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1 / 2)

我簡直沒有辦法呼吸了。

各種意義上的。

男人的動作過分強硬,簡直像是想要將我整個人都鎖進他瘦削的身體裡一樣,拜他這副乾瘦如柴的身體所賜,我被他的肋骨硌得生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想此刻的他大概也不太好受,但那家夥依然沒有一丁點放鬆的意思,連聲音聽上去都跟平常沒有什麼區彆。

我想要推開他。但即便我是正兒八經從警校畢業的學生,即便他看上去分外瘦弱,可他畢竟也是從少年時期便開始在黑手黨最底層摸爬滾打,一路走到了最頂端的男人。

在他的禁錮下,我找不到任何掙紮的餘地。

“原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大人有喜歡當街打擾無關係的女孩子的愛好嗎?”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了起來,緊接著,太宰治攬著我的手終於鬆了些許。

我連忙從他的懷抱當中掙脫了出來,像是西伯利亞雪原上被槍聲嚇破了膽的兔子一樣鑽到了某個替我解圍的男人身後。

“看來您近來相當得閒,還有時間大老遠地從橫濱趕到東京來。”男人毫不客氣地譴責著太宰治的行徑。

“您在說什麼啊。”太宰治深沉的聲音裡帶著點似有似無的譏誚:“我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不是您刻意的安排嗎?‘魔人’費奧多爾君。”

“您可真是會說笑。”費奧多爾不動聲色地從自己的披風間探出了手,輕輕握上了我的:“上次見麵還是在三年前吧。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完全與您沒有聯絡的情況下做出這種布置不是嗎?”

“是怎樣的呢。”太宰治輕嗤了一聲,卻並沒有更多地就這個問題繼續辯解。

這樣剛好,反正我也並不想去聽太宰治口中的任何解釋——這個人似乎有什麼魔力一般,很多時候,他說的明顯就是輕而易舉就能揭穿的謊言,可聽著的人卻依然會不受控製地去相信他。

即使過了三年,我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去應付這樣的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索性不去聽他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句話。

“奈維婭。”費奧多爾的聲音忽然柔和了下來,他稍側著頭,將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

從我的角度看去,剛好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的一層薄影,看起來好看得要命。

“不用擔心,奈維婭,我在這裡呢。就算是那家夥也不會傷害到你。”

聽他這樣說,我的心情也終於放鬆了許多。

“用溫柔的謊言來欺騙單純的少女,這倒很像是你的作風。”

太宰治開口說這話的時候,我怔了一下——

這話不管怎麼看都不該論得到他來說,所以到底是誰給了他勇氣?

“這可真是。”我覺得費奧多爾大概都快笑出聲來了,他將握著我的手又稍稍收緊了些:“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大人該不會是打算親自教我該怎麼跟自己的愛人相處吧。”

“雖然您姑且也算是經驗者,說句稍微失禮一點的話,我更樂於把您的事情當成是難得的教訓——”

“也虧著您能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樣的話來,說起來我剛剛在不遠處的轉角裡還看見了那位您之前帶在身邊的小姑娘呢。”

“就是那位留著漂亮橙色長發的孩子。”

橙色長發?

聽著費奧多爾的描述,我腦海當中倏的出現了某個並不太讓人愉悅的場景。

說來也是好笑。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太宰治待我並不算體貼,雖然也姑且還算溫柔,可在很多方麵,他表現得總是有些笨拙到遲鈍。

那時的我體諒他的疲憊,體諒他身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恐怕沒辦法在所有事情上都做到細致入微。就算沒有那些讓人怦然心動的小細節,我們依然可以過得平淡而幸福。

但事實上並不是那樣的。

太宰治什麼都會,什麼都懂,他隻是不肯在我麵前那樣做而已。

於是我也沒辦法再沉溺在自己構建出的虛無的假象當中了。

“主——上!”打斷我思緒的是一個陌生的嬌俏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直直朝我的方向撞過來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