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辰星也看了出來，抱雲宛，幫omega撥了撥散亂的發絲，輕道，“我們聊會？”
窩在尤辰星懷裡，整個人縮成一團，雲宛嘟囔，“想讓你留下來，本來就是想說說話的。”
她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結果……
結果提也罷。
現在的樣子，又狼狽又羞恥，偏偏始作俑者剛哄了她那麼久，讓她好再發作。
尤辰星聞言，親了親她。
吻落下的瞬間，雲宛整個人一僵，等唇再離開，知覺，尤辰星沒失信，女人親的她頭發。
親額頭雲宛高興，親頭發……雲宛又有心疼了。
扭捏了會兒，極小道，“臉可以親的，你……想親就親吧。”
得尤辰星平靜的回答，“了，彆再沾我信息素了，讓腺體快適應標記，你也好早睡。”
頓了頓，尤辰星音極輕道，“這兩，沒好好休息吧……”
是問句，是陳述，也需要雲宛回答。
尤辰星心裡都清楚。
尤辰星：“你定定神，我們隨便說會兒話，我等你睡了再。”
雲宛舍，手忍住去抓尤辰星睡衣的領子，“都這麼晚了，然你就在這兒睡了？”
發際又得一個安撫的輕吻，動作輕柔，語氣卻堅決，“了。”
知道尤辰星的考慮，也明白對方決定的事，會更改，雲宛索性也勸了，隻揉巴揉巴，再往女人懷裡鑽了鑽，好似要緊緊貼對方，她才心安。
背脊被溫柔輕拍，尤辰星讓她閉上眼睛，問她，“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雲宛想了想，還真有一件。
還是和她爸有關的。
事情得從在上京的時候聊起，當晚她就想和尤辰星講來，可惜那個時候女人在出任務，她就隻能壓在心頭，想，再麵了再說。
現在尤辰星一問，她自然而然就想起來了。
想起來，合今晚上那個送來省會的小孩，一起講了。
話長，敘述的時候雲宛的心說上來的，很安靜，有一種寥落的寂靜。
講完，很有一陣，雲宛都沒再開口。
知道為什麼，她就覺，很難找一個合適的角度去評價，或者抒發想。
“完了嗎？”
沉默中察覺什麼，尤辰星問她。
“事情完了。”雲宛道。
“嗯，那你想說什麼？”
雲宛被問得內心茫然一霎，怔怔道，“我也知道，從哪裡說起好。”
“那你慢慢說。”
五個字，卻代表無的陪伴，內含的潛台詞，讓雲宛又安定了下來，思索一陣，低低喚了尤辰星一，仿佛在確認一般。
得應答，“在呢。”
雲宛輕輕把額頭靠在了尤辰星肩膀上，閉眼睛，小道。
“我在想，我是是錯了，我爸……也很難受。”
“他提我媽，但是從來也回避……”
“我理解。”
頓了頓，雲宛有惆悵，“就算經曆過這，我也能說完全理解他，我……”
雲宛眉心蹙起，音又低了一個度，“我還是很想我媽。”
那是彆人，是她媽媽啊。
父母之於孩子的分量，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她……
“或許，你爸並需要你的理解。”
雲宛訝異。
尤辰星溫道，“界上沒有真正意義的同身受。”
“就像是你說的，你麵對的選擇，和你爸麵對的，能相提並論……”
“在選擇，你們有各自的角色，各自所受的失去，也能相提並論。”
雲宛神色微黯，“是啊，界上沒有真正意義的同身受……”
來的路上，她和那個孩子的家長，心情應當完全相反吧。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除非能交換人生，否則，怎麼能完全體會各自真實的心境呢？
“如果怎麼選都能悔，我想，雲授應該是做出了他當時能做的，最好的選擇吧。”
“這麼多年，你也說了，他沒有和孔家求和過。”
“我覺得，他或許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他對自己負責了，堅持了自己該堅持的，僅而已，可能，就夠了。”
“更多的東西，他控製了，實說，如果當時他選擇你媽的話，也一定能救對方，這決定權在他手裡，他隻是，做出了他那個情景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很多事情，事看雖然是最全麵的，但是處在事件之中的時候，我們又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隻能憑經驗，做出當下最好的選擇。”
“你爸的那個時候，信任國安局還是信任彆國的情報人員，你覺得他會怎麼選？”
論怎麼看，都是自己國家的軍方，更可靠吧。
雲宛緘默，尤辰星看問題的角度很刁鑽，但又出奇的對。
尤辰星：“你強迫自己去理解他，他也一定需要你的理解。”
“我覺得，雲授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他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你……”
頓了頓，尤辰星音柔和了少，低低道，“你隻要是他女兒，就行了。”
家庭本來就是一個講道理的方。
一件事大家有一樣的看法很正常。
但再一樣，一件事鬨得再愉快，過了，又都還是血脈相連的家人，互相陪伴，順境中分享喜悅，困境裡互相扶持，這就是家庭的魅力。
雲宛似懂非懂，揉眼睛，“我想想。”
“可以慢慢想的，急。”
“嗯……”
音含混了，困了。
尤辰星再等一會兒，雲宛呼吸便勻了。
覺雲宛會輕易被驚醒了，尤辰星側了側臉，親了親omega的鼻尖。
看雲宛睡顏，失笑。
能這麼快就睡，她也是真的就想要個所謂的答案吧。
隻是想和人把這件事講出來。
“好夢啊，嬌氣包。”
又親了親雲宛的額頭，尤辰星碎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