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憶爾被他命令式的口吻嚇得夠嗆,好似還被下了蠱一樣,來不及琢磨,條件反射跑去衣帽間,慌亂披上一件羽絨服就去追他。
林煦果真帶她去了遊樂園,周末的娛樂場所人滿為患,隨處可見領著小孩出遊的大人。
過去幾個月,喬憶爾除了在學校和林爺爺的壽宴上,沒有涉足過這麼多人的場合,她無意識地回避目光,往唯一認識的林煦身後躲。
林煦看不慣她畏畏縮縮的反應,沒好脾氣地斜她兩眼,拽住她的衣領拎出來,板著臉問:“想玩什麼?”
喬憶爾猝然被他擰了出來,仿若赤/身/裸/露一般的局促難安。
她裹著蓬鬆的羽絨服,鵪鶉似地畏縮著,羞怯的餘光去瞧前麵眾多的項目,很多都沒玩過,都想體驗。
可當她眼眸一閃,瞥見周圍烏泱泱的陌生人群,小腦袋又像蝸牛一樣縮回了殼裡,使勁兒搖了兩下。
林煦平常身邊混的全是爽快鬨嚷的男生,沒見過她這麼矛盾彆扭的小女生,懶得和她多費口舌,拎著她往前走:“必須玩。”
比起融入人山人海,喬憶爾更不敢反抗他。
她被推著走了一段,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零星勇氣隻堆出了一句磕磕巴巴:“你,你可以陪我玩嗎?”
她實在不想一個人坐上那些冰涼座椅,被一群素不相識的人團團包裹。
“老子不碰這種小學生才玩的幼稚玩意兒。”
林煦話雖如此,在給她排隊購買各個項目的票時,全部要了兩張。
哪怕明知道她年齡小個頭矮,玩不了大型刺激的有趣項目,隻能玩旋轉木馬、旋轉茶杯一類慢如烏龜的,無聊至極的,林煦也全程陪同。
雖然全程不苟言笑,極為寡淡。
喬憶爾自身本就不樂意說話,對他的緘默不言也不在意,被他陪著玩了一圈,隻知道自己是許久不曾感受過的愉悅。
晚些時候,林煦把她送回彆墅,掉頭就要出門。
他白天鴿掉的那群哥們在小群裡咒罵過他千百回了,他得去網吧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喬憶爾萬分清楚他這一走,過分寬敞的彆墅又會回歸沉寂的空空蕩蕩。
她沒有挽留,隻弱弱問出一句:“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回來?”
林煦急促前行的腳步稍作停歇,偏頭覷她一下,淡漠地回:“當老子是陪玩的?”
喬憶爾總是會被他不低的音量和生硬語氣嚇到哆嗦,忙不迭跑上了樓。
隨後,林煦回到這個欠缺大人的家的次數越發頻繁,可他又受不了窩在受限的空間,每每都會帶喬憶爾出去。
拳擊館,賽車場,潮玩室等等,總之哪裡人多就帶她往哪裡湊。
喬憶爾照舊低眉順眼,默默無聞追上他的腳步。
林煦口頭上特彆嫌棄:“老子吃飽了撐的,帶著你這個悶葫蘆乾什麼?”
喬憶爾驚駭地昂起耷拉的腦袋,唯恐他不再回來了,絞儘腦汁地找話題,和他搭腔。
日積月累,她重新變得嘰嘰喳喳,偶爾惹急了還會反駁會回懟,會牙尖嘴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具體因為什麼,林煦每天都會回家。
彼此相互了解不少後,他對她的嫌棄也是與日俱增。
林煦發現小姑娘表麵溫順乖軟,實則被家人慣壞了,挑剔得很,尤其是吃食上麵。
她喝的牛奶要額外加三勺糖,多一勺少一勺都不可以,雞蛋隻吃煎的,不碰海鮮,拒絕一切帶皮帶殼,需要自己上手剝的食物。
如果有人願意給她剝好,她又會吃得津津有味。
林煦嫌棄至極地嘖一聲“麻煩”,一邊說她不吃拉倒,一邊把橘子火龍果之類的水果全部挪到自己麵前。
但最終剝好的橘瓣和切成塊的火龍果都會推給她。
喬憶爾還不吃蔬菜,隻吃肉,而且是不能有一點肥膩的精瘦肉,做法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