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再過來,我手中的刀就要見血了!”
暴動的流犯太多了,官差隻能采用鐵血手段鎮壓。
衝在最前麵的那個流犯被官差一刀給抹了脖子。
“殺人了!”
其餘流犯們也嚇得不敢再動彈了。
但不怕死的人也有,他們趁這邊的注意力不集中,就悄悄地從另一個方向繞著衝了出去。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他們慌不擇路地往前跑著,根本就看不清方向。
後麵的官差們想要把他們給追回來,可同樣也是兩眼一抹黑。
追了一段距離之後,他們害怕後麵的犯人也會作亂,隻能舍棄一部分,又折回來守護起駐紮地來。
“哈哈哈,我們終於逃出來了!”
“我們自由了!”
錢三也在逃出來的人裡麵。
此刻他高舉著雙臂歡呼著,跟在他身後的錢元心中卻十分忐忑。
“大哥,我們跑出來真的沒事兒嗎?要是以後被抓住了,我們會不會受罰啊。”
“晦氣的東西,胡說八道什麼呢!”
錢三聽不得這樣的假設,氣的一巴掌就往錢元腦門兒上扇了過去。
錢元被打的險些站不穩,一肚子的委屈和不解也隻能憋了回去。
“錢三,是你帶頭把我們救出來的,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你來拿主意。”
趙靈靈夫婦也逃了出來。
此刻趙靈靈一臉嬌羞地看著他:“錢大哥,以後我們就跟著你了。”
黑夜中,他們雖然看不清彼此的麵容,但錢三對此很是受用。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特彆有存在感,之前在盛清歌那兒受的窩囊氣都得以釋放了出來。
“隻要你們聽從我的號令,以後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流放之地是往西北前進的,那我們就反方向地回去,往東南富庶之地進發。”
“是!我們都聽你的。”
他就像是山大王一樣,領著這號人在山林裡麵穿行著。
隻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
走了有半個時辰後,不出意外地,他們又迷路了。
趙靈靈累得不行,扶著一棵大樹喘著氣:“我們都走了這麼遠了,怎麼還在山林裡麵轉悠啊!
必須得走到官道上才行,不然咱們遲早得餓死在林子裡。”
說完,她看了看身邊這棵大樹,突然又大聲尖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棵樹好像是我一開始做過記號的那棵樹。”
之前為了辨彆方向,她撕下了身上的衣服,綁了一條碎布條在最開始出發的大樹上當作標記。
可沒想到都走了這麼久的路了,兜兜轉轉的,他們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怎麼可能?”
錢三湊過來,用手仔細地摩挲著這棵樹,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可事實就擺在他們眼前,他們雖然逃出來了,但也迷路了。
現在他們的體力已經透支,出逃的時候,身上更是一點兒存糧都沒有。
連水都喝不上一口,還怎麼在這樣的惡劣的條件下趕路。
錢元是隊伍裡年紀最小的孩子,此刻更是吃不消了,一屁股坐到了雪地裡麵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