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的確很重要。”
“雷教授研發的不是普通導彈，是……鑽地導彈。”
“第五科研院研發出一種波動裝置，配備在導彈上，在板塊和板塊之間施放，爆炸後……”
想到了解的情況，尤辰星的聲音沉重了分，“預估能引發高震級的地震。”
“我不知道怎麼辦到的，但是五院的波動裝置研發了十多年，已經很成熟了。”
雲宛感覺到了心涼。
想到什麼，握住尤辰星的手下意識收緊，慌亂中抓住一個線頭，就僥幸問道。
“但，但是，但是你是處長了啊！”
“對，你是處長了！”
“如果你不願意的，不會派你出任務的，哦不，不對，周定說，你們前麵個處的，隻要熬前麵年後麵是……”
尤辰星反握住雲宛，肯定道，“原則上，是這樣。”
不等雲宛慶幸，這一絲僥幸又被尤辰星碾滅。
“但這次的行動，是我主動要求在第一線跟進的。”
雲宛臉色蒼白，嘴唇囁嚅道，“為什麼？”
尤辰星輕出了口氣，“你要這樣問，那理就很多了。”
“這是三處接手了的案子。”
“三處一直負責前期，對譚成和上次的接頭人熟悉。”
“我體能還在一個alpha的巔峰期，可以出外勤，也能負荷任務級彆和強度。”
“不這些也隻是表麵的套。”
“作為一個處的處長，我拒絕，自然可以不去。”
“所以根本原因隻一個，就是我想去。”
雲宛人被定在了原地，怔住了。
眼前人陌又熟悉，她好像腦子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清空了，全是雪花。
她……無法思考。
顫抖雙唇，雲宛：“為什麼？”
尤辰星聽懂了這兩個為什麼的區彆。
事實上，她也不打算隱瞞雲宛。
“因為這次行動需要我。”
“基地建在沙漠，地廣人稀，一旦任務開啟，如果對方遁入沙漠，那勢必會造成追蹤上的困難。”
“我的能力你知道的。”
“說是避免傷亡也好。”
“最大程度的推進任務也好。”
“在那種地理環境下，他們需要我這樣的人形定位器，不然一旦預判出錯，那就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而且……”
雲宛：“而且什麼？”
“而且不排除，他們團隊也強大的科學家，技術竊取向來是化整為零帶的，我們現在不知道他們已經獲取了多少，而且五院那邊的波動技術，很大可能已經泄露了，如果鬨不好……”
“如果鬨不好？”雲宛聽見自的聲音在顫抖，但是她無法控製。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他們隻差最鍵的一兩樣東西了，如果最後被我們包抄，在失去希望的情況下，說不定會引爆他們手上現存的技術，和我們魚死網破。”
“而我們還需要跟進實驗室，引他們出動……”
“技術他們在華國的人員最終能獲取多少，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
“我進國安局分配的時候，是調去三處還是九十處，就引發爭論，最後因為我的能力，我進了三處，但是我早年配合九處十處的行動，不在少數，甚至我軍功的積累，也蹭了他們不少。”
“國安局，隻我一個人這樣的能力。”
想到什麼，尤辰星眼神又柔和了下來，頭一次講往道。
“三年前那一刀，在不知道傷及腺體的情況下，季洲讓我了，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能徹底理解他。”
“按規定，該是他的。”
“他是我當時的行動隊長，而且我最後是靠強悍的信息素撐機能在逃命，他不一樣，他當時受重傷，國之後，也能無縫局裡，繼續工作。”
三年前，對，從現在算，該是三年了。
時間快啊。
尤辰星一直是國安局的一張王牌，因為信息素的奇怪和功能的強大，一直被保護的很好，除了國安局內的部分職工以外，知道她能力的也少。
自參加工作開始，她的檔案就是加密文件了。
她參與的各種行動中，敵人應該始終不知道他們能定位對方的原理。
直到那一次。
尤辰星不確定對方是否了解了她的信息素作用機製，但隱約感受到了，是的。
於是兩邊從原本的混戰，在她的存在暴露後，最後不知接受到了什麼樣的命令，變成了對麵不要命的屠戮。
三倍的人數，不死不休的追蹤……
最後，二選一之際，季洲讓她。
雲宛聲音極輕，仿佛不能承受一般，但還是跟問了出來，“你不能理解什麼？”
尤辰星聲音也很輕，頭一次道，“不能理解他的動機吧。”
“大道理是誰會說，但是正做到的，太少了。”
“他也是很優秀的一個人。”
“當時我那個情況，如果的傷到了腺體，他的犧牲就不能換來什麼了，但他還是……還是這樣選擇了……”
