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在祠堂說話的時候,管家突然間火急火燎地從外麵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
秦遠德看著慌慌張張跑進來的管家,蹙眉道:“什麼事兒這麼慌張。”
管家因為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老爺!京城傳來消息。珍……珍妃下大獄了!”
“珍妃母家因為貪汙受賄,全部遭受了牢獄之災。”
“珍珠受珍妃一事牽連,如今暴跌不說,整個蒼州的珍珠鋪子都怕受珍妃一事牽連,連珍珠都不敢公開售賣了!”
管家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祠堂內眾人的耳中。
柳氏是第一個跳起來的。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她看著管家,滿眼的難以置信和驚惶。
“是真的!之前與鋪子定了單子的那些商戶,紛紛來退單了。”管家繼續說道。
柳氏聞言,當即言辭激烈地對管家說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些商戶與我們都是簽訂了契約交了定金的,若是違約,這些定金可是一分不退的。怎麼可能說退單就退單!”
管家卻對柳氏說道:“夫人有所不知,以現在珍珠在市麵上的行情,損失一些定金都是小事。若真是買入了珍珠,那才叫一個血本無歸。”
柳氏自然也知道管家此刻說的是真話,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還有一事,鋪子裡剛剛我找賬房對賬時,發現已經沒有餘錢拿出來給商戶們了。”管家滿臉焦慮地說道。
“怎麼會沒有餘錢?”秦遠德死死蹙著眉頭,神情嚴肅說道,“前幾日售賣珍珠,不是進賬了許多嗎?”
“把賬簿拿來給我看看!”
柳氏聞言,頓時回了神。她的身子狠狠顫了一下,看向秦遠德的視線,充滿了慌張。
眼瞅著管家的賬簿就要交到秦遠德的手上了,柳氏“撲通”一聲跪在了秦遠德的麵前,說道,“老……老爺……妾身有錯!妾身看珍珠生意這麼賺錢,就想著多開幾間分鋪。”
“所以……所以……”柳氏支支吾吾道,“就用了賬上的銀子,將之前為了替宸兒還債的鋪子贖回,剩下的都投入,安排人去外省高價收購了珍珠……”
柳氏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看著秦遠德的臉色,見秦遠德的麵色越來越沉,柳氏的聲音也是越來越輕。
珍珠生意這麼紅火,柳氏自然想多分一杯羹,隻是她自己擁有的積蓄太少了,連贖回鋪子的錢都沒有,所以便對鋪子的入賬起了心思。
她原是想著,反正珍珠生意這麼火爆,這筆錢十天半個月就能回來,到時候再放回賬目裡麵,誰也看不出來,而多賺的銀子,她可以自己拿走。
可柳氏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珍珠竟然會在一瞬之間爆跌。
她所有的算盤全部落空。
秦遠德聽了柳氏自作主張的話,當即氣得一巴掌扇在了柳氏的臉頰上:“賤人,你好大的膽子!誰準你問都不問我一下,就敢動鋪子裡的錢的!”
柳氏捂著臉頰,啼哭道:“老爺,妾身沒有私心的,妾身做這一切,也是為了秦家著想!妾身隻是想著為老爺多賺點錢,這樣嫣兒嫁進侯府也有更多的倚仗。”
柳氏自覺能如往常一般賣個慘讓老爺消氣,可看著他陰沉盛怒的樣子,當即捂著臉哭道:“妾身真的一心都為秦家著想,根本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秦雲嫣也在這個時候也趕忙跪下替柳氏說起話來:“爹爹,娘親跟了您這麼多年,她什麼為人您還不清楚嗎?您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柳氏其實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她隻是覺得自己時運不濟,剛要大展身手,珍珠便出了問題。
怎麼秦淩晗做生意的時候就那麼順利呢?
如此想著,柳氏的視線投向了秦淩晗。
接觸到柳氏的視線,秦淩晗的揚了揚嘴角,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柳氏隻覺得一股怒火從胸口處瞬間燃起。
果然,這一切都是這個小賤人算計好的!她早早設下了圈套,就等著她上鉤呢。
“老爺,此事縱然妾身有錯,也是因為被陷害!”柳氏恨恨地盯著秦淩晗,開口道,“老爺即使要處置妾身,也萬不能放過背後之人。”
“是誰陷害了你?”秦遠德問柳氏道。
柳氏看著秦淩晗,說道:“晗兒,娘親一直以來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這些年來,何曾虧待過你?”
秦淩晗聽了,心中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這柳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不小。
“娘親是一點都想不到,你竟然算計我們……”柳氏話到傷心處,竟哭了起來。
“怪不得老爺當初問你要珍珠的時候,你給的那麼爽快,原來你早知道珍珠會暴跌。你卻故意不告訴我們,就等著看我們虧損。晗兒,你的心思怎麼可以這麼歹毒!”
秦雲嫣聞言,頓時也配合柳氏質問起秦淩晗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吃裡扒外的東西。咱們秦府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你竟要害秦府虧損這麼大一筆銀子。”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不慣我和我娘,所以才整這麼一出,想要坑害我們。”
說著,秦雲嫣哭著對秦遠德說道:“爹,這一切都是秦淩晗這個賤人搞的鬼,她為了坑害我娘,竟然不顧咱們整個秦府的利益,此事你千萬不可饒了她!”
秦淩晗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控訴,隻覺得可笑。
論起演戲來,她也不輸任何人。
秦淩晗抬眸看向秦遠德。
一雙眸子很快就蓄滿了淚水,要輕咬著唇,一臉委屈又無奈的樣子說道:“爹爹,那一日,並非女兒先提出的要交出珍珠。女兒若是有意陷害,又怎麼會等姨娘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