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川徹神情複雜:“織田先生還真是個好人。”
一般人遇到這種是怎麼也得對惡作劇的人發一通火。
太宰治顯然也深以為然:“確實,織田作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
織田·退役殺手·戰績無數作之助目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能按在自己身上,頓時有點無奈,不過目前還是這倒了滿地的人更為重要,“現在要怎麼辦?”
他們原先隻能猜到柴阪一郎應該在這幾天會履行和那位疑似咒術界上層的貴客的交易,但是沒猜到履行的形式。
現在看著目前的場景,柴阪具體要乾什麼顯而易見。
目前的情況倒是方便了太宰治。
□□以覆滅Elysee為目的,而現在已知柴阪一郎,或者說蒲野淳的異能可以汲取“被寄生者”的生命力,而且根據多日的觀察,蒲野淳的異能大概率局限在這個基地內。
那麼隻要將這棟樓內部的所有人都搬離蒲野淳異能的範圍,蒲野淳就與待宰的羔羊無意了。
太宰治通知了埋伏在外的港/黑的人——這些人在昨夜突襲Elysee的武器庫後並未回到港/黑,而是直接在Elysee的基地附近待命,隨時聽候太宰治調遣。
“真是,沒想到最後會演變成體力活。”太宰治放下手機,歎了口氣,其實他剛剛暈倒的時候雖然耍弄的成分居多,但是在某一時刻真的很想就這麼躺下摸魚。
戶川徹提議:“要不你解除一部分人的異能,讓他們自己走?”
太宰治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小四在戶川徹的腦海裡痛心疾首:“戶川徹,你那一槍開早了!開早了啊!”
戶川徹對此倒是看的很開,甚至透著一股習以為常淡定,“不過是一槍而已,不用這麼激動。”
他留意著太宰治那邊的情況,在太宰治碰到暈倒的人的那一刻,【真實之眼】視野中,那人下丘腦處的異物的確消失了,緊閉的雙眼也動了動,一副要醒來的樣子,但是太宰治收手之後,下丘腦處的異物再度出現。
“沒有用,”戶川徹搖頭,“你的異能隻能斷開柴阪與寄生物的連接,寄生物依舊在人體內,你鬆手之後,二者之間的連接會再度建立,也不知道是什麼機製造成的。”
小四忽然鬆了一口氣:“挺好,戶川徹你那槍沒白開。”
戶川徹無奈:“我怎麼感覺你說的也不是什麼好話。”
一旁的太宰
治聞言視線落到了戶川徹的單片鏡上,眨眨眼:“戶川君,你有秘密。”
戶川徹笑了笑:“秘密這種東西就像空氣裡的灰塵一樣,每個人多少都會有——好了,現在開始搬人吧,我和織田去找一下柴阪的位置,免得他逃跑。”
港/黑的人魚貫而入。
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黑西裝,今天仿佛成了以前碼頭上的搬運工。
地下室的暗室內,坐在清水慎之介對麵的柴板一郎忽然睜開了眼睛,他此刻麵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點一點的往下掉落,身材雖然仍舊屬於正常人的範疇內,但是與之前的健碩相比,顯然瘦了不止一圈。
——清水慎之介服下了他的血,此刻Elysee成員的生命力正以他自身為中轉的樞紐,經由他的身體流入清水慎之介的體內。
同時控製生命力的汲取與傳輸對柴阪來說是件相當吃力的事情,他不能實現精準的控製,因此輸入到清水慎之介體內的,還有一部分他自己的生命力。
“怎麼了?”
感受到柴阪的異常,清水慎之介不悅的看過去。
“祭品在消失……不對!是祭品的位置被移動了!”
柴板一郎驚慌的說道,發覺事情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
但是計劃到目前為止明明沒有任何問題。
是誰?
究竟是誰在搗亂?
一個身影驀的劃過柴板一郎的腦海,他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清水慎之介,咬牙切齒道:“是津島修治!是港/黑的人過來插手了!”
“港/黑?”清水慎之介嗤笑一聲,“這不是你惹來的仇家?”
柴板一郎咬牙,“彆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清水慎之介滿不在乎道:“那就把那個東西放出來招待一下客人,你當時特地向我所要它,不就是為了現在這種情況嗎?”
柴阪沉默了,他深知那個東西如果放出來,必定會敵我不分的造成大片死傷,損失Elysee的人手,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清水慎之介勾起一個涼薄的笑,“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柴阪抿唇,最終還是妥協了。
一直侯在清水慎之介身旁的年輕人得了清水慎之介的吩咐,離開了暗室。
他走到地下室東麵滿是塗鴉的牆壁前,動手解開了其上的結界。
紅色的陣法一層接一層的消失,當最後一筆朱砂消失後,牆壁忽然大力的震顫了一下,蛛網般的裂痕開始蔓延,石塊撲簌簌掉落,又在幾秒後頃刻坍塌。
二樓,正在幫忙搬運Elysee成員的織田作之助[天衣無縫]忽然發動,他下意識扯住旁邊的太宰治避開了到來的攻擊。
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坍塌的裂痕,仿佛被什麼重擊了一下,但是抬頭看去,卻不見任何攻擊者的身影。
哪怕是織田作之助[天衣無縫]預知的那幾秒內,周遭也是空白一片。
“怎麼回事?”
織田作之助猶如一張緊繃到極致的弓,握緊手中的槍,將太宰治護在身後。
戶川徹緩緩直起了身,他盯著織田作之助的身後,神情出奇的凝重。
——織田作之助當然看不見。
因為出現在他們背後的,是一隻極其龐大的咒靈。
特級咒胎——[恚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