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條抹了鹽的魚,一口氣吃了三條。
吃完後,沒有茶喝,怎麼都覺著不自在。
太陽起來後,他蹲在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賈海利走過來,擰著眉頭道,“鎮長,不對勁。”
紀墨正要問怎麼不對勁的時候,賈海利的雙手突然抓過來,猝不及防之下,自己從大石頭上直接摔了下去,屁股落到碎石塊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正要大罵之時,一根箭矢射向自己剛才蹲著的地方。
他嚇得一身冷汗。
接著又是一陣密集的箭矢朝著保安隊的眾人射過來。
眾人躲在巨石之後,保慶揮手道,“搜!”
然後帶頭鑽進了茂密的叢林之中。
紀墨身邊隻留下來了包大頭和賈海利,他抖著手點著了一根煙,吐出煙圈後罵道,“太他娘的嚇人了。”
要不是賈海利反應快,剛才那一箭就是對著自己腦袋的。
賈海利道,“鎮長,你沒磕著哪吧?”
“謝謝你了。”紀墨說的很真誠,“沒事,辛虧你反應的快,你怎麼知道有人射箭過來?”
跟著小命相比,屁股疼一下能算得了什麼事?
賈海利道,“鎮長,我看到好幾隻鳥從那裡飛出來的,呱呱叫,明顯是不情願的,要不就是老巢給人占了。”
紀墨道,“奶奶個腿,招誰惹誰了,朝老子放冷箭,什麼玩意。”
賈海利撿起來地上的箭矢,瞅了又瞅後道,“鎮長,有可能是索契人,昨天西北軍殺了他們不少人,估計這會正到處找機會報仇呢。
以為咱們是西北軍呢。”
紀墨道,“他們不是有槍嗎,放槍多好。”
賈海利道,“都是土槍,打不出多遠距離。
而且,估計是怕驚著大部隊。
咱們要是真著了他們道,他們拿了咱們槍,才真叫熱鬨呢。”
紀墨罵道,“回頭見著了,也不用客氣,儘管開槍,氣死了。”
他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保慶等人從林子裡出來,走過來道,“鎮長,人都跑了,有可能是住在這裡的索契人,路比咱們熟,隨便一繞,就把咱們弄暈了。”
紀墨看向麻三,“你也沒追上?”
麻三訕笑道,“到處是山洞,草叢,隨便往地一躲,根本沒法追,要說追人,還是得靠賈海利。”
他隻是跑的比較快而已,並不擅長追蹤。
“我哪裡有那本事!”賈海利急忙否認道,“我也追不上!”
紀墨道,“行了,沒人讓你去追。大家都注意點就是。”
號角聲在山中突兀的響起來。
臧二道,“鎮長,這是軍隊裡的起床號,咱們得走了。”
紀墨點頭。
昨晚天黑路滑,眾人左繞右拐,並沒有幾個人記得路,最後還是在賈海利的帶領下出了山林,重新上了海岸線的山脊上。
今天的任務是挖壕溝。
但是挖開薄薄的一層土後,底下全部是堅硬的石頭,沒法深挖,所以隻能壘石頭當掩體,至少得要齊腰高。
保安隊被分了一大截的山頭。
麻三抱怨道,“鎮長,這是欺負人呢,咱們就三十幾個人,給咱們這麼長,純心要累死咱們。
還說要是完不成,就軍法處置。
肯定是孫成飛那王八蛋搗的鬼。”
紀墨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先乾著吧,早點乾完,早點結束。”
不管怎麼樣抱怨都是沒用的,既然逃脫不了,那就隻有承受了。
保慶把兩塊大石頭堆上去後,罵道,“石頭溜滑,一點兒不好堆,隻能用鑿子鑿了。”
紀墨低頭看了看光滑的接觸麵,這用101膠都不一定好使。
但是還是道,“用泥漿試試吧。”
這一次,他難得的沒有偷懶,幫著保安隊的人拌泥漿,找填塞的碎石。
但是隻乾了一會,便被大家攆到了一邊。
仰躺在一塊巨大的平坦的石頭上,百無聊賴,想往遠去,又沒那個膽子。
就這樣,一直到日落西山。
收工後,眾人繼續回到昨晚的地,不過經過早上的事情後,眾人都留了心眼,都躲在石頭塊後、山體縫隙或者粗壯的樹乾後睡覺。
兩個人一組,輪流守夜。
保安隊再次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一個夜晚。
這一次,天一亮,吃完東西,他們沒等號聲便開始出發往陣地上繼續壘掩體。
紀墨看眾人筋疲力竭的樣子,不好意思一個人再站在一邊看著,不管他們怎麼勸阻,還是幫著壘。
半天下來,他的手全部磨破了,一邊乾活,一邊唉聲歎氣。
太陽收山之時,從北邊來了汽車隊,上麵是黑黝黝的大炮。
汽車隊的後麵,是四五千人的騎兵隊。
臧二道,“炮兵坐汽車,騎兵騎馬,步兵隻能在後麵跑,可憐啊。”
紀墨問,“是不是前麵的路重修了,不然汽車怎麼過的來的?”
他們來的時候,許多路口最寬處也隻能容一架馬車過,而且不少路段是爬上來的,連馬車都過不了。
保慶道,“鎮長,他們有炮啊,放他一炮,什麼樣的路都能趟平了,要是嫌麻煩,埋兩顆炸彈,都挺好的。”
到天漸黑的時候,從北麵陸續又部隊開進來。
麻三道,“我打聽了,這是第三軍第二師,師長叫陳勁鬆。”
紀墨道,“看來西北軍早就在東方港附近屯兵了,不然怎麼可能來的怎麼快。”
麻三道,“那是肯定的。”
紀墨管不了這麼多。
日子就這麼過著,到第三日,他們的掩體終於修好,好在沒有人為難他們,驗收合格。
他們被歸於第三連,受孫成飛管轄。
孫成飛背著手在保安隊的隊伍裡走來走去,大聲道,“我可是受丁旅長的囑咐,好受管教你們。”
怎麼樣,犯了老子的手裡了吧!
“彆拿雞毛當令箭,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紀墨累的癱坐在旁邊地上,看著不懷好意的孫成飛道,“想使喚我們,下輩子吧。”
他根本懶得搭理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