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墜崖(2 / 2)

江思淳打了個哆嗦,顫著聲音說:“不、不是……”他話還未說出口,就卡在了喉嚨裡,變成了一聲噴嚏,“哈欠——”

沈嵐這才注意到江思淳身上還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趕緊說:“快把衣服給換了。”

江思淳伸手解開了衣物,外袍剛脫到一半,突然想到了旁邊還有一人,他看向了沈嵐,口中喊道:“沈師姐。”

沈嵐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嗤笑了一聲:“小孩還害羞了?”不過她還是轉過了身。

江思淳這才脫下身上濕透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乾淨的衣物,又用靈氣將濕漉漉的頭發烘乾,確定都穿戴完整後,才說:“好了。”

沈嵐慢吞吞地轉過了身,問:“你怎麼會被金瞳貓追?這妖獸懶得很,十幾年都不會出一次地盤。”

江思淳心中有猜測,將掛在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遞給了沈嵐,說:“我猜是玉佩有古怪。”

沈嵐的神情嚴肅了起來,她手指一抓,江思淳手中的玉佩就憑空飛至了她的麵前,她將玉佩放至鼻尖一嗅,問道了一股難以察覺的藥草味,“金瞳貓最喜貓薄荷,這玉佩被貓薄荷浸泡過。”她又將玉佩扔了回去,“那小子要你的性命,你要怎麼辦?”

江思淳將玉佩收好,想了想,說:“自然由學院來處理。”

沈嵐瞥了他一眼,嘴角浮現了一抹笑意,她說:“後患無窮。”

江思淳點頭:“我知道,但身處白鹿學院,自然是要用白鹿學院的規則行事。”

沈嵐也不多勸,說:“我們上去吧。”

“等等。”江思淳走到了寒潭邊上,手指直直插、入其中,潭水冰冷刺骨,直從指尖寒到心間。

沈嵐雙手抱肩,走到了江思淳的身邊,問:“怎麼?”

“按照風水之說,這懸崖下不該有此寒潭,所以……”江思淳收回了手,“下方必有異寶。”

“這裡可是封魔淵,說不定是封印了什麼魔物。”沈嵐說。

“封魔淵沒有魔物。”至少上輩子,封魔淵都沒有魔物出世。

江思淳說得篤定,沈嵐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

“我下去看看。”江思淳似有預感,下方的異寶對他來說有用處。

沈嵐沒有阻止,隻說:“小心。”

江思淳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了避水珠,直接躍入了寒潭中,隻見手中避水珠閃爍,在他周身撐開了一個透明的光幕,將潭水隔絕在外,隻有絲絲縷縷的寒氣環繞周圍。

潭水清澈,其中並無其它生物。

江思淳一路暢通無阻,一直到了最下方,在寒氣最盛之處,可以看見一點熒光冒出。他將手伸到了熒光之處,摸索了一陣,拔出了一件東西。

冥冥之中,傳來了“叮”的一聲。

無數氣泡從潭底冒出,潭水震蕩,江思淳差點沒有站穩。他連拿了什麼東西都來不及看,急急從寒潭中退了出來,剛一出水,就被沈嵐攬入了懷中。她周身風靈氣浮動,托著兩人朝著上方而去。

沈嵐足尖輕點,踩著崖壁上突起之處,借力輕輕一躍,便扶搖直上。

“你又惹了什麼麻煩?”回到了懸崖上方後,沈嵐才將人放了下來,有些無奈地問。

下方隱隱傳來地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驚擾了。

江思淳站定後,展開手掌,將其中的東西顯現了出來。

隻見他白生生的手掌心中,躺著半截古樸的玉佩,上麵繪畫著各色圖騰,不過隻有一部分,看不出到底畫了什麼,隻能隱隱看見一個“水”字。

“藏海令?”

“藏海令!”

兩人異口同聲,說話語氣不同,但說出的話確實一樣的。

沈嵐的手掌搭上了江思淳的肩膀,她柔聲問道:“你怎麼知道藏海令?”江思淳從六歲開始就待在白鹿學院,絕對沒有機會接觸到有關鎮海令的東西。

江思淳鎮定自若:“我爹留下的書籍有記載。”

沈嵐突然抓住了江思淳的手臂,從肩膀開始,一直摸到手腕處。骨齡對得上,並非是被人替代了,奪舍?也不可能,誰敢在她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

江思淳被人一通亂摸,臉頰紅得都快要滴血了,但他也不敢動,隻得任由沈嵐動手動腳的。

沈嵐鬆開了手,說:“你還知道什麼?”

江思淳知道的多了。

比如修真界有一院兩宗四洲八境十二門派。一院為白鹿學院,兩宗為上衍宗、攬月宗,十二門派不需細說,剩下四洲是四個不相連的大陸,八境則是八個奇異的小世界。

而藏海令,就是打開八境之一藏海水境的鑰匙。

江思淳上輩子正是在藏海水境中獲得奇遇,徹底解開了身上封印的。

重生之事說出來怕是無人相信,但江思淳也不想欺騙沈嵐,隻說:“藏海水境……”

“噓——”沈嵐的手指抵上了他的嘴唇,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那你將藏海令收好,千萬不能讓彆人知道,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最後四字,她壓低了聲音,說得又輕又柔,卻又是寒意森森。

江思淳將半截藏海令收起,問道:“沈師姐知道什麼嗎?”

沈嵐眼波一轉,笑嘻嘻地說:“師姐什麼都不知道。”她的手臂又搭上了江思淳的肩膀,湊到了他的身邊,“怎麼,不怕師姐了?”

江思淳認真道:“我本就不怕師姐,隻是我體質特殊,怕傷到師姐。”

沈嵐問:“什麼體質?”

江思淳直言道:“天生玄月體。”

沈嵐“咦”了一聲,說道:“竟然是這個體質,若你是女子……”她瞥了眼江思淳,確確實實是一個少年郎,“彆害怕,就你還想傷到我?”

“嗯……”沈嵐大大咧咧的將江思淳攬到了懷裡,“至少要渡劫期吧!”

江思淳見沈嵐神情自若,確實不像被凍傷的樣子,他若有所思地說:“難道隻有師姐才能觸碰我嗎?”

沈嵐捏了捏他的臉頰,質問:“那你還想被誰摸?”

江思淳呐呐:“沒有……師姐一個,就夠了……”

沈嵐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等等……”她說完後才反應了過來,“我們這話怎麼這麼怪?”

江思淳不解:“怪嗎?”

沈嵐想了想,說:“你要記住,我是男的,彆想著對我負責——當兄弟就夠了!”

江思淳乖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