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蓄意已久的見麵(2 / 2)

“莫不是被我說中了,你與她情意拳拳?”

“並未。”

“你此前就識得她?”

“亦無。”

炭火燃起來,劈啪響著,急切燥熱。

秦洛一拍桌子,“那你好端端地對人嗬護備至,即便是她因你而傷,依你平日性子也太過了些。”

“她是女子。”

“但是......”

“又受了內傷。”

“就算她......”

“你也說了,是因為我。”

秦洛語塞:“你能不能不要總堵我的話?這是你對師叔的態度嗎?”

無可奈何之時,秦洛隻得擺出自己長輩的架子來。

他知道,雖然震不住淩子翊,但是好歹能讓他乖順一些。

百試百靈。

淩子翊無奈應聲:“師叔。”

“小淩子乖。”秦洛笑得眼睛眯成了條縫,“話說回來...”

氣溫緩慢爬升,比之屋外截然兩個世界,窗欞上蔓延霧氣,模糊著屋內人的心緒。

提起茶壺,淩子翊毫不猶疑踏出屋門:“茶涼了,我去添茶。”

留下秦洛獨自照看。

“還說沒什麼?都心虛得溜之大吉了。”秦洛看在眼裡,明在心裡。

他看分明是,茶涼了,心卻熱了。

正想著,剛剛費了他一壇好酒才撿回來的姑娘,匆忙間還沒目睹正顏。

究竟讓萬年如寒石冰凍不化的淩子翊心緒動搖的姑娘長什麼樣子?

秦洛好奇地走近床榻,卻見貝伽盈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神色分明有異,趕忙呼喚道:“姑娘,姑娘!”

尚且不知貝伽盈名姓,他隻得如此囫圇喚道。

隻見她窒息感愈重,仿若脫離活水的河魚,瀕臨死亡。

秦洛大驚失色,他絲毫不通醫術,麵對如此危急之景,急得來回踱步,無奈之下衝出屋外去尋那好巧不巧偏偏此時去添茶之人。

淩子翊提著添滿了的茶壺,壺嘴逸著嫋嫋白煙,就見秦洛慌忙而來,他擺著手道:“快,快去看看,那姑娘好像不行了。”

淩子翊眉頭一緊,將滾燙的茶壺塞給秦洛,提步匆匆趕回。

“啊,喂!”秦洛猝不及防接過這燙手的茶壺,急急穩住,才不至於潑濺一身,“我的死活你好歹也得顧一下吧!”

他朝淩子翊大喊,卻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就此時溜得最快!”背後狠狠吐槽,秦洛還是提著這燙手的壺追著淩子翊回了竹舍,雖是落後些,卻也不過片刻。

把這手裡的滾燙家夥往桌上一放,秦洛卻見淩子翊一人站在床鋪前,沒有半分動作。

他走到一旁,問道:“怎麼了?不會這姑娘……”

不過是走開一時片刻的,難道就錯過了治療良機?好端端、活生生的姑娘就這麼沒了?秦洛六神無主,他定睛往床鋪上一瞧,一顆本落入穀底的心驟然提起。

“這,這怎會?”秦洛走上前,不死心地一把掀開被褥,其上尚留餘溫,但卻空無一人。

一個大姑娘,就這麼沒了?

秦洛趕緊言明:“我去找你的時候她分明好生呆在此處,怎會一個轉身人就沒了?可不乾我事啊。”

他邊說,邊拿眼覷著淩子翊的神色,生怕他將這小姑娘莫名丟失一事怪在自己身上。

若是平時,他絕不會有此擔憂,畢竟淩子翊心中從來唯有修道練功,根本無心其他。

可今日種種一過,淩子翊或許還身在山中不識路,秦洛卻看得門清兒,丟了的這人兒對淩子翊來說,絕不是個簡單姑娘。

淩子翊半晌未言語,秦洛試探道:“小淩子,要不去把人找回來?她現下發著熱,定是沒走遠呢。”

沂水山的地界,守衛猶如鐵桶,無名之人根本無處躲藏,更不談賊盜刺客,這姑娘既是身著門服,必然是自行離去安置了。

隻是她尚在病中,未免還是會令人擔憂。

淩子翊將眼挪開,轉身出門:“既走了,便隨之。”

人一消失,淩子翊又變回了往日的冷淡模樣,惜字如金,冷顏漠然。

秦洛心下疑惑,喊道:“你也不留了?”

不出所料,這一問無人回應,本應答的人早遁遠去了。

秦洛輕啐:“嘖,見色忘義。”

——

踉蹌著穿過熙攘集市,貝伽盈拐進一偏巷,推開扇略顯陳舊的木門。

粗糙紋理劃過掌心,道道凸起的木刺一碰便落下碎屑來,隨著門栓長久的吱呀,門邊一聲清脆的叮鈴響起,櫃台上半倚著的人直起身來,扯起笑臉道:“客官,裡麵請!”

貝伽盈蒼白著小臉,趴到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