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各人的心事(2 / 2)

察覺到她停留的目光,漣漪動作停頓,她的眼眸邃如深海,與貝伽盈對望著:“怎麼了?”

她似是全然無所知地這麼問。

貝伽盈彎月兒般的眼睛眨了眨:“沒事呀,就是想看著你。”

“滑舌。”漣漪啐了一聲。

待她轉過身去,貝伽盈隨即垂眸,笑意漸隱,她隨手晃了晃餘在杯底已然涼透的白水。

是啊,誰都有秘密,她自己尚且有所隱瞞,又何需苛求他人,她雖愚鈍,卻深知這個為她等待遞上熱茶的女子,始終如一。

這也就夠了。

尋了個借口,貝伽盈沒在繼續叨擾,一如既往地,漣漪目送著她的背影,然而就在她推門而去、腳步漸遠的時候,那眼神中多了幾點黯淡,些許惆悵。

“呆樣。”芳唇輕啟,漣漪望著門下尚在輕晃的銅鈴,不知她說的是誰。

——

鎖鏈聲動,皺褶的眼皮抬起,昏沉灰暗的瞳孔顯露出來,一雙眼睛隨著嚴無豐的腳步而轉動,粗糲如風箱呼哧拉動的嗓音響起。

“上次見到你,好像是很久以前了。”說話的這人似獸非獸,被千年玄鐵牢牢鎖住手腳,渾身不得擅動,他當是被囚禁了許久,眼神不適應地躲避著嚴無豐走進來的瞬間透進來的光。

“師兄。”嚴無豐走近,“你忘了,上次也不過是百日之前。”

匡陵玉恍然:“我竟忘了,每一百日你都會來一次。在這幽暗黑沉的屋子來待久了,時間流逝得異常慢,現在連意識也不清楚了。”

嚴無豐冷著臉,他拿出一顆烏黑透亮的丸藥,遞到他嘴前:“師兄,抓緊吃了吧,彆叫我費力。”

“這藥,我吃了多少年了?一日過一日,越來越沒有人樣,你也該放棄了。”匡陵玉唏噓道,他緊緊閉著唇,皴裂乾燥的皮屑覆於其上。

“多少年,我著實記不得了,總歸你還活著的一日就不會停止的,又何必一一計算呢?”嚴無豐搖頭,“師兄,看到你還有精神與我周旋,我也算放心了,這藥你還是趕緊吃了吧。”

匡陵玉並不配合,嚴無豐捏住他下頜,迫使他張開口,直接將丸藥塞進他喉嚨。

困住他手腳的鐵鏈隨著掙紮嘩啦啦作響,喉嚨裡逸出破碎的乾嘔□□,嚴無豐睥睨於他,手下勁力分毫不減。

匡陵玉眼神渙散,他恨極了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衝嚴無豐低吼著:“當年師尊座下同門,死的死、散的散,僥幸還活著的不是心冷了,就是我這般禽獸不如地苟且,唯有你風光無限。師弟,你知道為什麼嗎?”

今日事已畢,嚴無豐起身就要離開,匡陵玉的怒吼叫罵不絕於耳,他卻麵不改色,他背對著匡陵玉,淡淡道:“師兄,百日後我們再見。”

嗡。

機關轉動,暗門緩緩開啟,光又漸漸照射進來。

匡陵玉生怕嚴無豐離開,用儘氣力喊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夠狠,你比我們所有人都要更狠!”

他踏出門外,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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