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塞自我,冷漠拒絕與旁人接觸交流,哪怕林家人謹記奶奶的囑托和責任,對她嗬護備至,疼愛有加。
當然,林煦除外。
林煦年長喬憶爾五歲,是林叔叔和林阿姨的獨子,當時在小初高一體化的貴族學校念初中。
正值叛逆期,他脾性狂傲暴戾,成績一塌糊塗,隔三差五翻牆逃課,和幾個狐朋狗友四處瘋玩,惹是生非。
他十次回家有八次臉上都帶有猙獰傷痕,同叔叔阿姨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我行我素地將和美一家攪得雞犬不寧。
喬憶爾到達林家的第一個晚間就見到了林煦,當時她正在客廳沙發,被慈愛的林奶奶緊緊抱在懷裡,空洞無神地聽她講不知道從哪裡搜尋的浪漫童話。
倏忽“哐當”一震,前方緊閉的兩扇雕花大門被人從外麵粗暴推開,一個瘦削高挑的少年疾步進屋。
他自身膚色是如霜似玉的冷白,五官逐漸長開,初具犀利立挺的輪廓,悄無聲息便能博人眼球。
然而此刻他姣好的臉上橫亙幾道刺目驚心的血紅印痕,外露的胳膊和手背同樣布滿大大小小的擦傷。
呆滯不動的喬憶爾被他製造的天大響動驚了大跳,在林奶奶懷裡猛然一抖。
她條件反射向少年望去,光是瞟過那些慘不忍睹的可怖傷口,她嬌弱身體的顫抖就如滾雪球一般,翻倍式遞增。
林奶奶覺察到小女娃的恐慌,輕輕拍著她羸弱的後背,接連哄了數聲:“喬喬不怕,喬喬不怕,奶奶在。”
她再看向那邊的少年,又無奈又擔憂地斥責:“阿煦,你怎麼又去打架啦?還弄了這麼多傷,快讓阿姨給你清理包紮。”
十來歲的林煦桀驁不馴,人情淡漠,對於大人們悉數的指責與關懷都無動於衷,甚至一言不合就會惡語相向。
但對方好歹是年壽已高的奶奶,他沒像對待父母一般橫衝直撞,沉悶擠出個“嗯”字,就快步往樓上房間走。
林奶奶一麵焦急地呼喊保姆阿姨,一麵放下喬憶爾,牽著她軟糯糯的小手走過去,攔住林煦去路。
她指指喬憶爾,笑容可掬地給孫兒介紹:“阿煦,這就是我們給你講過的妹妹,喬喬。”
她又蹲下來,指著林煦對喬憶爾說:“喬喬,這是林煦哥哥,叫哥哥。”
喬憶爾圓溜溜的大眼睛膽怯地抬起,望向比她高出一個頭不止的落拓少年。
恰逢少年也朝她瞧來。
不知是被她們封堵了前路,還是他今日的心情低落穀底,亦或是對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妹妹沒來由抵觸的緣故,少年這一眼無甚溫度,涼淡不屑。
暗湧煩躁陰鷙。
一個個家人徹底遠離之前,喬憶爾的生長環境單純無害,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幽沉恐怖的眼神,再次抑製不住地渾身發顫。
她死死咬住下唇,閉口不言,直是往林奶奶身後躲。
後來喬憶爾時刻謹記那個眼神,偶爾在家裡和林煦碰上,她總是提前一步躲開。
林煦也不理睬她,瞥她一眼就迅速消失。
如此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局麵維持了三個月,直至這年初秋,林爺爺過壽,家裡大肆操辦,隆重舉辦了慶生宴。
林家在北城商界的地位舉足輕重,不少貴客遠道而來,林家人無不放下一應事宜,留家款待。
終日在外麵鬼混的林煦也被三令五申地喊了回來。
但喬憶爾一上午都沒見過他,不清楚他偷偷野去了哪裡。
家中大人忙於招呼八方來客,將喬憶爾交給了一個最細致穩妥的保姆。
喬憶爾卻不太願意讓保姆阿姨跟上跟下,又受不了那些複雜哄鬨的觥籌交錯,趁保姆阿姨不留神,一個人悄咪咪溜去了花園。
如何知曉外麵也不清淨。
喬憶爾剛去沒幾分鐘,還沒找到合適的隱蔽位置藏進去,就迎麵遇上了四五個小男孩。
男孩們和林煦的年紀相仿,一個二個穿搭奢靡,全是今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