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地沒提之前的事兒。
慕玉嬋扶了扶珠釵,掩過尷尬,漫不經心地問:“將軍才練完拳麼,臉怎麼這麼紅?”
他的臉很紅麼?
他打拳這麼多年了,從沒臉紅氣喘過。
蕭屹川敷衍地“嗯”了聲,快走幾步在慕玉嬋前邊,不想對方看見他的臉:“今天多練了會兒,走吧,長公主已經在畫舫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慕玉嬋又想起了坊間關於靜和長公主的傳聞:“駙馬已經過世那麼多年了,靜和長公主就這樣把自己困在青山彆院嗎?”
許都是公主的身份,慕玉嬋對這位長公主總有一份好感,她鮮少同情憐愛旁人,偏偏對這位大她二十歲的長公主心疼不已。
前方蕭屹川輕輕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慕玉嬋問。
“等等你自己看。”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畫舫的入口處,高停在入口處候著。
“今兒備了海鮮粥,還有若乾小菜。”高公公笑著領路,“長公主說了,碧波湖的魚肥,用過早膳就在船上釣魚,中午就在船上炙湖魚吃。”
“長公主果真是個雅人。”
慕玉嬋毫不吝嗇的誇讚,上至遊船頂層卻呆住了。
雅,雅得太過了……
靜和長公主坐在主位,葡萄美酒夜光杯,左右分彆有若乾俊美男子隨侍,前方的高台上,一位衣袂飄飄的俊俏琴師正在撫琴。
不必蕭屹川解釋,慕玉嬋也看出來眼下是個什麼情形。
這些怕不是靜和長公主羅裙下的門客,難怪青山彆院有這麼多的客舍。
慕玉嬋總算知道昨日來的時候,她說長公主癡情、以及方才她心疼長公主,蕭屹川笑什麼了。
“你既早知道,怎麼不早告訴我。”慕玉嬋又睨著蕭屹川,她簡直杞人憂天,活活讓蕭屹川看去了笑話。
“長公主身份高貴,我做臣子的,怎敢編排。”
靜和長公主的情況確實很難向她開口,慕玉嬋瞪了眼蕭屹川,心說榆木疙瘩。
兩人入了座,靜和長公主便要侍者將備好的早膳酒食一一奉上。
靜和長公主的確是個“雅人”,畫舫之上隨侍的男子樣貌俊秀,卻風格不同。
有高停那般陰柔之美的,也有的溫柔似飄飄謫仙的,有的俊朗陽光,看年紀幾乎與她相符……
更有甚者,其中一個給靜和長公主摘葡萄的居然生得有點兒像她一位皇親家的表哥。
就連眼角那枚美人痣都生在了同一個位置。
靜和長公主注意到慕玉嬋的神色,暗示身邊的美人痣少年去給慕玉嬋倒酒。
昨夜裡她就發覺蕭屹川和這個安陽公主不對勁兒了,小兩口兒看似和睦,但總有些隔閡,她有心試探試探。
美人痣少年得了長公主令,提著白玉酒壺走到慕玉嬋麵前:“安陽公主,這是草民自釀的葡萄酒,不醉人的,公主可要嘗嘗?”
離得近了,慕玉嬋更仔細去看這位酷似表哥的少年。
原來兩人隻是乍一看五官有些相似,氣質大相徑庭。
好奇心頓失,慕玉嬋也覺著無趣兒了。她不愛喝葡萄酒,葡萄屬寒,她清早起來喝葡萄酒定會腹痛。
正要拒絕,一隻寬大的手掌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