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和尚(2 / 2)

簡忠道,“在山上建廟,你做不做得了主?”

紀墨道,“大東嶺就是山頭多,隨便你選,但是有一點,我是不能出錢的。”

簡忠道,“那就好了,那等我攢夠了錢,就重新建個廟。”

“你不是還俗了嗎?”紀墨問。

簡忠道,“那隻是暫時做不了和尚,早晚還是要做回和尚的。”

“兄弟,從一而終,善始善終,佩服佩服。”

紀墨昨個夜裡和他聊天,覺得這人邏輯思維清楚,眼界也寬,但是現在再跟他一聊,感覺完全不是一個正常人啊!

簡忠笑著拱手道,“彼此,彼此。”

紀墨拒絕不了,隻能讓他先暫時入了保安隊。

簡忠抄起桌上的五塊大洋,連夜走了,說是要回家接老小。

麻三道,“這不能不回來了吧?”

紀墨道,“不回來更好。”

在門口點著一根煙後,靠在門柱上,剛好看到了殷悅,邊上跟著的是一個抱著木盆洗衣服的小丫頭,紀墨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紀墨問,“要幫忙嗎?”

殷悅從小丫頭手裡奪過木盆,然後氣呼呼的道,“彆,你是副鎮長,我哪用得起啊。”

紀墨跟著她後麵到了河邊,在一邊蹲著道,“昨個晚上,你們都還好吧?”

殷悅一邊搓衣服一邊道,“當然不好!我差點腳崴了。”

又轉過頭看著紀墨道,“你在笑?笑的很開心啊?”

紀墨道,“沒有,沒有,我是那麼沒同情心的人嗎?

即使我要笑,也偷偷躲被窩裡笑,當著你麵笑,那多不好意思。”

“你混蛋。”殷悅毫不客氣的朝著紀墨潑了一把水過去。

“喲,開玩笑的,你還來真的啊。”紀墨不在意的抹了抹臉上的水道,“看到你們沒事,我才這麼開心的。”

“算你還有良心。”殷悅冷哼一聲道,“聽說你今天救了不少人?”

紀墨道,“那是,多的數不過來,我這也算是拯救蒼生了吧?”

殷悅低聲道,“你彆和他們搶風頭。”

紀墨不解的道,“和誰?”

殷悅道,“就是他們!你們差不多就趕緊走吧,不要留這裡了。”

“你放心吧,多留一天我多受罪一天,鬼才想留這裡呢。”紀墨好奇的道,“這海麵上停了那麼多艦船,也不安全了,你們還要去安山嗎?”

殷悅道,“要去的,還要等幾天吧。”

紀墨道,“那我就祝你們一路順風。”

轉身回屋睡覺,一夜無話。

第二日,已經歸於西北省的東方港政府開始發揮正常功能,而東方港的商會也協助維持市麵。

坍塌的、燒毀的房子被徹底拆除,無人認領的屍體和垃圾被一起鏟走。

西北軍設立的關卡在一步步撤銷。

馬路上重新出現擁擠的人潮,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得。

一輛輛軍車,一排排大兵整齊的穿街而過,大家都慌忙的靠立在兩邊。

當頭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坐著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一手拿著雪茄,一手不停的朝著人群揮手致意。

站在紀墨邊上的田漢民用羨慕的語氣道,“我要是能這樣,這一輩子就不算白活了。”

紀墨斜著眼看了他一下,就當做沒聽見。

保慶和邱陵等人從山上下來了,隻留下賈海利、楊老實和楊八指三個人留守。

保慶道,“我就是不放心你們,下來看看,順便買點東西,山上連酒都沒有。”

紀墨點點頭道,“等外麵的關卡徹底撤掉,我們就能回去。”

中午,大家吃飯沒跑遠,就在貨棧門口的麵館裡吃的,除了麵,還讓老板加了不少的肉。

飯剛吃到一半,崔更人便跑過來道,“不好了,不好了!”

紀墨道,“什麼不好了?”

崔更人上氣不接氣的道,“田漢民和邱陵去參加征兵了!”

“一口氣說完,什麼征兵?”

紀墨一頭霧水,邱陵下山後,客棧待不住,要出去溜達,紀墨也就同意了。

不會又鬨什麼事情吧?

崔更人道,“西北軍在海灘那邊設征兵處,田漢民和邱陵在那排隊報名呢。

我一個人攔也攔不住,鎮長,你快去吧,再晚點就上了登記名冊,反悔都沒用!”

紀墨氣的跳腳,飯碗一撂,丟下一塊錢大洋,跟著跑出了飯店!

“腿腳快的先去。”

紀墨對保慶和麻三等人喊道,“包大頭,你在家呆著,你哪裡.....”

保安隊眾人已經絕塵而去,他喊什麼都沒人聽得見了。

大街上空蕩蕩的就剩下一個崔更人陪著他了。

崔更人跟著紀墨的步伐,邊走邊道,“鎮長,這次也不怪我,他們倆都是小孩子心性,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大殺四方呢。”

紀墨剛跑了一裡地,已經累得滿頭大汗,看到黃包車揚手,也沒有一個停下來,不得又加快步伐。

不管是田漢民還是邱陵,要是在這裡丟了,他回去後怎麼向他們家裡的父母交代?

怎麼有臉麵對他們的父母?

特彆是邱陵,家裡就他這一根獨苗苗,要是有什麼閃失,邱文肯定跟他沒完!

越想越是氣急。

“就在那裡!”崔更人指著沙灘邊上一列長長的隊伍道,“報名就給三塊大洋,都是一些球不懂的半蹶子,想發財想瘋啦。”

紀墨跑過去的時候,保慶等人已經找到邱陵和田漢民,不過這倆人沒有乖乖的從排隊的人群走出來,而是與保慶等人對峙。

“田漢民,你信不信老子能揍死你!”保慶這邊七八個人生怕引起維持次序的軍警的注意,沒敢靠的太近,裝作看熱鬨的人群,離著田漢民和邱陵有點距離,保慶低吼道,“快點出來。”

在保安隊裡,田漢民是年齡最小的,保慶待他幾乎親如子侄,經常傳他自己手頭會的一些東西,幾近是師徒關係。

此刻,田漢民如此行事,讓保慶恨鐵不成鋼。

“邱陵,你是隊長,你怎麼也這麼不懂事。”

對於邱陵,保慶更多的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