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16】(1 / 2)

【116】你很想讓我們投訴你,是嗎

羽賀響輔有好幾次看到過於機敏通透的榎本弘一時,他都有一種想法——要怎麼才不會被榎本弘一發現自己本質其實不是那麼溫和善良的人。

設樂家的事情因為火災事故東窗事發。當年的真相也跟著水落石出。原來自己父親並不是因為反抗劫匪才被毆打致重傷,送到醫院時已經腦死亡,心臟死亡隻是時間上的事情。而僅僅是因為以設樂家家主設樂調一郎利欲熏心,貪心不足,偷換了父親那把價值千萬美金的小提琴被發現後,兩人起了爭執,父親摔下樓梯。原本這還是有可以搶救的機會,但是為了霸占那把珍貴的小提琴,他慫恿鼓動其他在場的所有人瞞下了真相,對父親見死不救,捏造了一起入室搶劫案。

最可怕的是,當年的案件記錄是【設樂彈二朗是被打傷而並非僅僅隻是摔下樓梯。也就是說,他們為了捏造出羽賀響輔父親的重傷原因,對他父親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設樂響輔僅僅從這個冰冷蒼白的描述裡麵就感到了森森的寒意。若不是他們這樣,他不至於兩歲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的同時,還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羽賀響輔從小都告訴自己,自己的生活富足美滿,順風順水,就算沒有父母的愛,他也可以獲得健康快樂的生活。但是知道真相的瞬間,內心裡麵翻湧的痛恨與憤怒幾乎要咬斷了自己的神經。他覺得送他們進監獄接受處罰都算是輕的,他們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在無間地獄飽受折磨。設樂響輔甚至想做出一起連環殺人案,親手把他們推進地獄裡麵。

然而,不幸卻又是大幸的是,設樂響輔的朋友榎本弘一是一名警察。

羽賀響輔已經在年少時因為少年意氣拋棄過他一次,也沒有在他父親死亡的時候陪著他。如果他犯下罪行,那麼榎本弘一絕對不能容忍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複仇。這同樣意味著,自己再次為了自己拋棄了他。相信若是犯下這樣的錯誤,他們就再也沒有什麼恢複如初的說法。而且,這種蠢事也隻會讓他推著榎本弘一走向彆人。

哪怕隻是為了這場還能抓在手上的溫暖和友情,羽賀響輔也不能讓自己的手弄臟,要做個一如榎本弘一過去對他的印象那樣正直溫和善良的人。

然而,當看到酒保要偷襲正勢如破竹的榎本弘一時,羽賀響輔自己的手就動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用多大力氣才能讓人停止動作,陷入昏迷,隻知道有多大力氣就用多大力氣,確保榎本弘一安全。酒瓶破裂的瞬間,榎本弘一頓時握住他的手腕。羽賀響輔下意識一驚,生怕對方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太狠,自己內心隱秘的一角被他洞見。

羽賀響輔下意識地掩飾自己銳利的一麵,才掩過飾非地說了一句自己手勁大,轉移掉自己把人的腦袋直接打破的事情。結果榎本隻是怕他用勁過猛,手因為慣性也跟著砸在大理石製的吧台上,於是用自己的手墊在他的手腕下,避免直接敲到桌子。

“你演奏家的手不要啦……”

看他叨叨念念,羽賀響輔忍不住心情一鬆。

一整個晚上他是唯一一個坐在吧台椅子上,毫發無損地看完整場榎本弘一主導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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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開始壓製整場的時間點在於那些行凶者找出自己武器時,發現毫無作用。

這讓他們頓時方寸大亂,原本潛伏在人群裡麵的公安們也紛紛跳了出來,雖然人數並不多,但是分頭協力地也把大部分的犯人全都給抓了回去。這其實在避難者看來是一段漫長的時間,但完全結束時,警車趕到的時候,才是晚上九點。一群在名利場裡麵廝殺的大佬們各個驚魂未定,因為他們剛才就在生死關頭裡麵走了一趟。尤其是看到地上都是真刀實槍,滿是鮮血玻璃碎時,不少人都得警察幫忙扶著,才不至於下一秒昏倒。

目暮警官很快開始對現場人員也開始紛紛做了筆錄。

公安小隊負責人風見裕也直到塵埃落地,也依舊有劫後逃生的後怕。

他們原本以為抓住了他們正在追尋的犯罪組織的線索,這次任務不大,隻要觀察並且控製交易人員即可。手機既然是用來發布任務的,這就是說明這部手機是下線人員的。立刻抓住他們也沒有用。他們隻是小魚小蝦,公安要做的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風見裕也已經在公安廳工作了一年,成績一直很好,是整個公安部都比較看好的公安,指不定三十歲前就能憑著功績當上警部。於是風見裕也對此十分積極主動,並且挑大梁分析了全部的情況,並且順利拿到了小隊長的位置。

整個團隊有三人,還有上級委任的兩個警校生協助,共計五人。

結果沒想到等著這五人團隊的任務不是逮到交易的現行犯,而是一場意料不到的殺手集結的大屠殺富豪活動。大量的武器補備已經說明他們這次活動是以殺為目的,以殺為手段。風見裕也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他們是故意用交易來釣公安出現,把他們引入圈套陷阱。現在那些原本白天還在叱吒商場的大佬們在晚上儼然變成了待宰的大肥羊。對方不聽他們說願意開價格買命的條件,這讓他們又驚又怕,生怕自己會死於非命。

所幸這次有人反應及時,第一時間控場,且讓殺手們集火,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而公安五人立刻分散開,分彆安排富豪們紛紛遠離戰圈,以免被波及。雖然這次突發事故沒有出現死亡事例,但受傷人數多達二、三十人。這次嚴重判斷失誤,要是沒有人出來把持大局,趕來的公安也隻是過來送人頭,除了殺手無一生還。

風見裕也主動向剛才奮戰在第一線的榎本弘一走了過去。他正在和他的同伴站在一起喝救護車送過來暖身的熱茶。其他人都是嚇得魂不附體,用熱飲來安心,平複情緒。但他們卻像是在休息間喝茶一樣輕鬆自在。榎本弘一襯衫領口的紐扣沒有扣上,白色襯衫上麵全是斑駁的血汙,臉頰和脖子上有。榎本一邊喝茶,一邊用麵巾紙擦拭自己的臉,跟著羽賀響輔的指示跟著擦來擦去,脖子上都暈開了一片紅。

他知道這人是誰——榎本弘一,上級們都在搶的警校生。

聽說在東京褒貶不一,去京都避風頭後一個月,他就抱著警校第一名提前畢業了。他人脈又廣,資源又多,與老一輩的警察關係極好,聽說東京都警視總監和大阪府警本部長都有意要把自己的子女嫁給他。之前就知道他人長得跟電視明星一樣,現在一比下來,這人跟自己穿的同樣一件白襯衫,都像是從兩個世界過來的。

風見裕也做了深呼吸,勇敢地朝著榎本弘一的方向走了過去,“非常感謝你之前在酒會上鼎力協助,我們才有機會疏散人群,協助他們逃跑。你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