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辦公室裡隻剩下顧之羲一人。
與沉晨交談後，他的麵色明顯好了許多，記憶恢複帶來的疼痛也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沉吟片刻,問係統：“蔣棱他們,還有白羿，都是現實裡我身邊的人,那沉晨身邊呢？”
她有大學之前的記憶,那時朝雲還沒發展到如今的規模,他身邊也隻有蔣棱一個助理,她不認識他與幾個特助很正常,但除了他們之外的人，這裡似乎沒有一個她認識的。
不,也不是,有一個——上次去出差，遇到的那個本土婦女，她在現實世界裡應該也跟遊戲簽了協議。
現實世界裡，在那樣堪稱孤立無援的環境下，也還是有人對她散發善意的，想到這點,顧之羲鬆了口氣。
係統認真說：“雖然晨晨不認識他們,但佟雪,鐘伽琪，張楠，還有馮雪年,都是為了她，將形象與行為模式授權給遊戲的。”
前幾個名字顧之羲不太意外，但當聽到馮雪年,他眉頭皺了皺，有些不悅：“他也是。”
係統聲音小了點：“是啊，在現實世界裡，他們幾個，都是晨晨的粉絲。所以在遊戲世界裡，他們幾個的角色才會這麼喜歡親近沉晨。”
顧之羲的嘴角又淺淺揚起。這些粉絲，都是在她低穀的時候依然相信她，支持她的人。
他隻希望，這樣的人可以有更多。
係統突然出聲：“其實報名的人更多的，隻是保險起見，我們隻構建了這幾個人的模型。”
“還有《精英實習生》節目裡的那些彈幕，不全是係統生成，有部分就是選取自外麵直播間的觀眾評論呢。”
那展露了對沉晨從開始的質疑，到後來的喜愛。中間伴隨著虎狼之詞。
等到她走出遊戲，還會看到更多噴湧的善意與愧疚。
係統：“當然，看好你們在一起的人也不少，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參與答題互動了。”
顧之羲嘴角一揚。
郵箱裡，收到了沉晨發來的郵件：“年會表演的劇本我已經寫好了，看附件，咱們找個時間排練？”
“好。”
一周後，遊戲世界裡，《精英實習生》的最後一期節目播出，也是正式收官。
從第一期播到最後一期，在這不長但也不短的時間裡，節目的收視與沉晨的口碑一樣，一路走高，創造了綜藝節目的記錄，又不斷突破。
最明顯的就是，各大衛視都推出了類似的職場綜藝，不過沒有沉晨，也很難再複製《精英實習生》的成功。
【小沉的評分是實習生裡最高的！實至名歸！還有顧總，雖然沒怎麼說話，但是眼神一直在沉晨身上呢，哈哈嗑到了，之前幾期他表現得還挺收斂的，這回這麼明顯，是不是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在一起的？】
【高舉晨曦CP大旗！大聲說：真情侶最好嗑！】
【嗚嗚嗚好舍不得，小沉最後選擇了留在朝雲，雖然也很開心啦，
可以跟很好的大雁天團一起共事，但是就不會拍戲了嗎？以後在熒屏上見不到了嗎？】
【還有大雁天團的男模助理們我也很舍不得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現在去朝雲應聘保潔能行嗎？聽說朝雲的保潔不是外包，而且福利很好。】
在節目中實習生的名額塵埃落定，沉晨留下佟雪之後，彈幕數量達到了頂峰。
【我就說一直感覺那個薛經理說話怪怪的，好像在針對佟雪一樣，果然。】
【他以前就特彆喜歡薛力，不奇怪，不過小沉還是那個小沉，沒有人能在她手底下過三招哈哈，看把薛經理氣的，狠狠給佟雪出了口氣，太爽了。】
【哈哈哈居然說是衝著內推獎金去的，感覺不好意思了，快給她！多多地給！要大大鼓勵我們善良的小沉。】
【啊啊啊沉晨人真的好好啊！不僅僅是口頭幫佟雪說話，而是直接幫她換了個更適合她的部門！看樣子這件事已經準備很久了，跟顧總也商量過，安排得很好，好棒！】
【友誼萬歲！顧總人倒也挺不錯的。】
同一時刻，朝雲的年會如期舉行。
頂樓的十人，加上兩個編外人員，上演了一出烏木公主帶著九個大高人英雄救美的故事。
白羿沒有收到劇本，直到第一次排練的時候，才知道王子這個角色已死，毫不留情地在沉晨麵前揭發了顧之羲的心機。
“太可惡了，小沉，你把他的台詞刪減一點，都加到我身上。”
沉晨一臉為難：“那可能不太行。”
白羿：“為什麼？”
“因為你的角色，是個啞巴。”
白羿：“……”
他捂著胸口，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兩步，“小沉，是不是顧之羲給你吹了什麼耳邊風？你不會是打算讓我演個啞巴乞丐吧？”
沉晨搖搖頭：“不是，你的角色設定是所有人裡最好看，最光鮮的，是被我們拯救的那個。”
白羿霎時眼前一亮：“我就是英雄救美裡的美唄？太好了，那我是個什麼高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