會有人與我們說的。”
青蘭疑聲,但見自家小姐不肯再說,便隻能將困惑壓在心頭。
就這般壓了沒半日,趙嬤嬤便已腳步匆匆地踏入了禪房之中。
一進門,她便拍手驚呼道:“哎喲我的姑娘,您聽說了嗎?咱們殿下方封了個岐山王!”
沈聽芷坐在合窗邊,聞言放下正在翻看的經書,視線微抬,與抿著唇憋笑的青蘭對視一笑。
沈聽芷隱去唇角笑意,眸光中露出些輕疑,“哦?什麼岐山王?”
趙嬤嬤上前說道:“這個老奴也不知,聽說這位岐山王在邊疆戍守多年,戰功累累,卻一直未曾歸京,這剛回來,便被封了咱們大業第一個異性王!”
沈聽芷笑意微頓,“長得可是什麼模樣?”
趙嬤嬤哎道:“這就更不知了,聖上方才下的,指不定人還在上京城外呢!”
沈聽芷蝶翼般的睫羽輕扇,“這麼說,這位岐山王,在邊疆的勢力想來也是極大?”
趙嬤嬤拍手道:“那是必然呀!”
沈聽芷垂下眼睫,手指停在方才翻看的經書上,良久未動一頁。
青蘭將寺廟中的素果子送了進來,上前問道:“姑娘在想什麼?”
沈聽芷抬起眼睫,看向合窗外青碧色苔蘚長滿的青石地麵,“在想當年的一件往事。”
青蘭會意道:“姑娘又在想那位公子了?”
沈聽芷將視線飄回書頁上,淺淺地撩了撩鬢角碎發,“當年在鎮北,若不是他,我便被發賣到倚紅院做瘦馬了,有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