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虎不得,即便是深夜,王氏也派人請來了郎中。
“久不生病的人往往來病最狠,所以蕭將軍這次的病才來得又凶又重,不過蕭將軍身體底子好,吃上幾副藥,再修養數日便可痊愈。”郎中號過脈,收了脈枕,道出了蕭屹川的病情,“隻是今年要入冬的這茬風寒容易染給旁人,若在軍營中發酵蔓延,實在不合適,隻怕最近將軍去不得了營中了。”
道了謝,付了郎中銀錢,王氏安排下人抓藥去了。
因怕病氣過給慕玉嬋,又怕擾了慕玉嬋歇息,蕭屹川便主動要求去睡如意堂的西側間。
西側間與正房在同一個院子裡,幾個丫鬟利落地將西側間收拾出來,當夜鐵牛將蕭屹川扶了過去。
慕玉嬋並未跟他客氣。
他病了,與她同睡一間床榻確實不合適,否則如意堂又要多個病患出來。讓她把正房讓出來,自己去睡西側間也是不可能的。
蕭將軍去睡西側間,既能與她隔開,又可以安心睡上床榻,目前看來是最合理的安排。
折騰下來,已是醜時五刻。
鐵牛服侍蕭屹川喝過藥,慕玉嬋也回到臥房。
自從成婚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睡在一間屋子裡。
地平空蕩蕩的沒躺人,偌大的房間裡也不知怎麼竟顯得有些空曠。這一夜,慕玉嬋睡得並不踏實。
次早,明珠給慕玉嬋送來了早飯。
紅豆薏仁粥、鹽水鴨、一碗小餛飩,以及另外兩樣青菜,種類多,量不大。
“將軍吃過藥了麼?”慕玉嬋夾起一隻餛飩問。
明珠將食盒內的幾盤小菜一一擺上桌麵,回道:“將軍還沒醒,早飯還沒吃呢,給他準備的湯藥一直在灶上溫著呢,得等他用了早飯後才行進藥。”
巳時三刻,陽光藏於雲後,天邊的流雲被鑲上了一層金,清晨的露氣已然散去。
慕玉嬋喝下幾口粥,嬋娟帕子擦了擦唇:“將我的麵紗取來。”
“公主這是要去看將軍?”明珠問。
“嗯。”
慕玉嬋是打算過去看看他,前些時候住在青山彆院,那邊氣候涼,地龍又沒燒上,夜裡她睡著的時候,總搶走他的被子。
她懷疑,蕭屹川是不是因為這個才病了。
她體質弱,容易染病,所以還是要帶著麵紗過去看他才保險些。
明珠懂得自家公主的意思,應聲去取麵紗去了。
彼時的蕭屹川已經醒了,隻是眼皮沉重不想睜開。
今早強撐著身體向皇帝書奏了自己的情況,寫完折子,又躺回了榻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有人叫他。
熟悉的聲音,讓他不自覺地睜開眼。
慕玉嬋未梳發髻,散著一頭長發。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妝容,唯獨一麵輕紗遮住了下半張臉。
輕紗素白半透,陣腳細密,像是特製過的,一絲風也吹不透,上邊繡著蒂紅花白的忍冬襯得她清新脫俗。
如此,那雙清澈如溪的眼眸越發靈動了。
“你怎麼來了?”他知自己的病許會染給他人,蕭屹川側過頭,口鼻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