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
夏油傑索性把戶川徹的聯係方式發給了五條悟,“他姓戶川,叫戶川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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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川徹:那我也繼續工作了,注意安全。】
戶川徹剛發完這句話,對麵忽然就一陣機關槍掃射過來。
戶川徹不慌不忙的往掩體後一站,躲過了槍林彈雨。
今天是他加入Elysee的第二天,Elysee又盯上了一個名為稻津會的小組織,預備吞並他們,戶川徹因為有射擊的經驗,被拉到了行動組裡,成功參與了這次的火拚。
一溜黑西裝人手一把槍,找好掩體後,拿著槍對著對麵就開始突突突。
子彈如流星般在空中劃過,然後精準的擦著戶川徹的臉飛了過去。
——看似聲勢浩大,實則毫發無傷。
戶川徹:……
“小四,”戶川徹盯著滿地的彈殼,語氣忽然就很羨慕:“他們真有錢。”
小四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你知道一顆子彈造價多少嗎?”戶川徹從地上撚起一枚彈殼,“其實並不貴,但是累積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小四看看快把地麵鋪滿的彈殼,再看看雙方加起來還不到兩位數的傷亡人數,沉默了。
“mafia絕大多數人員並未經曆過專業的槍械訓練,準頭差很正常,”戶川徹頓了頓,想起了不久前目睹的那場在紅磚倉庫附近的火拚,“但是港/黑也好,Elysee也好,都不計成本的走火力壓製路線。”
“用大量的子彈和金錢,把敵對勢力的傷亡率給堆上去,不得不說,這種完全不用顧忌子彈浪費,能夠隨心所欲進行射擊的待遇真的很讓人羨慕。”
再想想自己為了有錢買軍火,還得去暗網接任務,由於製作條件的苛刻,目前能對咒靈造成傷亡的子彈也隻攢了十顆。
突然就覺得好心酸。
現在下午四點,雙方打的你來我往、勢均力敵。
戶川徹拿著槍安靜的待在Elysee的後方,整個人無聲無息的像是一棵樹。
一旁的乾部留意到了戶川徹,有點不滿,覺得這人在劃水。
正打算出聲教訓一下這個新人的時候,戶川徹突然舉起
槍,五發子彈接連射出。
三槍打空●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兩槍打在稻津會的小頭領的身上,但都沒打中要害部位。
但饒是如此,槍傷帶來的疼痛仍舊讓小頭領一聲痛呼,忍不住倒在了地上,頭領失利,稻津會頓時爆發了一陣小小的混亂。
乾部一臉驚訝的看著戶川徹,但很快反應過來,帶著Elysee的其他成員乘勝追擊,迅速將局勢穩定了下來。
一切塵埃落定後,戶川徹站在一旁認真的撣著衣服上沾到的塵土,一抬頭,看見乾部朝他走了過來。
乾部叫柴阪一郎,麵目凶惡,身材壯碩,平日裡癱著一張臉能止小兒夜啼,此刻看見戶川徹卻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你很好,”他說,伸手拍了拍戶川徹的肩膀,“我跟首領說一下,讓你當我的副手吧,這麼好的槍法可不能浪費。”
“……謝謝。”
柴阪說到做到,之後幾天帶著戶川徹頻繁出任務,戶川徹憑著一手五中二的槍法,迅速成為了一個小領隊——看的出來Elysee裡像戶川徹這樣的人才真的很缺。
同時因為戶川徹的加入,Elysee與稻津會之間的幾次摩擦都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不過短短幾天,Elysee就完成了對稻津會的兼並。
一時間,戶川徹成了Elysee內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太宰治……
太宰治目前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底層人員。
與港/黑相似,Elysee同樣有一棟屬於自己的建築,是一棟七層的樓房,Elysee的人員幾乎全住在這棟樓裡,很少會出現住宿在外的情況。
二樓是廚房,三至六樓是宿舍,七樓則是會議室和首領辦公室,地下室存放各種物資。
這棟大樓的每一處都被塞的滿滿當當,唯有頂層的首領辦公室常年空置。
Elysee的所有成員都知道首領叫蒲野淳,但是卻很少有人見過首領的真實模樣,平時收到的各種指令,也是由幾位乾部代為傳達的。
這日戶川徹剛起床,整棟樓裡的人就收到了柴阪一郎的消息——首領下了指令,後天要去劫港/黑的那批貨。
戶川徹聞言精神一振,連擦槍的動作都認真了幾分。
太宰治平常沒起這麼早,躺床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手一掃撞到了一旁的床頭櫃。
床頭櫃震了一下,沒關緊的抽屜滑了開來,露出了裡麵的一張地形圖,地形圖畫的簡陋,但是粗略一看也能發現這是Elysee據點的平麵圖。
太宰治立刻將抽屜關上。
戶川徹了然,聯想到這幾日太宰治的種種舉動,明白對方在儘職儘責的為港/黑工作,於是也不去妨礙他,想了想,又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太宰治:……
太宰治很久沒有這種無力的感覺了。
幸好他從來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津尾先生,我以為你會對自己的組織更熱愛一點
。”
太宰治理了理手腕處的繃帶,深深看了戶川徹一眼。
戶川徹淡淡道,“我加入Elysee還不到一周,人的一生也不會在一個崗位乾到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真是無情的說法,”太宰治似真似假的感歎,“柴阪先生這麼信任你,知道你這麼說會很難過吧?”
