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店倒閉了。”
織田作之助進入宿舍後,喝了口水,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大致說了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織田作之助之前工作的那家咖喱店因為沒什麼客人倒閉了。
這種情況在目前的橫濱非常常見,畢竟港/黑老首領剛死去不久,之前殘酷統治造成的影響仍在,加之各種組織林立,使得橫濱仍舊處於動蕩之中,基本沒條件去發展經濟。
因此織田作之助失業後,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正常的工作。
他不想開槍殺人,一些小的組織也不會願意要他,正巧Elysee一直在持續的招人,而且對於人員幾l乎沒什麼要求,織田作之助便加入了Elysee。
“……沒有積蓄嗎?”
戶川徹問的含糊。
織田作之助領會到了戶川徹未儘言語下的意思。
他端起水喝了一口,“……都處理掉了。”
戶川徹了然。
像殺手、mafia這類工作,隻要不是朝生暮死有今天沒明天拿了錢就亂花的人,一般很容易就能積攢下大量的財富,隻要不自己作死,哪怕金盆洗手也不會過的很窘迫。
織田作之助顯然不是會亂花錢的人,他隻是不想用自己曾經積攢下來的錢財罷了,既然下決心要擺脫曾經的生活,那就要將一切斷的乾乾淨淨,那些錢或許在他退休的那一刻,就用捐款等方式全部處理掉了。
雖然兩人的人生經曆相似,但是性格底色仍舊有所不同。
眼前這個人,是真真正正想要擺脫過去,擁有平靜順遂生活的人。
“織田君,給你一個忠告,”戶川徹的語氣嚴肅起來,“我建議你在後麵的幾l天內儘快向你的直屬上司預支薪水,理由可以隨便想一個,但是預支薪水的速度一定要快。”
不然我怕過幾l天Elysee被太宰整沒了,你打白工。
織田作不明所以,但是在戶川徹的反複強調下,仍舊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港/黑訂的那批貨運送到了港口,由柴阪帶領的Elysee的行動小組蓄勢待發,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隻是戶川徹帶著槍和柴阪離去時,織田作之助的神色有點不太對勁,他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柴阪臉上,暗自打量著,卻又在柴阪有所察覺看過來時,挪開了視線。
“怎麼了?”一旁的太宰治注意到了這點。
“有點眼熟,”織田作之助眉心微蹙,又不太確定的搖了搖頭,“不,或許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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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附近的掩體處,柴阪帶著行動小組埋伏在那兒,隻等到貨之後就開始攻擊,打港/黑一個措手不及。
幾l天前的戶川徹還被安排在後排當背景板,而現在的他已經被柴阪拎到了最前麵,成了這支隊伍的主力——就憑著戶川徹之前那放了水的五中二的槍法。
身後的小隊成員們,混雜著歆羨、崇敬的
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到戶川徹身上,直看的戶川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他表麵上仍舊是全神貫注的樣子,端著槍安靜的像是一塊沒什麼存在感的石子。
身後成員們看著戶川徹的神情變了,在戶川徹聲明不顯的時候,沒存在感就是沒存在感,但是現在他成了行動小隊的二把手,這種低調就成了一種沉著冷靜的高手風範。
——看起來好厲害啊,我們副隊一定可以成功從港/黑的手裡把那批貨劫下來。
以上是小隊成員們的想法。
但此刻戶川徹端著槍,正萬分苦惱的思索要怎麼給港/黑的人放水。
他現在和太宰治是合作關係,太宰治又是港/黑的人,雖說這批貨物是森鷗外和太宰治設下的局,為的就是引Elysee上鉤,把貨物劫去。
但是貨物是真的,為了不讓Elysee的人懷疑,港/黑派出的人手也很多。
戶川徹不能真的一槍一個把港/黑的有生力量消滅大半,如何在讓戰況顯得很激烈的同時,儘量減少港/黑的傷亡,同時還要把那批貨險而又險的劫過來,成了戶川徹此刻研究的難題。
“貨到了。”柴阪低聲道,一擺手,身後的小隊成員立刻進入蓄勢待發的狀態。
戶川徹深吸一口氣,死死盯著狙擊槍的瞄準鏡,額頭破天荒的滲出了幾l顆汗珠。
不能死,港/黑的人最好一個都不要死。
瞄準鏡裡出現了港/黑成員黑西裝的一角。
戶川徹神色一厲。
來了!
接下來的戰鬥持續了僅僅不到一個小時,但是據後來加入港/黑的原Elysee行動小組成員所說,這場戰鬥是他今生見過的最難忘的一場戰鬥。
Elysee和港/黑的成員在港口對峙,漆黑的槍口冒出焰火,一片劇烈的槍聲中,子彈如流星劃過,幾l乎布滿整片天空,彈殼叮叮當當如驟雨落下,很快就將地麵鋪滿。
兩方人馬都殺紅了眼,子彈不要錢似的往外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