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戀人,會永遠在一起。]
這是一個流傳很久的說法。
當然理智一點思考的話,這其實是一種頗為成功的營銷手段。
就像“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一樣,通過賦予一些事物與愛情相關的祝福,就能吸引大批的情侶過來。
五條悟當然不信這些,但這並不妨礙他一到遊樂園就興衝衝的拉著戶川徹去玩摩天輪。
摩天輪的工作人員沒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謹慎問道:“三位,需要玫瑰花嗎?”
玫瑰花是遊樂園會送給乘坐摩天輪的情侶的免費禮物,但是戶川徹三人的性質實在很難界定,要說一家三口,年齡又對不上,要說是情侶,很少有年輕情侶出來玩會帶小孩子。
饒是工作人員見多識廣,也實在想不出這三個人的關係,隻能猜測為是兩個哥哥帶最小的弟弟出來玩,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抱歉,如果有冒犯到的話……”
“不冒犯哦。”五條悟笑眯眯回答,從工作人員懷裡抽走一支玫瑰,然後轉手就遞給了戶川徹。
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摩天輪在十分鐘後會升至最高,祝二位幸福。”
五條悟更高興了,“謝謝!”
哇——
工作人員看向禪院惠的眼中都帶上了些許憐憫。
這是怎樣可憐的一個小電燈泡啊。
“所以……這就是你一定要來摩天輪的目的?”摩天輪的車廂內,戶川徹撥動著手中玫瑰的花瓣,能用作贈品的自然不是什麼很好的等級,玫瑰的花朵並不大,花瓣的層數也少,甚至因為是被餘下的那幾枝,花瓣顯得有點蔫吧。
但戶川徹莫名想起了很久之前,五條悟在他的墓碑前獻上的那一朵玫瑰花,那天下了雨,本就碩大的玫瑰在雨中更顯豔麗。
但是被他收起來又過了幾天後,玫瑰就失水縮成了皺巴巴一團,隨著時間的推移,手中的這朵玫瑰也會變成那個樣子。
所以對戶川徹而言這兩朵沒有區彆。
究其根本。
都是五條悟送給他的禮物。
戶川徹說了聲“謝謝”,將玫瑰收了起來。
五條悟見狀有點高興,他趴在桌上,一雙眼睛坦然又赤誠的看過去,“對啊,這是約會,是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做的事。”
禪院惠覺得五條悟太不要臉,糾正,“兩情相悅才叫約會,隻是單相思的話不能這麼說。”
五條悟:“……”
五條悟:“惠,夜景挺好看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禪院惠繃著臉,想了想,又有些好奇的轉頭,結果一刹那就被窗外斑斕的夜景攝去了全部心神。
在這個位置可以將整個遊樂園儘收眼底,斑斕的霓虹織成絢麗的條帶,連帶著夜空也被映的五光十色,現在雖然時間有點晚,但遊樂園內仍舊有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每個人的
臉上都洋溢著歡笑,看著看著,似乎連帶著自己也能共同分享那份喜悅。
禪院惠沒忍住哇了一聲,湊近,連臉頰貼在玻璃上了都沒發現。
五條悟笑著朝他招招手,“來,惠,我這個位置好,你過來我這兒。”
此刻,他們所在的車廂已經快要升到最高點,五條悟細細留意著,將禪院惠接過來的那一刻忽然捂住了他的眼睛。
禪院惠:???
他忍不住掙紮,“你乾什麼?”
五條悟笑嘻嘻,“我之前不是說過要叫你捂住眼睛嗎?我現在要乾少兒不宜的事了。”
說罷他單手將禪院惠翻了個麵,臉朝下按在了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拽過戶川徹的衣領,湊近,卻又在即將碰觸到的時候停住了。
三,二,一。
五條悟默數著,在車廂升到最高點的那一刹親了上去。
一觸及分。
輕的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入湖麵。
“徹,”五條悟微微後撤,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笑了笑,“這下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戶川徹緩緩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以為你隻是想要送我玫瑰。”
“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情侶會永遠不分開。”五條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些輕快的說道。
戶川徹:“我以為你不會信這些。”
五條悟托腮,眼睛彎了彎,“我當然不信,但是徹,喜歡一個人的話不就是會想要和他去做一些看起來沒有意義的事情嗎?哪怕明知是假的,也會真切的因為傳言中的可能性而感到幸福和開心。”
“所以你現在很開心?”戶川徹反問。
五條悟比劃了一個超大的範圍,“超——開心的!”
戶川徹淺笑,“那這件事情就不算沒有意義了。”
五條悟聞言一愣,隨後又因為戶川徹話裡的意味臉有些紅,或許是因為對方的神色太過認真,語氣又太過淡然,兩相對比下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捧著放在爐上烤,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錯開視線,又挪回去。
小聲,“能不能再親……”
話沒說完,被五條悟物理閉眼的禪院惠終於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成功中斷了他的話。
五條悟:“惠,閉眼。”
禪院惠憋得氣喘籲籲,一雙眼睛睜大,不可置信且一言難儘的看向五條悟,像是完全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這一刻,在禪院惠的眼中,五條悟的形象和禪院甚爾重合了。
五條悟還試圖努力一把,“惠,乖。”
禪院惠麵無表情,“就算我閉上眼睛了,我耳朵還沒聾。”
是個問題。
五條悟摸摸下巴,愉快的打了個響指,“我幫你捂眼睛,你自己捂耳朵,這樣就解決——哇!”
五條悟話沒說完,因為禪院惠腳邊的影子突然如水麵般波動了一下,下一刻,一隻白犬從中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口
就向五條悟咬去。
——然後成功被五條悟抓住狗嘴,箍在懷裡揉亂了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