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2 / 2)

逃生通道隻有兩台快速電梯和一條多達500多級的樓梯。電梯肯定是會被控製的,但是樓梯要是也被埋伏,那就是窮途末路。我需要立刻判斷這裡麵有多少人是我能用的,多少人是值得我相信的。

我肯定這裡麵應該有真的公安,但是他們的注意力莫名都在酒保裡麵徘徊。這隻有一種可能——公安那邊收到了假情報。要麼這次活動就是給公安一次下馬威,要麼就是乾脆借著能下馬威的機會,實現自己的目的。

反正,我隻覺得公安對我來說都已經有點不靠譜了。

我現在首先能做的是,在他們行動之前,先把他們的武器全部找出來。東西其實不算特彆難找。其實所有人藏東西都有一種潛意識的習慣——既要彆人看不到,還要彆人碰不到,也沒有想到要去碰。因此,藏東西的基本原則主要是利用反常的位置,還要多重掩護。

我中間去了一趟洗手間,就在天花板的位置裡麵,發現了一大包的霰//彈槍。不過這裡麵也不到六把。我先把子彈全部卸了下來,因為沒有地方藏,我先把馬桶蓄水缸的水清空,然後把子彈放在馬桶蓄水缸裡麵,接下來就等水缸重新開始蓄水。因為出水量少,所以,上廁所的人應該沒有辦法清乾淨自己的排泄物,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棄用的廁所隔間了。我也不擔心有人進去找子彈。

現在這個階段又是孤島模式。就算有人投訴,也不會有人安排清潔工處理這個問題。

我把整個會場繞了一圈,大型電器內槽,垃圾桶的塑料袋下麵,移動餐車白布裡麵等,一共找到了十把霰//彈槍和數十把手//槍。我也沒有全都乾藏子彈的活動。我多少留一些希望給他們。於是我要麼把扳機給收走了,要麼就是把套筒簧、擊針簧、擊錘簧收走,總之就算有子彈,現有的槍支也沒有辦法完成發射子彈的動作,要發也會走火。

乾完整件事情之後,回去找羽賀響輔的時候,他有點無奈,說道:“明明說是不感興趣的,結果玩得最歡的就是你了。一眨眼,人就沒有了。找了大半天,我也看不到你。”

“誰叫你和彆人一起聊那麼多無聊的事情?”我先把對方指責了一通,說道,“還不興我去找樂子,是吧?”

羽賀響輔立刻投降道:“對不起,那接下來的時間裡麵,我一直陪著你,可以吧?”

我活都乾完了,還在這裡跟他們看他們混戰啊?我又不是傻瓜。

“我想回去了。這上麵也不能聯網,我很無聊的。”

根據晚會的活動流程,現在最多到了晚會的前半段。可之前羽賀響輔也答應我了,如果我覺得無聊,他就要跟我一塊走。

羽賀響輔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我對此非常滿意。

我正打算離開,我發現吧台位置的酒保們開始換班,人員變動的時候,原本那些觀望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在最靠近的地方,我看到原本一直帶著翻譯的卷發黑皮,穿著白色西裝的外國人獨自在眾目睽睽的目光裡麵走向了吧台。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目光。我印象中是在物理教室裡麵,在說聲音具有能量,比如說爆竹靠近耳朵的時候,耳朵會痛;響起來的音箱能讓燭火顫抖。那會我老師為了證明這一點,在空心的乒乓球麵前放音樂,乒乓球不僅動了,還越滾越遠,學生們都跟著警覺起來——這就是科學的力量!

我記得故事結尾是,我老師把乒乓球抓了回來,說,剛才是風吹的。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發現,周圍人的態度就是在等自己期待的事情發生一樣。

我立刻就知道,結合之前我發現的事情,我肯定那個酒保就是大家要找的人。

如果酒保就是案件觸發人的話——

我指著吧台位置說道:“我離開之前,可以喝一杯雞尾酒嗎?”羽賀響輔剛要點頭,我就跟他說:“可是你就不準喝,你等一下要開車。你應該之前沒有喝酒吧?”

“我沒有喝。你要檢查嗎?”羽賀響輔笑著說道。

他就是在抓我沒有設備的漏洞,但我也不是沒有辦法,“我現在檢查沒用,我要回去打電話給大叔讓他安排酒精檢測。你隻能接受法律製裁。你服不服?”

羽賀響輔抬起雙手,表示認輸。

卷發外國人剛坐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的腳步往外,似乎想要離開,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要了一杯金湯力。我一開始沒有從含糊不清的聲音裡麵察覺到不對,但是對方努力地用各種扭曲的姿勢回避我的視線。我反而開始觀察起他來——這人不是降穀零嗎?

我看著他三個月的背影上課,這再認不出來,我的觀察力都得回爐重造了吧。

這個時候,我想起一件事,萩原研二之前說過諸伏景光侵入了公安係統,降穀零由此發現了宮野夫婦的下落。難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都來這裡了?是他們自己選擇過來的,還是由公安安排他們過來的?不知道為什麼,京都分彆之後,我就在想著我和他們是老死不相往來,我對他們的態度應該是低至冰點。可是,我一發現他就像是小綿羊一樣縮起來,生怕被我發現他的真麵目的時候——

我、真、的、好、興、奮!

前嫌什麼以後再計。

現在有人送上來被自己搓揉壓扁,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我都不介意再被討厭一回了。

要不是礙於我需要在羽賀響輔麵前維持形象,我現在就可以用腳把對方的椅子勾過來,在對方震驚不已的目光裡麵,問對方要不要包養我?一想到對方可能是麵露痛苦,冷汗直流,又想要自爆身份拒絕我,又想要掩住自己的馬甲繼續在這個酒會上遊刃有餘,我就好開心。

不過我還沒有可以開始逗,他人就跑了。

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不信單單就為了這個酒保,降穀零會不回來。

我繼續坐在吧台椅子上。不過換了一個位置,我坐在原來降穀零的位置上,手指在長椅椅背縫隙中摸到一個不自然的東西。這下我敢肯定,降穀零應該是跟著團隊一起來的。他這人不會自己做道具。我和酒保是聊得飛起,羽賀響輔在旁邊都無聊地開始玩手機了。我怕他以為我不管他了,他要去和彆人做更有意義的應酬,乾脆直接抓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現在什麼事情都會發生,在我身邊是最安全的。

羽賀響輔因為被我抓著,也乖乖地坐在原地。每次這個時候,我都會覺得,他就很像是一隻貓,被揉著舒服了,就不動了。

我還在等著降穀零要什麼時候出現,這個時候吧台後麵走出了一個銀發男。黑馬甲,白襯衫,黑手套,銀發整齊地束在腦後,整個人利落冷厲整潔。他朝著我的方向冷冷地盯了一眼,沒有在吧台做什麼動作,確定我看到他之後,很快轉身就走。

“……”

我真不想知道,我原來是如此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人。

琴酒隻是一個動作暗示就讓我知道——他在叫我找個地方單獨見。

可我實在又走不開,我又要保護羽賀響輔的安全,我還要釣降穀零回來。我怎麼能夠現在就離開呢?責任意識和娛樂精神讓我無法立刻跟著他走。

我正在假裝不知道琴酒在做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當酒保的琴酒又端著酒杯從我旁邊經過。他很沒有素質且毫無水準地潑了我一身葡萄酒。

他毫無感情,也沒有任何技巧地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現在靜音的話,他這張陰沉的臉在說“小心我現在就殺了你”,也並沒有任何區彆。

我笑得陽光燦爛,“沒關係,你也被我潑一臉,我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