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醉酒(2 / 2)

他方才話裡沒有明言,他喜歡的是肅殺凜然常年浸染冰霜鮮血的氣息,

當年奉先殿時一路拚殺,衣甲染血如煉獄歸來神色冷凝的宋晗最讓他人心安,隻有將仇敵儘數血祭,方能得此間安枕無憂。

察覺身旁的小皇帝呼吸變得平穩而有節奏,像是已經黯然睡去後,宋晗便慢慢起身無聲從殿中退出。

她卻不知道,當站起身時候背對著的宋暄悄然睜開了雙眸,那雙眼中幽邃像吞噬光亮的黑洞,他伸手無聲地攥緊了宋晗方才輕輕蓋在身上的錦被。

宋晗剛剛出來就見道殿外後廊有個熟悉的身影等在那,隻見行到麵前魏青拂緩緩福身行禮,像是有事要與她說。

“殿下,方才杏杳急急來尋,您正陪伴聖駕,奴婢便讓她先在廊下等候,進來稟告與您。”

“好,多謝,我知道了。”

宋晗點頭朝魏青拂道謝,急急往廊下那裡去尋杏杳的蹤影。

杏杳是從前燕後還在時候就是宋晗跟前舊人,如今是守著瑤光舊殿先人舊物的掌事姑姑,雖已經不在中宮娘娘跟前伺候時那般得勢,但宮裡人多少都會給幾分薄麵。

宋晗看著背靠著湖邊玉雕闌乾癱坐的謝長雋十分無奈。

他坐在雪堆裡頭一看就有些時候了,埋了大半身子,頭上落了層雪,眉毛眼睫處也被凝結的霜雪覆蓋著,整個人渾似雪做的,正如坊間所說的,那小謝大人是冰玉雪砌的謫仙人。

可這謫仙人再這麼坐下去須得被活活凍死去,喝了冷酒燒了心肝肚腸,又在這雪地裡頭受凍,那有落了舊患的手連隻護套都沒有。

看著糟蹋不知珍惜自身的謝長雋,宋晗直皺眉頭。

杏杳站在側旁,給兩人撐著傘遮擋風雪。

“王爺,那時我發現謝公子在這時候就想帶他去殿內廂房暖和,他卻不肯走,也不願添衣服。”

有個捧著大氅的小宮女跟在杏杳身邊。

宋晗無奈蹲了身子到謝長雋身旁,伸手輕輕拍拍謝長雋酡紅的臉頰試圖去喚醒他的意識,也不知道他這臉通紅成這樣的,這是到底凍的還是酒氣上頭了。

“起來走了,彆在此處待著要把人凍壞了。”

謝長雋眯著眼眸,似乎聽到些熟悉的聲音,他也說不好現在這會自己到底是冷還是熱,好像熱得心肺肚腸都辣辣的發燙,但全身四肢卻麻得沒有知覺,僵硬而麻木。

有隻手拂到麵前來,他自然而然拽住了那隻手貼近了自己臉頰。

這不是隻十分柔軟溫順的手,先是有些生氣地拍拍他的臉頰,臉頰已經凍得麻木無甚知覺了,他覺得一下一下拍得不痛,隻是酥酥麻麻的。

他攥著那隻手,感受到手中心有著許多因常年抓握持有武器而產生粗糲繭子還有留下傷患舊痕,顯然手的主人這些年過得並不養尊處優,風霜刀劍留下了印記。

“我不走,你也彆走。”他製住了那隻手想要後退脫離的動作。

宋晗對酒後耍起小孩子心性的謝長雋十分無奈,隻能仍有他握著自己的右手,放低聲音與他商量道。

“你聽我說,我並不是要走,但這回兒外頭下著雪,越來越大了,我們換個溫暖的地方,不然都得遭了風寒。”

謝長雋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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