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眼淚又嘩嘩掉下來,深情地一字一頓:“死的是我叔,李好嘴。他生於1991年,死在三天前享年33……”說著說著,悲從中來,哇地嚎出來。
魚鳶子微微皺眉,她果然不適合和說人話的東西交流,看他哭得那麼傷心,她隻覺得吵鬨:“彆哭了,給我看看你叔。”
“對不起。”冷血殺手吸著鼻子,“我把我叔的遺體抱起來。”
彈幕嚇得尖叫:【啊啊啊啊我們不看你叔,不看你叔!】
阻止無效,冷血殺手還是從地上,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一塊白布,他甚至買了紙錢,灑在旁邊,還很有儀式感地叫小愛放起了哀樂,淒淒的曲調裡,那塊白布看起來格外瘮人。
【哪位壯士看一眼,那那那那是是是他叔的骨灰嗎?】
魚鳶子淡淡往白布上一瞥,那上麵趴著一個看起來有點乾巴了的龜殼。
平靜地問冷血殺手:“這是你叔?它同意了嗎?”
冷血殺手一抽一抽地看著她:“還得它同意嗎?我把它從花鳥魚市場買回來的時候,聽賣它的人說它比我大十幾歲,所以我就禮貌地稱他叔叔了,這是不可以的嗎?”
魚鳶子看著那個散發著一股怨氣的龜殼。
“李好嘴也是你給它起的名字。”
“嗯。”冷血殺手點頭,把手機轉了轉,給她看那邊的養殖缸,他看起來很喜歡冷血動物,那邊還有蛇的養殖箱,“我當時一口氣買了四個叔叔,分彆是,狂扇,趙四,那半拉,和好嘴,姓都跟我的。好嘴叔以前最活潑了,不喜歡被關起來,我就把它放出來,它餓了什麼的就去陽台,我兒子可喜歡他了,天天跟著它跑……”回憶起往事,冷血殺手又有點收不住悲傷。
魚鳶子看了一眼那個生態缸,三隻龜趴在裡麵,悠閒自在,沒有好嘴叔身上的那股幽怨。
魚鳶子點頭表示知道了:“好,那說回你的好嘴叔。”
【?我不敢看把手機扣過去了,越聽越不對勁,在花鳥魚市場買了個叔叔?還給叔叔起了個名字?除了好嘴,還有另外三個叔叔,四個叔叔名字連起來是狂扇趙四那半拉好嘴?一睜眼,我的親娘,那麼大個烏龜殼放在那,原來這就是你叔啊。】
【你欠我一顆速效救心丸!為了看你叔遺體我炫了一顆以防萬一!】
【不是,主播你是專業的嗎?怎麼能這麼嚴肅地跟冷血殺手討論這些不笑出來的?還是說這就是演的?】
說回好嘴叔,冷血殺手又哭起來:“我好嘴叔這兩個月就不怎麼愛動彈,我以為它隻是愛睡覺……”
說著,冷血殺手把白布捧起來,用臉傷心地蹭龜殼。
畫外音傳來像是他媽媽的人在勸他把龜殼放下:“那王八都死了三天了,裡麵都爛了,你就彆再擱臉上蹭了。”
“不,它沒爛,它沒爛!一點也沒臭!”冷血殺手否認現實,邊哭邊要證明他媽媽是錯的,把龜殼放到鼻子前麵猛聞了一口。
“yue!!!”
他哭得有動容,嘔得就有多大聲。
終於知道一開始嗚咽裡夾著僵屍變異的聲音是什麼了。
是冷血殺手一邊為死去的龜叔叔哭泣一邊被它的“屍臭”熏得乾嘔。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這個朋友看起來好慘,但我好想笑啊。】
【不敢想好嘴叔現在是什麼味道,快把它埋了吧,還拿到主播這翻譯個龜啊。】
“它沒死。”魚鳶子看著冷血殺手幽幽開口。
“嗯?”冷血殺手抬起滿是淚水的臉龐,懵懂地看著她,“可是他都。”他又聞了一下。
“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