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小販依舊在熱情的叫賣。
“賣糖葫蘆!”
“賣糖葫蘆!”
這下林諾沒了看熱鬨的心情,匆匆朝城外走去。
這禦風宇果然心胸狹隘,竟然不打算放過她。
她去東海不能走大陸了,隻能走小路。
秋日,山間樹木依舊鬱鬱蔥蔥。
崎嶇的山路,林諾匆匆趕著路。
她戴著黑色帷帽,身上一件素色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灰撲撲的。
連日的趕路讓她疲倦不少。
她停下了腳步,找了一處地方,歇了歇。
她坐在山石,側頭。
不遠處,一隻鬆鼠翻著空殼的鬆果。
一個空殼,兩個空殼。
她看著鬆鼠連續翻了好幾個鬆果,都是空殼子。
那毛茸茸的鬆鼠依舊不放棄,繼續翻找著鬆果。
她歪頭想了一下,從存物袋拿出一顆靈果,輕輕丟在它的身旁。
翻鬆果的小鬆鼠遲疑了一下,朝著靈果嗅了嗅,忽然發出欣喜的叫聲。
它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到正在休息的她。
它似知道那靈果是她送的,仰頭朝她作了揖,然後再抱著著靈果走了。
林諾眉眼彎了彎。
小鬆鼠,真可愛。
她休息夠了,仰頭看向遠處。
蜿蜒的山路,怎麼也望不到儘頭。
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了。
她還有多久能到東海。
忽的,一陣風襲來。
她輕輕嗅了嗅了鼻尖,狐狸的本能讓她嗅覺變得比過去靈敏多了。
風中鹹鹹的氣息隱約飄入她的鼻尖。
她帷帽下那雙勾人心魄的狐狸眼亮了亮。
是海風。
她到了東海界內了。
她終於逃出禦風宇的勢力範圍了。
她可以不像之前那樣完全躲躲藏藏,連人都不敢見了。
這幾天,她孤零零一個人,覺也不敢睡,生怕有追兵。
她加緊了步伐,朝前趕路。
爭取天黑之前,能找到住的地方。
哐當,哐當。
密林前方,傳來奇怪鐵鏈的聲。
她停下來腳步,朝聲音的地方望了過去。
茂密的深林,一輛金絲楠木的馬車,車後用鐵鏈拖行著一個大鐵籠,緩緩朝前行進著。
林間的路,泥濘崎嶇,晃的鐵籠叮當作響。
她好奇看過去。
馬車後鐵籠,約莫一米長。
裡麵竟然裝了一個人。
那人癱坐在鐵籠,墨色長發淩亂遮住整張臉,黑色麻木的衣服,被抽的皮開肉綻,一道道血痕,白皙的皮膚,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她微微一怔,隱約覺得牢籠裡的人有些熟悉。
忽然,籠中人抬了一下頭。
她一下愣在原地。
少年淩亂的血跡染在他那張絕美的臉上,破碎又淒美。
隻是那雙幽藍的眸子,透著陰沉與煞氣。
怎麼會是他?
他沒死,他跟她都逃了出來!
隻是,他怎麼會被人關在牢籠?
馬車拖著鐵籠緩緩而行。
她下意識跟了過去。
不過片刻,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一雙纖細的玉手將奢華的馬車簾子掀開,一個紫衣女修探出頭來。
女人瓜子臉,一雙吊梢眼,長得極為漂亮,舉手投足之間全是嫵媚。
她嗓音又輕又軟,勾著人的心尖,“小道友一直跟著我,有何事?”
帷帽下的林諾微微一怔。
她不自然的朝女修輕點頭,指著牢籠的病弱少年,“道友,鐵籠這位是我朋友,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你要將他關在牢籠?”
紫衣女修輕輕一躍,從馬車上跳下來。
她身姿婀娜,渾身帶著迷醉人的香味,捂唇咯咯的笑了起來,“小道友不要胡說,這是明明我花錢買的爐鼎,怎麼就是你的朋友了?”
“爐鼎?” 林諾一愣。
不過幾日不見,少年不知道遇到什麼,竟然被人當成爐鼎賣了。
女修細細打量了她一眼,輕笑出聲,“原來是個女修啊!”
她手指狀似漫不經心的拍了拍鐵籠,“我看你跟了一路,若你實在想要,我也可以賣給你。
二百塊上品靈石,人就帶走吧。”
“二百塊上品靈石?”林諾輕呼一聲。
她雖然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二百上品靈石有多珍貴。
這人莫不是在打劫?
紫衣女修勾唇一笑,“怎麼?不願意啊?”
女修抬手。
忽的一陣清風拂過鐵籠,撩起少年額間的碎發,露出一張精致絕倫的臉。
少年身上那些血跡於傷痕非凡掩蓋不了他的顏值,反而平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這可是極品爐鼎呢。”
林諾望著少年,他靜靜坐在牢籠,那雙幽藍的眸,死沉沉的。
她細白手指捏緊了存物袋,她身上總共就二百上品靈石。
給出去,她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紫衣女修見她不說話,直接抽出一條鞭子,“你不要,我可就拉回去調教了,他雖不聽話,可這副皮囊好看的緊。”
她似習慣不將少年當人,抬手拿起手中的鞭子,就朝著鐵籠狠狠抽過去。
“住手!”林諾抬手,手中的雷擊木的劍將女修鞭子甩了出去
那紫衣女修望著地上的鞭子,斂了眼底的笑,嗓音泛著冷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