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雪河月色與花(2 / 2)

他哪還有臉再待,足尖一點,便越過殿牆而去。

不多會兒,淩子翊從門內而出。

心頭之痛愈發猛烈,漸漸影響到他體內陰極功法的運轉,再呆在寒池之中反而會使血液凝滯,產生不利。

如今之計,唯有順應麼?

他行至長廊,見那朵八瓣冰藍緩緩搖曳,似是與他示意,他乾脆由心而動,抬手將其折下,冰柱隨之碎落。

那八瓣冰藍卻未曾因為離根而流失生機,在他手中仿佛更加煥活靈動。

“連你也在勸我嗎?”

順其自然,或許能尋得更好的生機。

若是秦洛知曉,定會嘲弄淩子翊將將給自己找好了借口,像他這樣悶騷的直男,最不會的就是有一說一。

等待的時光又很慢,又很快,見不到那人的分秒都覺得難熬,可不過眨眼,月已高高地懸在頭頂上,一刻也不會多留。

貝伽盈蹲在地上,數著河底遊過的魚兒,和河麵倒影的樹梢,小小的一人兒孤零零地裹緊了衣衫。

跟著蹲在山崖底密叢裡的鳳岩,再看不下去,他騰地站起身來,就要將這個十成十的戀愛腦拉回去。

可蹲得久了,久到他忘記了腿麻,雙腿根本不聽使喚,整個人便朝那密密麻麻的灌木枝子倒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有隻手如神來之筆揪住了他的後脖頸,若擱平時有人用拎小雞仔的手法抓他,他非得翻臉不可。

但這回,鳳岩卻是全不計較,畢竟要是真用臉接住這密布又尖銳的樹枝子,非得給他戳成個篩子來。

“真險啊,實在感謝了......”那隻手用力一拉,他又原樣蹲回灌木叢裡,鳳岩扯出劫後餘生的笑容正要道謝,卻在見到這人的臉後猛地垮下來。

秦洛大剌剌地蹲在他旁側,用手扒拉開麵前遮擋住視線的樹叢,隨口答道:“小事兒,不用謝。”

鳳岩沒好氣道:“你來這做什麼?”

秦洛瞥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我自然也來做什麼咯。”

他眼裡滿是一副“這還用問”的鄙夷。

鳳岩:“......我就是問,你為何要來這兒?看人家真情告白,然後卿卿我我的?”

秦洛一聽這,來了興趣:“你也是?不過,這不人都還沒到齊呢嘛。”

月升中天,雪河邊上,還是隻一個等待的人。

鳳岩堅決道:“他既不來,何必再等?”他便要將這個死腦筋又眼光差的家夥帶回去,好好規勸規勸。

“哎哎,你彆去,他定會來的,你信我。”秦洛死死拽住鳳岩,“子翊的脾性沒人比我摸得更透了,他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不是一套,你且看他打臉吧。”

秦洛信誓旦旦,既然寒池殿等不得,他就來目的地等著,不愁逮不到淩子翊。

鳳岩還欲掙紮,卻聽秦洛興奮地道:“快看,快看!是不是我說的,這不就來了!”

鳳岩趕緊定睛一瞧,果然,披著月色而來的,可不是貝伽盈心心念念的那人麼。

雪河深在崖底,少有人煙,落葉層層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