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2 / 2)

全球追影 晝眠夢君 11639 字 6個月前

() 嘴仗,因此大家根本都不用猜“某位導演”是誰。

一半人在感歎簡導居然用大號抽獎,也不知究竟是愛得深沉,還是故意想惡心一把喬導,但顯然他來晚一步喬導已經心裡有人了雲雲,都快寫出一部恨海情天的史詩大戲了;另一半人則表示很好奇兩位導演究竟打了什麼賭,聽說前段時間簡導還跑到極地去探班了,他們的關係到底好還是不好?

@導演簡青雲:“我可沒輸,喬導你不能顛倒黑白。”

簡青雲對抽獎的事一筆帶過,但是打賭這事他是堅決不認的,還私戳了喬卿,讓他趕緊履行賭約。

喬卿:“怎麼,你那電影是投資方跑路了還是資金鏈斷了,這麼快就要上映?”

簡青雲:“我怎麼可能缺錢,喬導說笑了。離上映還早,不過喬導隻要履行賭約,什麼時候都可以,我不挑。隻要你發,我也一起,怎麼樣?(笑)”

喬卿回了他一個“請你圓潤離開”的表情包。

自此,兩位導演正式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簡青雲率先出招,爆料了喬卿派人潛伏進他們劇組群內做臥底的事跡;喬卿則直接把他半夜給封縉雲發的小作文甩到網上,第一回合,兩人打平;

第一輪由喬卿率先出招,接著《解夢師2不落之日》殺青的契機,還聯動上一部的幾位主演好好在網上宣傳了一波;簡青雲也不甘示弱,放出了拍攝期間幾位國際影帝影後的訓練花絮,兩方的熱度廝殺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在互聯網上你方唱罷我登場,看得網友們紛紛大呼精彩。

就連許多業內導演,也開始買定離手私下打賭——就賭這一次喬卿和簡青雲究竟哪個能在票房上勝出,最終昆侖獎又花落誰家。

也有人酸溜溜地表示,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彆看這兩位調子起得高,說不定最後昆侖獎還真大爆冷門了呢。

但在賭局結果明晰前,娛樂圈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殺青後的第三天傍晚,喬卿收到了一則消息,他和封縉雲立刻推掉晚宴,連夜趕回了津城。

等到醫院時,龔之韋、秦京都已經到了。他們離得近,都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但還是沒來得及見任老最後一麵。

“幾位導演都是我爸生前最看重的幾位學生,我經常聽他提起你們……三天後舉行葬禮,請各位務必來參加。”

任老的女兒紅著眼圈,向他們深深鞠躬。

喬卿趕緊和其他人一起扶她起來,龔之韋年紀最長,這會兒倒是比他更有經驗,扶著她去一邊坐了,低聲說了一會兒話,雖然不知有沒有效果。

喬卿看著太平間的大門,愣怔了許久,對封縉雲說:“哥,我沒想到……還是沒能趕上。”

他嗓子有些啞,不知是因為長時間趕路沒來得及喝水,還是彆的什麼原因,“我甚至都和幾位製片打好招呼了,哪怕後期來不及也沒關係,先剪一個先行版出來,給老師過目一下也好。”

封縉雲半摟著他的肩膀,輕歎一聲。

“你已經儘力了,”他說,“我們也都儘力了。”

“雖然很可惜任老沒等到上映,但拍攝期間,他隔空指導了我們多次,還親自參與了劇本修改,不是也說過,自己沒有什麼遺憾了嗎?”

“……我知道。”

喬卿悶聲道:“但是老師的身體,之前一向還算不錯的,這兩年突然急轉直下,是不是因為之前跟組拍攝,才……”

“彆說這樣的話,喬卿。”

秦京聽到了他的話,語氣嚴肅起來:“你難道不知道,任老他是最重承諾的人嗎?他既然答應了一件事,就會全力以赴,不然也不會教出你和龔之韋這兩個拚命三郎。難不成你覺得,任老去世全部都是你的責任?”

喬卿沒說話,但他的表情顯然是這麼想的。

“我父親是因為早年落下的病,和任何人沒有關係。”任老的女兒忽然說道。

喬卿猛地抬頭,看到她捧著一個盒子站在自己麵前,神情哀傷,卻仍努力衝他揚起一抹稍顯勉強的笑容,“這是他去世前要我給你和封縉雲的,爸他說他最放不下心的學生就是你,但最得意的學生也是你。”

她定定地看著喬卿,說:“喬導,希望你能保持初心,不要辜負我爸對你的一番教導。”

封縉雲目露訝異,他沒想到任老居然也給自己留了東西。

喬卿沉默地接過那個盒子,很輕,裡麵似乎什麼東西也沒裝。但當他打開時,發現裡麵裝著兩樣東西:

一張照片,和一封信。

他拿出那張照片,上麵是一老一少站在華影校門前的合照。站在喬卿身後的封縉雲一眼就看出來了,照片上的人是任老和裴光。

“裴光……”喬卿的眼神定格在這張照片上,“他怎麼會認識老師的?”

