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告黑狀(1 / 2)

舒朗於是用更加憐惜傻瓜的眼神看向此人:

“還沒完全傻到家嘛,連你都明白我的金貴之處,想來你的徐兄肯定更明白吧?當時比賽中他為了獲勝故意害我墜馬,以致我當場昏迷,你說他心裡害不害怕?

可不就要借著關懷憂心我的由頭,四處打探我的生死狀態。可惜從我醒來到今日,先有我家裡守得嚴外人接觸不到我,後有山上持燈國師坐鎮徐仲秋不敢胡來。

有些人可不要在國師離開後的第一時間趕來親自確定我會不會將他供出去嘛!”

最後一句話說的尤其抑揚頓挫,陰陽怪氣,叫不相關的陌生人聽了也能莫名生起想動手揍他的念頭。

可對他的指控,其餘人壓根兒不信,唯徐仲秋眼神驚疑不定,可惜他能沉得住氣,這點變化隻和他四目相對的舒朗瞧了個清楚。

徐仲秋一副十分受傷的表情,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仿若毫不畏懼心虛的和舒朗眼神相對,再開口語氣多了幾分暗啞:

“二郎你怎會如此想?是誰在你跟前說了什麼來離間咱們兄弟的感情!用心簡直狠毒!”

他很淡定,因為自信當初並未留下把柄。

進而推測榮舒朗手裡並無實證,這般說定是被人攛掇了什麼。畢竟當時人多眼雜,被誰瞧見一絲半點也不無可能。因此認定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將此危機消弭於無形。

可舒朗不願與這種人多做糾纏,斜睨對方一眼,決定單方麵結束這場無謂的爭吵:

“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你推我下馬那一瞬間,我潛意識裡為求自保伸出手想抓住點兒什麼,可惜隻抓住了你腰間的一枚蟠桃盤扣。

之後人仰馬翻,鬨哄哄的你或許沒注意到這點,而我被抬回家後,下人不敢隨意處置,便將之好生收了起來。

你是個很細心之人,回去發現盤扣不見了又不知丟在何處,應該有過懷疑。可又見我這邊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便帶了幾分僥幸,覺得不一定是被我拽走了對吧?”

那盤扣複雜又特殊,用料極其考究,整個京城就徐母一人會做,往年做過一些送人情的,但用在兒子徐仲秋身上的格外不同,遠看是蟠桃,近看卻能發現小小一盤扣裡竟然藏了個“秋”字,簡直巧奪天工。

這在京城無人不知,隻要舒朗拿出來勢必會讓徐仲秋毫無狡辯之力,他們雙方都明白這一點。

舒朗學著徐仲秋以前拍他頭的動作,一巴掌拍在徐仲秋腦門兒上,動作不重,聲音很響,叫在場人有種振聾發聵之感,他語氣帶上幾分殘忍的愉悅:

“本來我最近在這裡住的很舒服,沒空找你不自在。可你非要給我添堵,還帶著這麼些蠢蛋讓我不開心,我隻能讓你也體會一下我現在的心情啦!”

徐仲秋麵色慘白,其餘人驚疑不定的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

有人磕磕巴巴問:“仲,仲秋兄,榮二說的是真的嗎?”

他們這些人雖不學無術,經常欺壓平頭百姓,說到底都是欺軟怕硬!平日榮二腦子不好使,經常被他們使喚,但也僅限於讓榮二出出洋相,從他身上騙些金銀財物,萬萬沒想著去要榮二的命啊!

就跟之前榮二說的那般,雖然榮二他傻,□□家人又不傻,他的身份是他們這群人裡最金貴的一個,誰沒事去給家裡惹這麼大一麻煩啊!

徐仲秋不說話,麵上露出忍辱負重,慚愧不安,欲言又止,抱歉,還有後悔等種種情緒,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旁人便自動為他腦補了無數正當理由:

“是不是常卿那王八蛋威脅你那麼做的?那混蛋仗著有個在宮裡做娘娘的姐姐,囂張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經常在外詆毀徐兄你的人品!”

這話仿佛給了其他人靈感,他們順著這個思路往下說,語氣越來越堅定,仿佛所說既親眼所見的事實一般:

“二郎,你知道常卿向來愛打壓徐兄,又和你很不對付,一定是他逼徐兄暗中對你下手,借此攪亂馬球比賽的渾水,然後趁機拿到彩頭討好五公主,正好一舉三得,好不要臉!”

“對!這事要怪就怪常卿那王八蛋!徐兄也是受害者啊!”

三言兩語間,徐仲秋刻意暗害舒朗的罪責,就被他們輕飄飄帶過,還給加害者安上了一個受害者的可憐名頭,可謂是顛倒黑白的典範。

幾人輕而易舉被自己的腦補說服了後,又將矛頭指向舒朗,指責他:

“沒錯,徐兄也沒有對你下死手啊!受點傷而已,你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嘛,說明他當時下手心裡有數呢,你就彆斤斤計較了!”

舒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