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寒白屋貧(2 / 2)

“厲害。”紀墨不意外,這賴三好歹會點功夫,隻是混到如今的樣子讓人有點不忍直視。

“米啊....”賴三瞅著紀墨的米袋子笑著道,“你出米,我出肉,咱倆搭個夥?”

“給我吧,狐狸肉不好吃。”對方是個把式,論胳膊腿,紀墨不是個,隻能軟和話糊弄道,“等過幾天我弄著豬肉,咱們燉粉條。”

“你當我傻啊?”賴三沒好氣的道,“考古隊一個小姑娘給我20塊錢,我都沒給她呢。”

“20塊錢?”紀墨的眼睛亮了,“大戶啊。”

“20塊錢算個球?有錢也得有命花,”賴三哼哼唧唧道,“考古隊找我做向導,給我加錢到200,我都沒樂意,我能看得上這20塊錢?”

“你傻啊?200塊啊!”紀墨的心火熱了起來,恨鐵不成鋼道,“考古隊人呢?”

“沒人帶他們進,他們自然進不去,在老陶家的旅店住著呢。”

“不對啊,這大冷天的,不是考古的季節啊?”紀墨納罕道,“起碼得夏季吧,沒有凍土層,啥都好挖。”

賴三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結果一細問,他們要過龍蕩河,繼續往北邊去,那河又沒橋,不通路,再跑前麵草皮甸子,夏季爛泥沼澤地,不管是人,還是機器,都得陷進去,這季節正好,除了雪厚一點,天冷一點,沒彆的毛病。”

“過龍蕩河?”紀墨搜腸刮肚,終於想起來一點什麼。

過了龍蕩河就是傳說中的極北之地,太陽永不落。

他一尋思,估計是極晝。

賴三本來想趁著紀墨不注意奪回狐狸,結果紀墨摟的緊,又不得不縮回手,點著旱煙,沒好氣的道,“從古至今,凡是過了龍蕩河的,就沒完整人回來的。

大概我上小學時候那會,有不信邪的,闖進去了,七十多個人啊,僥幸回來一個,結果變成瞎子了。

那個慘哦。”

“哎,”好不容易重活一回,紀墨熄了拿自己小命去開玩笑的心思,不論其它,光是極寒,就不是他這樣的凡人能抗的過去的,而且還沒有防護設備,“米給你一點,狐狸我抱走了。”

“哎,想什麼好事呢?”賴三不樂意了,“這是老子抓的!你他娘的....”

“帥哥罵人叫真性情,醜人罵人叫沒家教。”紀墨沒好氣的道。

“說好了的,一起搭夥,你一個人占了算怎麼回事?”賴三笑嗬嗬道,“一鍋燉不下,晚上還有富餘。”

“三哥,給我吧,你看行不行?要不這樣,米我分你一半。”紀墨好言道,“給個麵子?”

“哎,也就你小子,看在和你大哥一起長大的份上,給你個麵子。”賴三拿起自己的搪瓷盤,從紀墨的米袋子開始倒米。

“哎,給我留點。”紀墨著急了,這是要一網打儘的節奏。

一手抱著小狐狸,一手奪了米袋子。

“瞧你那小氣樣,我這還有野豬臘肉,彆說哥沒照顧你。”賴三道。

“有酒嗎?”紀墨現在想暖和一點,這鬼天氣,冷的不像話。

“不帶你這樣得寸進尺的。”賴三皺眉道。

“你是我哥,不得你照應我嘛。”紀墨嬉皮笑臉道。

賴三從城隍老爺的肚子裡扒拉一個一升多的玻璃瓶子,猶豫半晌遞給紀墨道,“省著點喝。”

“謝謝三哥,喲,還新被子啊。”紀墨一猜就知道來路不正,屁股坐在上麵,半截被子搭在腿上捂著,也不顧瓶口臟不臟,一口悶了下去。

辛辣直衝腦門,眼淚水都要出來了。

半晌後,渾身火辣辣暖洋洋。

“真是舒坦啊。”懶洋洋的蜷進了賴三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