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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接著修工事,收工後就往邊上一趟,等著開飯。
至於生病的士兵,基本不需要他管,已經完全由陳思貴等人接手。
唯一讓他頭疼的是,痊愈的人越來越多,而這些人仗著他好說話,繼續到他這裡蹭吃蹭喝。
“你們咋這樣死皮不要臉呢!”
紀墨看著一百多人排著隊吃飯,氣不打一處來,“部隊不留你們這不是更好嘛,回老家啊!”
方小刀一手拿著山羊蹄子,一手擦嘴道,“鎮長,你是個好人。”
“你個王八羔子!”
紀墨氣的哆嗦,吃他的喝他的還給他發好人卡,簡直喪良心!
劉秉章道,“鎮長,這不怪我們,咱們許多人都是一起跟著大部隊,坐火車、汽車、輪船,兜了好一圈子才來這得。
有些人根本不識字,分不清東南西北,一輩子就出這一趟門,想找回老家去沒那麼容易。”
“就是,”陳思貴插嘴道,“鎮長,回去的一路上得用花銷吧,哥幾個一個比一個窮,總不能討飯回去吧。”
“怪我咯?”紀墨聽他們的話更來氣,“你們為什麼不能去旅長或者師長那邊去問一問,光賴我這也不算事啊!”
田桂江道,“鎮長,你當我們傻子啊,要是他們能管我們,咱還能在你這耗著?”
“那你們也不能拿老子當傻子吧?”紀墨氣呼呼的道,“瞧瞧,這才幾天,糧食就去得這麼快了!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全是自己花錢買的,比市麵上貴了一半呢!”
而且,由於前些日子的暴雨,買回來的糧食都是發黴的!
陳思貴突然道,“鎮長,聽說入你們保安隊,一個月一塊大洋,還管三頓飯?”
聽見他這句話,所有人的眼睛都跟著放光。
“誰說的?”紀墨一下子就盯上了麻三。
他搞不明白,麻三怎麼能和陳思貴臭味相投,成為朋友的!
這才幾天?
麻三縮縮脖子,裝作沒看見。
陳思貴大聲的道,“鎮長,要不我就入保安隊吧,以後跟著你混飯吃了!”
“想得美!”紀墨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你以為是個人我們保安隊就收的?”
陳思貴道,“不就是舉石鎖?
彆說雙手,單手也能舉得起來的!
要不我找塊比石鎖還大的石頭舉給你看看?”
方小刀道,“鎮長,我舉不起來石鎖,不要工資,給三頓飯就成。”
“我也是....”
“我們隻要三頓飯.....”
“管飯就成......”
“........”
不少人開始七嘴八舌的附和。
紀墨冷哼一聲,沒答應。
保慶走到一邊道,“鎮長,這是好事啊!”
紀墨道,“怎麼就是好事?養這麼多頂什麼用?”
“鎮長,你自己都說過的,人多力量大!”
保慶著急的道,“北嶺軍指不定什麼時候來呢,咱們身邊人多,哪怕是到時候逃跑,勝算都大一成。”
這些日子,他著實嘗到了手底下有人的甜頭。
最簡單的,旅部劃給他們的工事任務,他們保安隊的人都沒怎麼動手做,全部讓陳思貴等人給做了。
就連原本擔任廚師的駝子和瘸子都成了閒人,剛好有兩個是炊事班出來的西北軍,接替了他們的任務。
兩人高興地見天的跟著楊八指、賈海利等人往老林子鑽。
紀墨想了想道,“還真是。”
包大頭歡喜的道,“就是,就是。”
紀墨好奇的道,“你高興個什麼勁?”
包大頭指著不遠處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道,“那我朋友,好朋友!”
儘管他腦袋不清楚,但是知道現在有人圍著他轉的感覺有多好!
甚至衣服都不用自己洗了!
“你們就這麼容易被攻陷?”紀墨道,“我都替你們臊的慌!”
齊備伸過來腦袋道,“鎮長,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紀墨突然又想起來孫成飛的話,謹慎的道,“不著急,誰都不要允諾。
他們留在這裡隻是因為他們沒地方去,才暫時留在這裡的。
可以慢慢觀察,等戰事結束,回了東方港,再談這些也不遲。”
保慶笑著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管怎麼說他們之前也是西北軍的人,要是貿然全部招進來,肯定要落西北軍話柄。
咱們之前怎麼樣,之後還是怎麼樣!”
紀墨嚴肅的道,“收留人歸收留人,但是還是要甄彆,第一,大煙鬼不要;第二,心思歹毒的不要。”
主要還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
這種人留在自己身邊,就是定時炸彈。
保慶道,“這點你放心,兄弟們不是沒譜的,肯定不會留亂七八糟的人給我們當禍害。”
紀墨滿意的點頭道,“你和齊備知道就行,其他人嘴巴沒你們那麼牢靠,特彆是包大頭這糊塗蛋子。”
保慶和齊備對望一眼,笑著點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天氣越來越暖和,白晝越來越長。
那些得病的士兵,迎來了痊愈,而且,整個西北軍再沒有新增病例。
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四百多個得病的士兵中,隻有三例死亡。
活下來的人不但全腿全腳,甚至比以往還要精神不少!
第一旅的人不能接受這些得過病的昔日同袍回歸,但是不妨礙他們追著同袍盤根究底,到底吃了什麼神藥!
一番打探下來,這裡的鹿群便倒了血黴。
不管是梅花鹿、馴鹿,還是麂子、麅子,放進碗裡就是菜!
甚至重達一兩千斤的駝鹿,都沒有逃脫毒手!
後來越傳越邪乎,鹿血有壯陽的功效!
紀墨好奇,紮在男人堆裡,沒有女人,他們是怎麼實驗出來的?
心有戚戚,生怕自己的無心之過,讓整個鹿群亡種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