他猜,答案或許就在那份信中。

借著醫院的白熾燈光,喬卿和封縉雲站在太平間前的走廊裡,一起看完了整封信。

這封信並不是任老本人寫的,而是一封來自十幾年前、裴光寫給任在東的求學信。

“任教授,您好!我是一名來自隔壁政法大學的學生,今年剛讀大一,但我一直對於成為拍電影心懷熾熱的向往,希望將來有朝一日,能夠有幸來到華影的課堂裡學習,實現成為獨立導演的夢想……”

看著熟悉的字跡,喬卿的神色略顯懷念。

儘管他不明白,任老為什麼要把裴光的這封信給他和封縉雲,但還是繼續往下看了起來。

那時的裴光意氣風發,他在信中提到了喬卿,說自己現在正在替室友當一名叛逆少年的家庭教師。一開始他也對這個問題少年很是頭疼,想著乾脆拿了工資聽之任之也就罷了,直到他看到了喬卿初中時拿手機拍攝出的一條視頻,才改變了想法。

“我那個時候正處於中一時期,”喬卿不好意思地低聲說,“喜歡搞一些很意識流的東西,偶爾上學放學路上的一些片段啊,孤單時候躲在被窩裡的自白,還有學校的生活,都會用手

機記錄下來,再簡單組合剪輯一下,()”

可是裴光為什麼要在信中和任老提起自己?

於是他接著往下看。

喬卿是我見過在拍攝上最有天賦的孩子,我不希望他泯於眾人,就勸他好好學習,將來考上電影學院,最好能上華影這樣的好學校。但他卻反問我,學習這些到頭來又如何?你難道不也是在混日子嗎?因為我親口告訴過他,我不喜歡我現在的專業,但是家裡人希望我當一名律師,體麵,高薪,有社會地位。?()?[()”

“那一刻我恍然發現,我口口聲聲對他說,要為了理想奮鬥,可我自己都還困於庸碌世俗想法中不得解脫,我把自己對追逐理想的渴望,全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仿佛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轉嫁自身的無能和軟弱,就像是我的父母對待我一樣。”

“在驚覺這一切後,我發誓一定要改變。於是我和喬同學看了一部電影,就是最近剛剛獲獎的《生如夏花》,深談了一次,並立下了約定: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導演。我會用自己的親身經曆向他證明人生並不是虛無,所謂的理想,也絕不隻是一紙空談。”

喬卿看著看著,鼻子漸漸湧上一陣酸澀。

“任教授,我很感激這個出現在我生命中的少年,他就像是十幾歲時的我,跨越了時空在向我發出呐喊,將我從平庸且無聊的生命消磨中喚醒。我不知道我今天的選擇是錯是對,或許我會為此遭受很多超出我承受範圍的苦痛折磨,但至少在蠟燭燃儘前,我都會為自己的這一次勇敢而慶幸。”

“我可以自豪地告訴十幾歲的我,已經成為了大人的你,依然會像個孩子一樣,為了你所熱愛的、你認為正確的事情衝鋒陷陣。”

“——by未來華國的獨立導演,裴光。”

“《生如夏花》,”封縉雲喃喃道,“這是我拿影帝的那部片子,怪不得……”任老會讓他一起看這封信。

他垂眸深深注視著佇立在身旁的喬卿,所以說,最初喬卿會成為導演,走上電影這條路,其實也有他的原因?

想起餐廳裡驚鴻一瞥的初見,和青年每次相遇時臉上陡然綻放的熱情笑容,封縉雲忽然覺得,命運兜兜轉轉,似乎一切皆有定數。

他輕輕覆上喬卿微微顫抖的手,像是在用掌心的溫度給予對方力量。

“背麵還有字。”

喬卿恍惚了一下,翻到背麵。

這一次,是任老寫給他的話。

“裴光雖然最後沒能成為我的學生,但我一直都把他當成我的學生來看待。我害怕悲劇重演,所以時常告誡你要收斂鋒芒,過剛易折。可就在我躺在病床上,自覺大限將至的這幾天,我再看著這封信,突然又改了念頭。”

“人生苦短,若你鐵了心,真要做那蒸不爛煮不熟錘不破響當當一粒銅豌豆,那就去吧!我為有你這樣一位學生而自豪。”

喬卿以手遮眼,他攥緊手中薄薄的信紙,緩緩蹲在太平間門口,哭得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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