“信任?”戶川徹疑惑,“他也隻認識我一周而已。”
太宰治煞有介事的強調,“情感的厚度跟時間沒有關係,不然怎麼會有一見鐘情的說法?”
戶川徹的神情逐漸變得奇怪:“你說柴阪對我一見鐘情?”
太宰治:“……也不是。”
緊跟著戶川徹搖搖頭,“那他這也太沒警惕心了。”
認識沒幾天就交付信任,就這還當mafia。
眼見著話題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太宰治隻能輕輕歎了口氣,看向戶川徹的眼神卻帶著淡淡的審視,鳶色的眼眸像是兩柄利劍,幾乎要看到人的心底去。
“真是的,”太宰治勾起嘴角,像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津尾先生是太過警惕,還是太過遲鈍。”
當天晚上,一個鬼祟的人影敲響了柴阪一郎的門。
“怎麼了。”
柴阪一郎打開門,逆著光的身影在夜晚更顯凶惡,男人瑟縮了一下,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情,又鼓起勇氣,神情間流露出一絲竊喜。
“柴阪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男人進入了柴阪的房中,確認房門已經關上、且附近沒人偷聽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這是從那個叫津島修治的人身上發現的,是我們組織的平麵圖,我之前看到他曾出入港/黑的大樓,那小子很有可能是港/黑派來的臥底。”
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微型的竊聽器貼在他後脖頸的衣領上無聲工作著。
竊聽器另一端的太宰治此刻靠在地下室的外牆上,扶著耳機不由的感慨——下了這麼多魚餌終於有一個上鉤的。
那麼接下來應該……
太宰治雙眸微眯。
“佑介,”柴阪一郎的聲音在耳機裡有些失真,“我很感謝你對組織的忠誠,也確實需要有人去指出這些心思還沒有完全放到組織上的人。”
“但是我並不會因此去懲罰津島修治。”
太宰治一頓,聽到柴阪一郎接著說道。
“你剛加入組織還不太清楚,Elysee雖然並不是什麼能擺在明麵上的組織,甚至不被官方所承認,但是內部的成員向來親如一家。”
“津島修治既然已經加入了Elysee,那麼就是我們的家人,或許他現在仍然心向港/黑,但這不過是一時的迷惘,組織內部的氛圍遲早會讓他明白Elysee的好。”
“佑介,”柴板一郎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當然,你也是我們的家人,隻不過比津島修治更加清醒,但是我不會因為一個家人,而去懲罰另一個迷惘的家人,
你明白嗎?”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震驚,“這……”
柴板一郎打斷了他ツ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彆著急,先喝杯水吧。”
耳機裡忽然靜了下來,隻聽到了小口的吞咽聲。
“這真是……”太宰治雙眸微垂,鳶色的眼眸在陰影中化為了濃墨一般的沉鬱,“看上去有點麻煩啊。”
恰在此時,不遠處連接地麵的樓梯上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
噠,噠,噠。
像是露珠落到草葉之上發出的細微聲音,在密閉的空間裡傳開幾不可聞的回響。
太宰治抬頭看去,麵對意料之中的人影高興的伸手打了個招呼。
“津尾先生,你是現在就打算跳槽了嗎?”
