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我多少有點驚訝。

費奧多爾姑且跟我提過關於“黑衣組織”的事情,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情報中轉,那個組織也算是“死屋之鼠”的忠實顧客了。

前段時間費奧多爾還跟我提起過,黑衣組織似乎有意跟死屋之鼠締結更進一步的“合作關係”,而他也並沒有拒絕的打算。

反正隻是表麵上的合作關係。

對於費奧多爾來說,比起合作對象,“黑衣組織”更像是一枚還算趁手的棋子。

我知道,這次來日本費奧多爾會跟那個組織的人有所聯絡,但他沒告訴我那個成員代號全部為酒名的“酒廠”的家夥會出現在這家咖啡廳裡,更沒告訴我那個人頂著降穀零的麵孔。

“是貴店特殊的迎賓方式嗎?”太宰治斜過視線,瞥了眼抵在自己腰間的槍口:“我想你該不會打算在自己工作的店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更何況是在……”

“這孩子的麵前。”

說話的時候,太宰治的視線漫不經心地向我的方向掃了一眼。他的唇角似乎輕輕動了一下,鳶色的眼瞳當中透出了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玩味。

“安室透先生,還是說我應該換一個名字來稱呼你——”

“‘黑衣組織’成員,波本。”

太宰治的語氣平常,甚至有一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看上去完全沒有在意腰間頂著的那把槍。

“您好像誤解了什麼。”安室透輕輕俯下身:“雖然說給那樣可愛的小姐留下不好的回憶是一件罪過,但拿死屋之鼠的成員來當擋箭牌,是不是有些過於天真了?”

灰藍色的眼眸輕輕轉了一下,安室透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我不太能理解他眼中的情緒究竟是什麼,但我聽出了他在言語間刻意加重的“死屋之鼠”四個字。

太宰治輕輕笑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這個世界上想要殺死他的人可以說數不勝數,如果不是篤信不會有什麼無可挽回的局麵出現,太宰治大抵也不可能輕易踏進這家咖啡館。

況且他一早就知道那位安室透是與港口黑手黨關係微妙的黑衣組織的一員。可他依然若

無其事地走進了店裡,甚至除了亂藤四郎之外,身邊都沒有帶著第二個人。

但如果真的完全無法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的話,費奧多爾也沒必要布下這樣一個局。

是的,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出自費奧多爾的手筆。讓我在這家咖啡館等的人是他,太宰治出現的時候,他也剛好回到了這裡。這個世界上才不會有那麼多巧合出現——

那麼費奧多爾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回想著他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我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或許費奧多爾邀請太宰治進店“坐坐”的確能解決我和太宰治之間的問題,因為他想做的根本就是解決掉那個製造問題的人。

借著港口黑手黨與黑衣組織之間的矛盾。

——可怎麼可能呢。

太宰治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不假,黑衣組織對這個屢次破壞他們行動的首領大人恨之入骨也是真的。可港口黑手黨早就被太宰治整合成了一個嚴絲合縫的機器,就算他本人不在了,新任的首領依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接手他的工作——

殺死太宰治根本不可能會對港口黑手黨這個組織造成一丁點的打擊,對於隸屬於黑衣組織的安室透來說,這種行為除了深化兩個組織之間的矛盾之外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的腦子開始亂起來了。波本想要的是什麼?是想要殺死太宰治嗎?還是單純地用這種威脅來謀求自身的利益?

可顯而易見,太宰治的生命本身甚至都沒辦法當成交涉的籌碼,而太宰治也不是會吝惜自己生命的人,拿這樣的條件作為威脅可謂毫無意義——我知道安室透是誰,我不覺得他會看不穿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所以如果硬要說的話,安室透真的想要太宰治去死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那麼太宰治難道看不穿這一步嗎?為什麼他會隻身一人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