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見殿下(1 / 2)

待小兒子輕快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屋內一時又陷入寂靜,榮夫人這才看向後身後的屏風道:

“你都聽見了吧?”

榮舒堂麵帶赫然之色從屏風後出來,低聲道:

“是我小人之心了,原以為守光說放下五公主,乃一時戲言,眼下看來他真的放下了。”

彆說他,便是外麵隨便一人,拉出來都不相信的好嘛!在這之前,榮舒堂堅定的認為,隻有他娘和他弟兩人,覺得他弟是認真的。

如今又多了一個他。

榮夫人很是欣慰,將小兒子剛才剝的瓜子仁兒往大兒子跟前推了推,示意他嘗嘗。

“你是個好的,這段時日即便不信守光之言,也在發生了徐仲秋之事後,儘心儘力為他張羅,方才你也聽見了,守光明白你的難處,他承你的情。”

吃小弟給剝的瓜子仁兒這待遇,榮舒堂已經五六年沒享受過了,還真有點受寵若驚,聞言連連點頭:

“娘,我知道的,守光他心地良善,不過是這幾年殿下那頭牽絆了他太多精力,以至他忽略了身邊人的感受,您瞧他內心放下後,多可愛啊!”

還會給他剝瓜子仁兒吃了呢。

榮舒堂下意識忽略這小碟瓜子仁兒是舒朗剝給他娘吃的事實。

這頭母子兩話題圍著舒朗說說笑笑,回到常樂院,梨滿也追著問他:

“少爺,聽說大少爺下衙歸家了,您不去瞧瞧嗎?”

舒朗想起在榮夫人屋裡那股若有似無的鬆柏氣息,便笑著搖頭:

“不去了,天色不早,大哥好不容易下衙,讓他好好休息吧,明兒再見也是一樣的。”

說來慚愧,之前舒朗背地裡吐槽人家住持是狗鼻子,但實際上,隻有自個兒長了狗鼻子之人,才明白真正的狗鼻子是啥樣。

所以,舒朗他才能在第一時間聞到榮夫人房裡那股極淡的,風格鮮明的鬆柏氣息,整個家裡用那種香的屈指可數。

那個時間能以那種姿態藏在榮夫人房裡偷聽的,除了“性子彆扭”的大哥,不做他想。

安心躺平前,舒朗叫人給常卿送了個口信,叫他彆忘了明天的堂審,便徹底鹹魚躺了。

說實話,家裡確實比山上住的舒服,若不是住家裡人際關係人情往來過於繁瑣,他覺得家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這府中上上下下都將他當成沒長大的孩子對待。

從明兒便要過堂了,作為苦主的他要在堂上如何表現,注意些什麼,竟無一人對他提起這事便能窺測一二。

想來是都為他做足了打算的。

這日子不可謂不舒服,簡直是鹹魚孵化的溫床。

果然第二日在堂上,他隻需往哪裡一站,便有榮家提前準備好的狀師三人替他開口,都不用他張嘴,幾人便麻利的將事情經過和他的訴求說的一清二楚。

當然徐家也沒自暴自棄,對方請的狀師和己方吵的不可開交。

現場口沫橫飛,車軲轆話說的翻出花兒來,但歸根結底,事情歸結為一點——

舒朗手裡證據不夠充分,舒朗確實重傷,但他現在活蹦亂跳的。

人沒死,內裡就大有文章可做,雙方都明白這一點,不過是在儘量找對方話裡的漏洞進行反擊。

有個狀師見舒朗無聊,站在堂上竟堂而皇之的發呆,便與他低聲耳語:

“二公子請放心,大公子對此早有預料,咱們今次的隻要目的,是將對方曾意圖暗害您並達成目的這一事做實了,至於能給他定多大的罪都不重要。

大公子有的是辦法叫他日後為此付出代價!”

怕他不明白,這人還給舒朗細細解釋:

“如此一來,徐仲秋的名聲便徹底沒了,徐大人那裡也不會為繼續保他而牽累自身名聲,沒了徐家做靠山,他曾經得罪過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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