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裴酌:“隻是水土不服微微瘦一點。”

怎麼就直接把上班跟變瘦劃等號了?

還是不是那個給他集齊幼崽班的卷王了?

轉變太極端了吧。

話說回來,這兩年蕭循的心境他能想象,所有尋他回京的手段——賈斂的信、南飛的雁,都是天子低下頭顱的祈求,乍一見到磨磨蹭蹭的他,沒有黑化已經很好了。

蕭循:“一點?那你為何不敢直接回京,要在揚州租一個月房子?”

裴酌眼神閃了一下,轉身假裝要走:“你不陪我睡午覺啊?那我找彆人去了……”

後麵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裴酌耳垂微微發麻,下一刻,他便被抱著放在了椅子上。

蕭循卡住圈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好當我的皇後了?”

裴酌:“沒想好。”

蕭循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線陰影,淡淡道:“那你歇著,江山沒你的一半,不用起早貪黑地上班。”

裴酌吸氣,什麼世道,居然有人用上班來誘惑他當皇後?

可是被蕭循逼著天天躺著玩,他也躺不平,腦子裡一直在想事情——他知道蕭循要他想什麼。

家裡兩個卷王,沒有一條鹹魚能成功在兩個卷王的家庭裡活著擺爛。

他也不想上班的,沒做完的事情實在太多。

等過兩年複複能看懂4523提供的資料把它們搬出來實踐,留給他培養人才的時間不多了。

“想好了。”裴酌眉眼彎彎,“你好像快有黑眼圈了,我們去睡覺吧。”

他說話時盯著蕭循,想看他這一刻的表情。

蕭循眉眼像雨洗後的晴空亮了一瞬,很快克製住,換上更深的。

“朕不是在祈求你的垂憐。”

蕭循用上了“朕”,提醒裴酌他是一個皇帝,心疼誰也不該心疼他。遼闊的萬裡山河是他的胸襟,巍峨的昆侖是天子的氣概。

“我要你——愛我。”

最後兩個字從蕭循嘴裡吐出,並不遮掩含糊,而是擲地有聲。

一個能發行自己話本的人,不會覺得“愛”這個字說不出口。

裴酌胸腔一陣一陣地湧起戰|栗,像有人在他心裡錘鼓,鼓聲傳到了四肢百骸。

裴酌攥緊了手指,道:“智者不入愛河……”

蕭循的氣場暗了一瞬,快速道:“你也沒有讀博。”

學曆造假的裴夫子微微尷尬,被養了些天的臉蛋白裡透紅,像可口的米糕,反倒是他保護得很完美的畢設因為天天跟雪粒瘋玩,腳底都洗不白了。

裴酌:“智者不入愛河……我不是掉河裡了?”

他一條鹹魚,天天起早貪黑地給蕭循打工,還算什麼智者,回想起來,早就昏了頭了吧。

上一個值得他這麼打工的,還是他親爹。

沒辦法,君王的賢明與容貌,他都喜歡。

蕭循第一次覺得,“掉河裡”是件好事,在過去兩年,這三個字甚至是他的禁忌,聽聞有人落水而亡的消息,心底便一陣空落。

裴酌親自解開了這個禁忌。

蕭循盯著他嫣紅的唇,道

:“夫子,我可以親你嗎?”

裴酌睫毛簌簌閃了下,開始回憶他們的初吻還在不在,記不清了……因為他不知道蕭循有沒有偷親,他很多時候腦子不太清醒。

蕭循仿佛看出他在想什麼,道:“沒親過,我留著了。”

裴酌呼吸一輕,這是什麼城府,明明每次看著都很衝動。

初吻還在——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啊!全身上下隻有嘴巴還是清白的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蕭循嫌他陷在椅子裡不方便,直接把他拎起來,勢均力敵地站著。

裴酌嘴巴上一濕,倏地閉上眼睛。

明明是很單純的接吻,裴酌卻有種玩出了新花樣的臉紅。

……

如果嘴巴不用吃飯,八成已經被咬破了。

裴酌氣若遊絲地推開蕭循,陛下心結已經解開,總可以讓他見見外人了吧。

“我想見見江南學堂的夫子。”

裴酌的職位,往大了說,是教育部長,往小了說,是教研組長。

他的學生也當了夫子,他得聚在一起探討探討教研計劃。他和蕭循馬上要離開揚州返京,時間不多了。

蕭循很好說話:“行,就在這書房見吧。”

蕭循把書房給裴酌讓出來,自己去了小隔間。

江南學堂一共十六個夫子,兩年前有些還是十七八歲的學生,過了兩年走上崗位,明顯成熟了。

但再嚴厲的夫子,在裴酌麵前都是學生,還是學習有困難的那一批。

生怕被夫子拷問成績,十六個人一進來就試圖排隊倒水敬茶。

一麵是得知夫子安然無恙的激動,一麵是對裴酌真心實意的尊敬。

裴酌靠在椅子裡,擺擺手:“我不用你們倒水。”

裴夫子一發話,試圖倒水以表敬愛的學生,微微將屁股挨上了椅麵。

裴酌剛開口講了一句話,便有些口乾舌燥,這是高強度接吻的後遺症嗎?

蕭循從隔間出來,給裴酌倒了一杯水。

裴酌接過來喝下,道:“再來一杯。”

蕭循接過水杯,又往裡倒了一杯水。

屁股剛挨上椅子的學生們:“……”

不用他們伺候,但用皇帝伺候?

他們現在……應該乾什麼?就坐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