“萬幸隻傷到了脊柱神經，第一年很難受，但是s級的信息素強悍的再能力，祝琛說我要五到十年的恢複期，在徹底自我痊愈前，隻發情期信息素不受控的時段，我還能感受到脊柱上的舊傷。”
“其他的時候，和正常人兩樣。”
尤辰星倏爾輕了一聲，帶些輕嘲，卻是對自的。
“但是知道，國之後，就基本遇不到什麼危險情況了。”
“我來了，也不怎麼會被派任務。”
“我……不是一個被期待的人……”
“他不一樣，他出身好，父母親戚，又剛訂了婚的未婚妻，如果是他來，應該會少一些人傷心吧。”
尤辰星一直放任餘曦的打趣。
不是她不能擊，而是麵對餘曦，她總是……
如果可能，她不想麵對餘曦。
她是和餘曦聊她對季洲是什麼樣，但她眼睛，腦子，會看會思考。
思考的結論，讓她也不敢和對方聊季洲。
季洲把存的機會讓給了她，她卻感覺異常沉重，像是枷鎖背負一般。
她從小到大受誰這麼大的恩情，最後卻是她同事給她的。
國最開始的一段時間，她總是覺得自無法承受。
甚至不止一次想，如果是季洲自來，她和他的家人朋友，或許會高興一些。
但是……
大概冥冥之中自天意吧。
三年後，在她滿三十歲前，身體機能下降前，還又出現了一次三s極危任務，需要她，甚至於可以說是必不可少她的任務。
她覺得活哪裡好，就是，如果……
看眼前的雲宛，尤辰星扯了扯嘴角，無奈地了。
如果在這次任務之後，她順利歸來再遇到雲宛，那就好了。
可世界上十全十美的事，不是麼？
總是，一些讓人遺憾的。
但尤辰星又覺得還好。
她們相處很久，她也不是雲宛初戀，比餘曦來，如果萬一……雲宛應該能很快忘記她。
每次這樣想，尤辰星又覺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她這樣想的時候，雲宛腦子在一周後，終於遲鈍的把所不合理處，想通了。
為什麼，尤辰星這一周一直要住她家，哪怕不發什麼……
按理來說尤辰星可以不用這麼急的，相處程中，她一直很守禮。
所以……
所以…………
雲宛閉目一瞬，她感覺眼睛很乾澀，聲音也啞。
但她還是問了，到這個地步了，她想，她也什麼不能問的了。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確定，要出任務的？”
尤辰星沉默須臾，答道，“發情期後，來見你之前，打的申請。”
次日，局長處批了。
“所以，你腺體其實一直問題？”
尤辰星沉默了。
雲宛卻感覺眼眶發酸發澀，繼續道，“你從一開始，就準備標記我，對不對？”
女人伸手想摸雲宛的臉，雲宛躲開了。
尤辰星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該死的鎮定。
向來直接的她，換了個委婉說法，“存在級彆差的，被s級alpha標記後，標記要很久才會掉的。”
到時候，受標記影響，雲宛會很需要她，會很痛苦的。
最終，雲宛殘忍問道，“所以，你一定會出任務的是吧？”
尤辰星緘默。
“能來嗎？”雲宛不依不饒。
尤辰星給她的答也殘忍，“我儘量。”
因為實，所以殘忍。
哪怕她就是騙她呢，明知道她不會信的情況下，她也不肯給個虛無的安慰。
雲宛再次閉上了眼睛，聲音發顫，她控製不住。
她忍不住道，“你以為我會等你嗎，你就不怕……”
她聲音顫抖得太厲害，尤辰星幫了她，把接了去，幫她說完。
“你可以不要我。”
“我接受的。”
雲宛頭一次感覺，尤辰星的像是一塊堅冰，難以消融。
兩人的手還交握一處，然後雲宛快要承受不住時，聽見了尤辰星溫柔的聲音道。
“不和我一也好，不用擔驚受怕的。”
“我想你快樂健康地活。”
“的。”
“你不是想要小孩嗎，既然和沈禮離了婚，到時候換個alpha，你也不用怕年齡太大無法受孕。”
“宋她們在研發一款新試劑，omega的受孕年齡能延長到三十五歲，已經動手在進行初步藥劑調配了，底層邏輯支撐，不會像是新概念藥物一樣困難。”
“她和我說，最遲最遲會在年後出成品，年後，你也才三十二，來得及。”
“她和竹歲欠我人情，到時候你想參與內部的藥物臨床也好，還是想在藥劑推出後，當第一批使用者也好，行的，你去找她就是，她知道的。”
雲宛終於忍不住了，去推尤辰星，推開。
“你以為我要你這些嗎，不要，我才……”
“是我想為你做。”
最後這句終於將雲宛的絕望推到頂峰，她全然崩潰了，抬手，太難，下意識地想要給尤辰星一耳光。
但是手抬來，在她揮動出去之前，她的眼淚先跌了下來。
軟綿綿的手落在尤辰星臉上，她也躲，什麼力道，像是輕拍似的。
“我討厭你。”雲宛哭吼人道。
手腕下一瞬被捉住。
尤辰星不避反而親吻她掌心，溫柔繾綣道，“我喜歡你。”
“也隻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