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暴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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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婧知道自己在賭命。

將自己的性命放在他人之手,與一個不知道是否還保有理智的非人類談判,試圖用人類之心——利益、希望、渴盼、衝動、怨恨、複仇等因素,去規範和束縛一個怪物的行動,這如何不能算是賭命呢?

可虞婧並沒有更多選擇。

如果她也有翻江倒海的力量、如果她也能改換日月反轉虛實,她當然不用做這樣的事,而可以選擇直接把所有人打服後,作為場上唯一站著的人去和地上趴著的人好好講講自己喜歡的道理。

但是,事實是,虞婧並沒有這樣的力量。

所以她隻能通過“強者”最看不上的巧言令色,以言語去誘導行為。

不過,虞婧也知道,自己並非全然沒有勝算。

因為她終於明白了自己所見到的世界的真相!

虞婧曾經非常奇怪,不明白為什麼在一個遊戲裡出現兩個不同的遊戲簡介,也曾經奇怪於遊戲的【真主角】是誰,奇怪於【我】是誰。

而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得到了答案:

這個故事的【主角】,既不是柳如玉,也不是上官黛,更不是作為假公主的【我】海倫·格雷斯,而是遠在東國的學生,柳如黛。

虞婧看到的世界,並不是真的,但也不是全然虛假,而是依存於某個人的想象而生的世界。

而也隻有這個答案,才能解釋輝煌之宮為什麼會讓虞婧感到不真實,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重複的房間。

因為這座宮殿本來就是外人對它的想象,這段幻想的主人自己並沒有真的見過這座宮殿,所以她的想象自然也有儘頭。

那麼,為什麼遊戲裡會用“聖主”向胡克二世問安,以及海倫公主的出現,也有了解釋。

因為胡克二世雖然是難得的無神論國主,但這件事僅限於聖諾弗雷國的人知道,外人也就是東國人柳如黛,對這件事並不了解,於是才在虞婧這個聖諾弗雷國人麵前露出了破綻;

而與此同時,胡克二世在世的最後一年,的確有過一個鬨得沸沸揚揚的傳聞,說胡克二世有一個私生女流落在外,還說胡克二世的小兒子朱爾斯其實並不真的是胡克二世的血脈。

——海倫·格雷斯這位假公主,想來正是由此條傳聞而生。

至於怪談世界的輝煌之宮內為什麼會翻出紫荊花洲際大酒店的名牌,為什麼地上會投下這個酒店的陰影,甚至是在這個世界裡一遍又一遍重生和死亡的那四個人,也有了解釋:因為這個酒店是柳如黛的死亡之地,因為柳如黛要令害過她的人在這個介於虛假與真實的地方受到永恒的懲戒!

但是——

為什麼隻有這四個人受到了懲罰?

為什麼懲戒世界還衍生出更深一層的鏡世界?

為什麼要為這兩個世界加上柳如玉和上官黛這兩個不存在的“遊戲主角”?

……

“柳如黛,在你死去的那一刻,你向邪神許下了願望,”虞婧看著麵前的怪物,神色悲憫,“但是……你的願望被扭曲了。”

……

柳如黛其實已經死了。

柳如黛其實並沒有在現實世界裡“死而複生”。

因為柳如黛如果真的活了過來、真的像虞婧剛剛看到的那樣,在死去的當天晚上就化作了可怕的邪神眷屬,召喚天災,夷平了臨雲市甚至是整個東國的話,那麼哪怕虞婧遠在聖諾弗雷國,她也絕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這件駭人聽聞的事件。

——除非柳如黛跟虞婧是同一天死亡的,但這個可能性極小。

所以,這場事件的真相應當是這樣的:

柳如黛在被上官琅殺死並拋屍後,本就在生前與邪神建立了微妙聯係的她,在經過數小時或者數天的變化後,徹底成為了邪神的眷屬。

她按照順序,向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一一索命。

第一個死亡的人,是大衛。

柳如黛令大衛慘死在了他自己的房子裡,並恰好——也可能是有預謀地讓李哮目睹了這一幕。

李哮被大衛死亡的慘狀嚇住,惶惶然逃離現場,甚至可能還在心裡懷疑是否是上官家的人開始了滅口行動。

第二個死亡的人是趙博。

與大衛相同的死法,即,被入室殺人的匪徒用刀子刺死在房間內。

當趙博的死訊傳出後,李哮幾乎立即聯想到了大衛,聯想到了那不可思議的“入室殺人”,而其他人不知道大衛和趙博的內在聯係,在田娜娜指使下跟蹤了柳如黛一段時間的李哮又怎麼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