戶川徹站在台階上,一言難儘的看著眼前身上纏滿繃帶的少年,發現自己對於太宰治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意外。
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位於Elysee的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是用來放物資的地方,平時也用來放些軍火,雖然戶川徹並不覺得港/黑被劫的那批軍火會放在這裡——因為這間地下室的安保接近於無,Elysee的領導再心大也不會把那批頗為貴重的軍火放在這裡——但是戶川徹仍舊選擇暗地過來查看。
“其實這勉強算是兼職。”
戶川徹走過去,研究地下室的門,發現門上的鎖被解開了。
“我已經開鎖進去看過了,裡麵隻有一些急救包、壓縮食品等雜物,還有幾箱看起來很舊的槍械。”
太宰治走到戶川徹身邊,彎腰撥動了一下解開的鎖,抬頭,視線輕飄飄的落在戶川徹身上,輕聲道:“你看到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呢。”
“因為我放了竊聽器,”戶川徹頓了頓,補充,“在柴板一郎身上。”
他這麼做本意是想利用柴阪一郎乾部的身份弄清Elysee首領的位置,因為首領必定知道那批軍火的下落,若是彆的方法失敗了,他還可以通過首領來知道那批軍火的位置——也算是戶川徹留給自己的一個備用方法。
結果就聽到了有人找柴阪一郎揭發津島修治。
再聯想到太宰治這幾天不著痕跡暗示自己是臥底的舉動,加上眼前帶著耳機擺明了是在竊聽的樣子。
戶川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撓撓頭,有些苦惱的歎了口氣。
想想自己之前說的,希望室友不要是心思百轉千回的聰明人,能單純一點最好。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戶川徹垂眸看著太宰治,擰眉。
——眼前這小子五臟六腑都是黑的吧。
“津尾先生。”太宰治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他像是要說些什麼,話未出口就被戶川徹打斷了。
“你不用繼續試探了。”
戶川徹語氣中透著一股隨波逐流的淡然。
他走入地下室,發現地下室內的貨物的確如太宰治所說,沒有什麼價值,但他仍舊翻找了一遍,一邊翻
一邊乾脆利落的介紹自己的情況。
“我不姓津尾,我姓戶川,來這兒也沒有彆的目的,隻是想找回港/黑被Elysee劫走的那批軍火,裡麵有我向軍火販子訂購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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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港/黑的人的話,我們的目的應該沒有衝突,甚至還有合作的可能。”
太宰治緩緩的眨眨眼,大概從沒遇到過這種走向,一時間有點怔愣,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津尾……戶川先生真是意外的坦率呢。”
“因為我不擅長應付你這種類型的,”戶川徹抬頭看向太宰治,說的相當誠懇,“而且你遲早會弄清楚,我們也就不必猜來猜去的浪費時間了。”
“戶川先生好狡猾,”太宰治半真半假的抱怨,“你這樣我少了好多樂趣。”
戶川徹有點驚訝的看著他,“這世上原來還有嫌工作少的人?”
太宰治:“……倒也不是。”
“不過戶川先生,雖然你說有合作的可能,但是我們的目的可不一致。”
“你隻是想要拿回那批軍火,但是我可是要——”浮於表麵的笑意從眼底褪去,宰治的聲音忽然輕的像一片柳絮,卻帶來極深的壓迫感,“讓Elysee消失啊。”
“我會幫你。”戶川徹回答。
笑意再度漫上太宰治眼底,“成交,你可以叫我太宰治。”
簡單達成合作後,太宰治跟在戶川徹身後,看著他在地下室翻找,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
Elysee的這間地下室其實麵積不小,但是東西堆放的非常淩亂,有部分裝著壓縮食品的箱子上滿是灰塵,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已經過期——總而言之是一個一看就不被重視的地方。
此外,地下室的牆上滿是紅色的淩亂塗鴉,乍一看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在深夜燈光幽微的情況下,又有點像恐怖片裡的場景。
大麵積的紅色如鮮血暈染開來,總讓人疑心是否會從中蹦出什麼女鬼。
但是在場的兩人都是膽子大的。
戶川徹伸手在紅色的塗鴉上抹了一下,發現是油漆。
“這個房間裡沒有機關也沒有密室,塗鴉也隻是塗鴉,這個據點也是Elysee後來才搬過來的,或許是前任房主在這間地下室做了什麼。”
太宰治說道,他對Elysee的了解顯然要比戶川徹多。
戶川徹選擇相信太宰治這個專業人士,但是他皺眉看著眼前的塗鴉,仍舊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些牆壁上的塗鴉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連帶著整個地下室都像是鮮血鑄就的囚籠,光是待在這兒就有一種被禁錮的不適感。
但是他們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研究這個,地下室的安保差歸差,但還是有一點的。
再待下去Elysee裡值夜的人就要過來查看了。
兩人目前都打算低調行事,於是在清除地下室的痕跡後,就無聲無息的回了宿舍。
“對了,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
兩人的宿舍在四樓,走廊裡沒什麼燈,四四方方的走廊像是封閉的天井,一扇扇一模一樣的宿舍門緊密排列,戶川徹行走其間,總錯覺自己行走在監獄裡。
直到回了寢室,打開了燈,隨著光亮驅散黑暗,他才忽然有一種回到人間的感覺,這才想起了之前柴阪交代過他的一件事情。
“我們明天會有一個新室友。”
戶川徹說道。
“不知道身份、名字,柴阪隻告訴我那人是因為被辭退才不得已加入Elysee——但是類似的人在橫濱很常見不是嗎?”
戶川徹歪頭,“太宰,要祈禱嗎?”
祈禱我們的新室友有包括善良、單純、老實、好騙在內的諸多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