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醒了,半真半假的,聽個熱鬨就算了。”
“你見過謝生和哪個異性親近了,他這種身份地位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他有什麼風月逸聞。第一次就是直接結婚,這還不夠真嗎?”
“你沒看見剛剛謝總還護著太太的腰走路嗎?真夫妻就是好磕。”
虞清雨托著腮,指尖一下又一下地點在下巴上。
這般言之鑿鑿的細節,讓充當聽眾的當事人都產生了幾分懷疑。
有沒有可能也沒有那麼真,其實是他們演技不錯呢。
服務生將包廂門合上,虞清雨深深望了一眼氣定神閒淡然自若的謝柏彥,明明聽到大廳裡有關他們的議論,依然仿若未聞。
果然是見過風浪的總裁先生,虞清雨低下眉眼繼續翻動手中展品手冊。
忽而,她的手指停住。
她的目光定在最後的那件重磅藏品。
身側男人清冷的聲音恰時響起:“喜歡這本古籍?”
虞清雨眨眨眼,細指在那張古籍展覽照片上輕點兩下,明末手工謄抄般古籍,確實很符合她的收藏喜好。
“這是剛剛那位邵佬供展的。”謝柏彥簡單解釋了番,“邵佬退休前是駐法外交官,最愛收集這類古籍。”
虞清雨眼睛一亮,晶光微閃,手指停在那張展覽照片上久久不動,視線卻定在謝柏彥那張臉上一瞬不瞬。
她輕咳了聲,不動聲色地迂回套路:“謝先生,我可以不要項鏈的。”
她的珠寶箱不缺項鏈,可這種珍稀古籍卻是可遇不可求。
熱騰的茶香縹緲,嫋嫋水汽照得他瓷白麵容也蒙上了幾分模糊。
耳畔傳來謝柏彥冷而低的聲線:“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小氣的人?”
“項鏈和古籍,都可以要。”
虞清雨眼底閃過驚喜,抬眸凝住麵前儀態端方的男人。
薄唇掀起淡弧,夾著淡淡笑意:“謝太太,你的先生不吝嗇,也不勤儉。博太太一笑這種事,我很情願。”
尾指不自覺縮起,虞清雨抬手摸了摸微燙的麵頰,舔了舔唇瓣。
拿起茶杯低抿,她的聲線還算平靜:“那我不就客氣了。”
拍賣會開始,謝柏彥果然如他所說的那般大方,毫不吝嗇地拍下了她看中的幾條項鏈。
虞清雨看著件件拍品被送進他們的包廂,來不及欣喜,已經敏銳地察覺有道焦灼視線,時不時睇去他們所在的那間包廂。
隔著一層紗簾,也無法忽視。
虞清雨歎了口氣,小聲問:“你的老情人?”
是位年輕的女士,目光灼灼,毫不掩飾。
謝柏彥眉心微折,視線偏了一束過去,緩緩收回,雲淡風輕回答:“沒有老情人。”
“通常男人說沒有的,那真的就是了。”虞清雨又看了眼過去,那人的目光還沒有挪開,一錯不錯地仰頭望著他們所在的包間。
毫不在乎周遭旁人的目光。
“虞清雨。”謝柏彥唇齒間細細摩挲過她的名字。
忽然被直呼大名的虞清雨歪頭去看他,煞有其事地說:“都不叫太太,直接叫我名字了,看來是真的了。”
身姿挺峻的男人涼薄視線向下挪了幾寸,停在她無名指上那枚鑽戒上,懶倦靠在椅背上,溫潤開口:“謝太太,做翻譯官對你來說,可能有點屈才了。”
虞清雨掛上明媚微笑:“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所以我來做謝太太了。”
晃了晃指間那枚璀璨閃耀的鴿子蛋,幾分驕矜。
謝柏彥目光微頓,如玉長指慢條斯理地拿起茶杯,斯文端雅品茗間,不忘落下一句。
“在下榮幸。”
虞清雨等待最後一件展品的時間,望了眼樓下目光寸寸不移的女士,百無聊賴又問了句:“所以真的不是你的前女友?”
倒也不是不相信謝柏彥的話,隻是那抹視線太過專注,太過深情。
修長指骨輕輕放下手中茶杯,抬眸間,他的手臂隨著視線一同落在她身上。
溫熱的手掌攏在她的肩頭,俯身靠近,隻餘幾厘米的距離,鼻息間交疊著淡淡的茶香。
他壓低聲音,淡雋涼薄,略帶深意:“謝太太,你的先生在遇到你之前很清白。”
虞清雨眼睫微顫,目光晃動間,視線落在他懸在她眼前的喉結上,骨感中透著禁欲的氣息。
她不自覺咬住下唇,嗓間莫名乾啞,朦朧的紗簾映照出他們靠近的影子,虞清雨意識到這個姿勢曖昧到了極點,猛地向後一縮。
目光僵直地看向樓下的拍賣台,最後一件古籍藏品已經被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抬上。
虞清雨低低呼一口氣,拿起手邊的茶杯,熱茶咽下,燥意更起。
“你做戲怎麼不提前說一下,我都沒準備好。”
樓下那道追隨的目光果然已經消失。
慌亂間,發絲纏上他的袖扣,黑長秀發與烏亮瑪瑙纏繞,她想抽離開這曖昧氣息,卻無果。
耳邊輕笑一聲。
虞清雨扯著頭發,橫過去一眼:“你還笑,快幫我解開。”
嘴角淡弧慢慢揚起,謝柏彥沒急著動,卻先問了句:“請問太太這次準備好了嗎?”
“你——”虞清雨頭發還被扯著,這男人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問她有沒有準備好,“你快些。”
不情不願的。
謝柏彥眼底劃過一絲笑痕,俯身靠近,又是剛剛已經踏進曖昧範圍的距離。
呼吸間再度充溢男人身上淡淡冷香,她下意識地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