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00】(1 / 2)

【100】警校篇

鬆田陣平跑過來說要我給個說法。

他原句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大概地總結了他這麼一大段話和他的心路曆程。我就站在原地,這個方向其實是可以看到鬼塚班的班旗,因為昨天的的變故,他們來不及洗班旗,遠一點看其實也沒有什麼,近一點看可以看到上麵一小串貓的腳印,還有一些灰撲撲的痕跡。我朝著那麵班旗出神了一會,因為我現在根本不想回應他。

鬆田陣平接下去問道:“他們說贏了第一名的可以轉校,你就這麼想要轉校嗎?”鬆田陣平完全不理解這裡麵的操作。在他看來,因為吵架心不順而直接安排自己離開,逃避現場,是不可理喻,固執又蠻橫的做法。

我回過頭說道:“所以為了阻止我得到成績,你故意不讓我繼續比賽嗎?”

鬆田陣平顯然是被我的話激怒了,當場氣結,率先走到前麵,見我沒有反應,說道:“我們進去比。”

在進賽場前,他問:“第一名是要可以轉去關西警校嗎?”

我不知道他哪裡得來的消息,但也錯得不多,說道:“第一名確實可以離開東京警校,去關西警校。”

鬆田陣平皺著眉頭說道:“這完全不合理。”

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得到第一名的人就是有這樣的選擇權而已。

“我不會讓你得到第一名的。”

“我知道。”

其實,我覺得有沒有朋友什麼的也挺無所謂的。我在過去的學生時代,就沒有多少朋友。大部分情況下,我都在和不同的人產生過節中,與其是被孤立,倒不如說我主動選擇和他們不要產生交集。中間也有遇到過會主動示好的好人,不過後來我聽學生群裡傳出來什麼「榎本弘一被馴服」之類的言論。這和那些人沒關係,隻是我對這種事情有些沒必要的自尊心,就沒有繼續聯係了。

我第一次主動加入一個團體,所以沒想到脫離一個群體,要比擺脫一個人有多出那麼多的麻煩。

要拿個人賽第一名,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要贏下至少一半的個人賽的第一名,但這種方法很笨,得到處趕場,且時間根本來不及。因為有些比賽時間是重合的,所以其實隻要算出一個人一天最多能參加幾場比賽,我隻要贏下指定數目的比賽,剩下的就是喝茶吃瓜看熱鬨。

拿下兩校個人第一是時間上的事情。我在上午的時候就完成這件事情了,上午賽事結束之後,鬆田陣平還想要繼續和我比,但已經沒有必要了。下午的個人賽不多,主要都是團隊賽的主場。個人賽總成績排名第二的是降穀零。但他就算贏下下午所有的個人比賽,也沒有可能贏過我。

我不想要有人來煩我,所以在路上隨便抓了一個當擋箭牌的壯丁,結果看到了從我麵前匆匆走過的綾小路文麿,連忙大聲招呼道:“綾小路君,你早上說要跟我說什麼事?”

綾小路文麿聽到我說話,原本的競走直接變成了逃跑。我猜到他可能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覺得現在追他,完全會演變成在賽跑。我眼看著萩原研二幾個人為了找鬆田陣平漸漸開始往我的方向走,現在已經變成新的局勢,不過我猜他們不敢走過來。

然而,氣氛確實在視線接觸的時候變得尷尬起來。

這個時候,關西的白鳥任三郎專門來找我,特彆會讀空氣一樣地說道:“榎本同學,我們得去吃午飯討論一下團隊賽要怎麼計劃?”

白鳥任三郎說到底在關西學生群裡麵也是有一些發言權的學生,因此他說這些要製定策略應付團隊賽也是有理有據的。我朝著他說道:“我中午要吃咖喱烏冬。”

白鳥任三郎從善如流,“聽你的安排。”

我們正大光明地從鬆田陣平麵前離開了。

離開人群之後,我直接就跟白鳥任三郎開門見山,說道:“說吧,你對記者圍堵整個警校的事情始末,有什麼猜測?”白鳥任三郎在我印象中,也算是擅長調查情報,有一定推理的人。我可以從他身上獲得我想要的信息——現在全校對我和諸伏景光的事情掌握了多少。

我不怕他對我說謊。

白鳥任三郎靠近我的動機非常明確。原本他這些日子都想要聯係我,可我遇到很多事情,他找不到我,我也沒有時間陪他。再加上,明天就是他們要回去的日子,而他還不知道佐藤美和子的聯係方式。他想要搭我這條線去找他初戀。

簡單說一句,他是自己送上門來給我拿捏的人。

白鳥任三郎聽到我的話之後,怔了怔,雖然不理解我的問法,但是他確實開始把整個事情整理清楚了。

記者圍堵警校采訪「榎本弘一」的起因是北川周平在炸彈爆破案裡麵意外從安全梯上摔落致死。警察方麵並沒有查到炸//彈犯的身份,也沒有排查出任何可疑人物。而對於現在炙手可熱的北川周平如此平淡的下場,感到沒有任何新聞可挖掘的記者們將突破口集中在當天晚上曾經出現在宴客廳,也就是最後見到北川周平的「榎本弘一」。

在調查「榎本弘一」時,記者們發現他曾經在這個案子之前,就做出過違背警校校規的行為——在校門口毆打過五十多歲的外守一。

白鳥任三郎在這個地方的時候看了我一眼,重新糾正道:“發生爭執。”

