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恩師(1 / 2)

準時卡點,下課鈴聲頗為歡騰的響徹教學樓,教室門前的走廊地麵上飄落零星幾點落櫻。

披著西裝外套的新任老師邁出教室,一眼就瞧見了站在走廊上發須皆白的老人家。

年輕晚輩率先走近打了個招呼“幾年不見,您老人家身子骨看起來還挺硬朗啊,就是這胡子頭發是不是一塊染的,怎麼能一絲雜色也沒呢。”

“你這混小子怎麼現在說話還是這股子死味兒,剛才在課堂上人模狗樣的勁兒呢?”川扇滕一郎吹鼻子瞪眼“等了兩天也不見來打個招呼,現如今翅膀的確是更硬了昂。”

“咳咳,醫生說我體虛不宜勞神傷身,您老總得體諒一下我這個病人嘛。”

“體諒個屁!”

木雲和泉悠悠道“您瞧瞧,你這老頭子說話不也還是從前那股炮仗味兒?”

川扇滕一郎皮笑肉不笑“我這是幫你回憶青春年華呢。”

“早說嘛,我完全配合。”木雲和泉恍然大悟狀,“您想從哪段開始回憶?422炸彈恐襲案還是916少女連環殺人案?”

川扇滕一郎抬腳踹他,嗓門寶刀未老“你小子還敢提!當年在警校呆的時候就沒一天安穩消停過,現在出去混了這些年,性子卻一點沒長進!”

“哎錯了錯了我錯了。”木雲和泉避開這一腳,展顏道“咱們走遠點談?”

畢竟教室外不是適合深入敘舊的好地方,爺倆老少眼神對上,一個冷哼一個微笑,卻是齊頭並進,不約而同的走向了校長辦公室。

川扇滕一郎上下打量身邊的消瘦青年,再次開口時總算有了點這一校之長的穩重風範“來這以後第一個上課的班就挑中了鬼塚班,無事獻殷勤的必有所圖吧?”

“我能有什麼可圖的,”木雲和泉坦然道,“不就圖個樂子嘛。”

川扇滕一郎哼笑“老話都說人以群分,你是相中他們班裡那五個問題學生了吧。”

“他們再怎麼樣也都隻是小問題,成為一名普通警察綽綽有餘。”黑發青年淡淡道,“我以為最理解我現如今這種心情的人就是您老才對。”

眉毛胡子儘皆雪白的警視長先生沉默片刻,似乎是被學生的一句話喚醒了某些腦海深處的回憶。

許久,直到兩個人都走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前時,老爺子才兀自笑出聲來。

“哈,我腦子裡還清晰印著你小子當初第一次站在酒斐麵前挨訓的畫麵,回頭看看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你回來的時候去看過他了吧?”

“嗯,怕他罵我,敬了杯酒,放下花我就走了。”

木雲和泉跟在他身後,關了門徑直就摸上了飲水機旁邊的紙杯給自己半熱半涼倒了杯溫水,稍抿兩口壓下喉嚨間的癢意,才看向老者道“您有自己慣用的杯子,我就不拿這玩意給你倒了啊。”

川扇滕一郎端著實木辦公桌上的牛飲杯沒好氣的給他擠開“起開起開,老子還沒上年紀到用你端茶倒水的地步,大年輕的小夥子還喝上熱水了。”

木雲和泉聳肩,自己熟門熟路的找地方坐下。

細水長流衝刷杯子裡的茶包稍微暈染開色澤,白發長者滿是褶皺的眼皮下眼神滄桑又清醒“你這咳嗽怎麼回事?”

黑發青年撇嘴,捧著紙杯又喝了一嘴,而後才道“一點手術的後遺症,說不準哪天就好了。”

“哼,說不準。”老爺子把手裡恨不得直冒冷氣的茶水往辦公桌上一放,掀起眼皮瞧他,“小小年紀不把身體當回事,等到了時候,酒斐那老小子就真有機會逮著你念叨了。”

“那可跑都沒地方跑啊……”木雲和泉窩在沙發裡尋思了一會兒,評價道“這個威脅方式好。”

川扇讓他給氣笑了,提高了點音量喝道“你能不能給老子聽進去一字半句!”

“欸這不是沒招嗎。”木雲和泉捂著半邊耳朵側身離他遠了點,“我沒讓您逢年過節的掏錢多上一份貢品就已經很不錯了,再往上那可都是多餘的不合理要求了昂。”

“一幫違法犯罪的猖狂之徒就讓你認慫了?啥也不是。”川扇滕一郎斜眼睨他,“出去說你是從我這兒畢業的我都嫌丟人。”

“是是是,但是您老再牛逼,也得躲著點肩扛rpg的扒手不是。”

木雲和泉想了想,又笑道“那我下回逢人就說,我木雲和泉能混到今天,都是因為當初有個姓川扇的老頭子力保我能從警校畢業。”

川扇滕一郎翻白眼“那時候要不是有酒斐給你一個勁兒說情,老子早就給你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