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覺得很不對勁。
從戶川徹突然一改往日形象,換了個穿衣風格,他就覺得很不對勁。
換衣服估計是要給人看?
給誰看?
多半不是他。
但是戶川徹嘴很嚴,能讓他閉緊嘴巴不說的一般都涉及到港/黑的任務。
五條悟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今天他確實忍不住了。
因為戶川徹表現的太明顯了,他甚至還一反常態的抹了發膠!
於是五條悟沒忍住跟了上去,就一直遠遠的綴著,直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苗頭,成功截胡戶川徹,搶先英雄救美。
夕陽西下,昏暗的小巷內,三個地痞捂著肚子在地上呻/吟,富婆拽著包包站在一旁。
戶川徹站在巷口,夕陽在他身上鍍上金邊,五條悟站在巷內,渾身籠罩在陰影中,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看前半截場景像是愛情片,看全景像是警匪片。
禪院甚爾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弄懵了。
他隱在不遠處的樹上,見鬼似的盯著五條悟,憑借自己天與咒縛的肉/體素質反複確認,終於肯定了這個橫插一杠的白毛就是某五條家的六眼。
哈?這太離譜了?
禪院甚爾考慮突發意外的時候甚至想過富婆其實喜歡女孩子,也沒想到五條悟會突然出現。
小巷內的五條悟突然若有所覺的抬頭,一雙眼睛直直的看向禪院甚爾。
一瞬間,仿佛夢回那個多年前的雪天。
禪院甚爾輕嘖一聲,瞪了回去。
心裡明白這多半就是那個給戶川徹出餿主意的人,五條悟雙眸微眯,上前一步,結果被戶川徹一把拽了回來。
“你過來乾嘛?”戶川徹壓低聲音無奈問道。
五條悟眨眨眼,其實他還真準備了理由,是剛剛查出來的一個消息,於是也湊上去,“你不是要邀請函嗎?我打聽清楚哪個家族有了。”
五條悟湊近和戶川徹咬耳朵,“是……”
“那個……”就在這時,富婆出聲了。
她有些臉紅的看著眼前兩人,雖然一個青春洋溢一個溫和沉穩,氣質天差地彆但都是她的菜,一下子遇見兩個帥哥,心湖立刻以雙倍的速度開始蕩漾,就連昏黃的天色,都像是天堂美好的金光。
結果兩人同時扭頭,因為之前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五條悟此刻就攬著戶川徹的肩,臉微微側過來,雪白的發絲蹭過戶川徹微卷的黑發——一個很親密的姿態,就連地上兩人的影子都幾乎要重疊在一起。
富婆一秒冷靜。
哦,一對。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臉上重新掛上了屬於財閥小女兒的優雅微笑,禮貌的對兩人表示感謝,隻是視線不住的停留在兩人身上,顯出一種夾雜著惋惜、遺憾、欣賞、驚豔、不舍的複雜情緒。
行了,任務吹了。
將一切儘收眼底的禪院甚爾
直接下了結論。
他看著底下的構圖,甚至想不出什麼補救的方法。
於是一場精心策劃,宛如命中注定的浪漫邂逅一般的英雄救美,最終變成了一場三人其樂融融的聚餐。
——聚餐是富婆提的,為表感謝,地點是五條悟定的,直接去甜品店,戶川徹出於一點敬業的心態,試圖把斷掉的劇情接上去,但是毫無用處。
於是三人聚完餐出來的時候,坦蕩的就好像普通的朋友,曖昧的氣氛比天上落下的雪還乾淨。
“喂,任務吹了,怎麼辦?”
送走富婆後,禪院甚爾插著兜從暗處走出,他看了眼戶川徹手中提著的蛋糕盒子,沒忍住嘴角一抽——這兩人吃的開心還不夠,甚至還外帶打包了。
“悟和我說,咒術界的柳田家拿到了一張邀請函,我們可以從他們那兒下手,”不待禪院甚爾回話,戶川徹立刻補充,“不是色/誘。”
禪院甚爾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我還沒有不挑食到那種地步。”
戶川徹:“我們可以投石問路,如果悟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柳田家對於這次的拍賣會相當重視,邀請函也捂的很緊,如果這個時候弄出些有人要盜取邀請函的假象,他們肯定會派人查看,到時候我們順藤摸瓜跟上去,確定邀請函的位置後,直接把東西搶走就行。”
“柳田家有抵擋咒術師和咒靈的專用結界,但是這種結界對於身為天與咒縛的你沒有任何作用,”戶川徹笑了下,“這個任務對你來說應該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禪院甚爾陷入沉思,“聽起來可行,那我們……”
“不是你們,”五條悟突然插嘴了,他搭上戶川徹的肩,“是我們,我也要去。”
戶川徹無奈:“我攔不住。”
禪院甚爾臉黑了,誤以為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殺氣頓時蹭蹭蹭往外冒。
戶川徹見狀立刻解釋:“所以我們同樣要把那位小姐的邀請函拿到手。”
禪院甚爾外放的殺氣一滯,皺眉:“那不還是要……”
戶川徹強行堵住了禪院甚爾的後半句話:“用咒靈。”
“我的意思是,我們互換任務,那位小姐的邀請函悟會負責拿到手,我們則去拿柳田家的邀請函。”雪下的有點大了,戶川徹拉了拉圍巾捂住口鼻,隻露出一雙看起來無害的眼睛,“其實如果你沒有急事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行動。”
禪院甚爾與戶川徹對視半晌,忽然姿態舒展開來,像是一隻獵豹起身打算捕獵,“什麼時候?”
戶川徹低頭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二點。”
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起碼對於柳田建一來說的確如此。
《拉小提琴的女人》之後被人用其他的畫作覆蓋了好幾次,早已變成了另外一幅畫。
柳田建一獲得的消息和禪院甚爾以及異能特務科得到的消息其實還是有所出入。
他一早就得知了畫作會在拍賣會上現身,但不能確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