我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我願意的話,我都可以說這是一起全校集體霸淩校外可憐打工人的故事。

因為唯一的照片裡麵是全員圍觀,而且除了我正麵露臉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沒有完全出現過,這樣就有很多編故事的餘地。要知道,一般在集體霸淩故事裡麵,往往動手的人都不是真正的發起人。在霸淩者群體裡麵,隻有為了追求存在感的人才會積極地做出融入團體的舉動。當然,我也不在乎多少人相信這個故事。記者他們也不一定相信,但是他們會喜歡追求故事的奇詭和爆點。畢竟這牽扯到銷量,知名度和工資薪酬。

“我聽說外守一和記者之間有過這樣的聊天。”

白鳥任三郎重複的是我從綾小路文麿那裡聽到的事情。

有記者提出疑問說外守一當時在校門口受傷程度也不重,事後「榎本弘一」也接受了警校公開批評和嚴重的停學處分,會不會有可能是外守一與「榎本弘一」不和,故意栽贓陷害。外守一當時就說,他住院的原因是榎本弘一的摯友的報複,要不是掉進下水道裡麵逃過一劫,否則他可能就直接死了。

我當時沒有想起來,但是我現在想起來那是琴酒,因為我在外守一麵前演過他是我的摯友。外守一去紮過他車子的輪胎。我問道:“他說的摯友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沒有查到。因為是在網絡上發帖傳出來的帖子,言辭鑿鑿,但語焉不詳。”白鳥任三郎說道,“不過他曬出過住院病單,所以很多人都很支持並且相信他的言論。”

“簡單就是說,他在帶節奏。”我簡單點評一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就是昨天的事情,昨天聽說諸伏景光從人販子處救了一個女孩,和萩原研二,鬆田陣平,降穀零伊達航他們拆解了。而人販子就是外守一,現在全校都認為「榎本弘一」要麼未卜先知,要麼已經知道外守一有問題,所以見到他才不耐煩。

也就是朝著我的輿論變好了。

不過,他們沒有外傳「外守一」是殺害諸伏景光父母的凶手。大概是諸伏景光不想被人討論自己的私事。哪怕這是一件需要公之於眾的凶案,但這也不是外人討論的談資。更彆說在新聞報紙上報道凶案時,那些受害者的名字也會采用匿名。有些人是不願意被知道自己的家裡的情況的。

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我也不想彆人討論諸伏景光的事情,不想彆人說他受了多少苦,經曆了多少磨難才走到今天。

“然後聽說你和諸伏他們冷戰了……”

他終於說到我想聽的部分,我的視線剛看過去,他就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話是不該說出口的,所以他擺著手說道:“大家都是猜測而已,能感覺到你們的氛圍都不一樣了。”

“你要是真的覺得是猜測的話,就不會過來說找我一塊吃午飯了。”我把視線轉到天花板上的一角,說道:“說謊至少把邏輯搞清楚。”

白鳥任三郎說道:“有時候話也不用說得那麼明白清楚。”

他這話說得對。

說太明白,就容易讓人覺得難受違和。

我自然也是清楚這個道理的,所以傷害人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與此同時,有時候在想要爆發自己的情緒的時候,壓抑自己最想要說的話時,帶給自己的精神內耗也是劇烈的。不能不管不顧地發出暴言,對我來說,可能比平常那些原本就收著斂著的人要更難受。

也不知道白鳥任三郎在哪裡借來的膽子,他好奇地探身問道:“你們發生什麼事情?按我的想法來說,總感覺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打外守一的理由,是正義之舉,你們的關係應該挺好的?”

我盯了他一眼,“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白鳥任三郎抬手說道:“沒有沒有沒有,你不方便說的話,我絕對不會跟著好奇。”

我不想說這件事情,背靠著椅背說道:“你特地來幫我,應該還是有想要回報的吧?”

白鳥任三郎明確感覺到我的暗示,立刻說道:“我還是很想繼續認識佐藤小姐,如果她認為我不適合她也沒有關係,我依舊想為此努力一下。”

“如果後來發現她不是你初戀怎麼辦?”

白鳥任三郎還是有跟我講過故事過程,從欣賞敬佩警察方麵來說,故事裡麵那個女孩子也確實有點像是佐藤美和子。再加上白鳥任三郎又說那人小時候跟她現在很像,又是大眼睛也是短發,利落清爽又不乏可愛。

這個“可愛”可能隻是濾鏡。

我從來沒有覺得佐藤可愛過。

她要是可愛的話,那我也很可愛了。

白鳥任三郎這個星期也有好好思考過了,說道:“我現在隻是當她做佐藤小姐來看待,我能夠感覺第一眼我還是對她有好感的。如果後來接觸下來,她不喜歡我的話,我也願意認。”

他能認清多少,我是不清楚的。但我其實覺得佐藤她不吃虧,這人又不會死纏爛打,生活作風正派,還是個喜歡下廚又會很懂生活情趣的富二代。

我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其實可以直接跟你說答案——她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白鳥任三郎瞬間被打擊得不敢置信地看我,“是因為你喜歡她,還是她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

為什麼我喜歡她,會讓你覺得你沒有競爭機會?

“她性格很強勢的,像你這種軟趴趴的性格,她會覺得很無聊。”

“我的性格隻能說不強勢,但絕對不軟吧?”

我抬起手做了一個類似拍皮球的動作,說道:“你的性格沒有彈性,所以軟趴趴,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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