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沒有**(2 / 2)

鏡子像是乾燥後被捏碎的花,就這麼碎了好多塊,掉在洗漱台上。

還有一些掉在地上。

虞詞走過去,玻璃碎渣紮傷了他的腳板,他神情沒有一絲變化。

他撿起一塊,從衛生間走出來。

還沒有下一步動作,房間裡已經迅速闖進來幾個健壯的男人。

虞詞並不驚訝,畢竟房間裡裝滿了攝像頭。

他不緊不慢地把碎片抵在頸動脈處,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我要見他。”

那個把他丟進精神病院的男人。

說著,他壓動手腕,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血順著往下,流進不合身的藍色條紋衣服裡。

他的手早已鮮血淋漓,而他卻不知道痛似的。

“虞先生,請您先冷靜一點。”一位高大的男人抬起雙手,小心翼翼地穩住他,讓他不要有下步動作。

旁邊的人伺機行事,細致入微地觀察虞詞的舉動,打算衝上去按住他,給他打一針鎮定劑。

虞詞敏銳地注意到有人在靠近他,又把碎片壓深了一些,語氣不由自主重了些。

“讓我見他。我要見陸修林。”

這次他說了名字。

那個男人與其他人眼神示意,等靠近的人停了下來,他才說:“好,我馬上聯係陸先生,請您耐心地等待一下。”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響了近五十秒,沒有人接通,自動掛斷。

虞詞緩緩吐出一口氣,胸口不明顯地起伏,“繼續打,打到他接通為止。”

工作人員看著虞詞脖子上的血痕越來越深,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繼續撥打電話。

第二個電話還沒有打出去,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外走了進來:“不用打電話,我人來了。”

男人的聲音像是夾著雪的青鬆,有些孤傲地挺拔,又有幾分清冷的寒意。偏偏他的語氣中又裹挾了淡淡的笑意,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的懶散。

那種無法從中摸透的情緒,就像一場看不見的風。

他人未到聲先到,虞詞的睫毛小幅度地顫了顫,握著玻璃碎片的手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怎麼的,不自覺地鬆了些。

不過三秒,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了病房。

男人長得很高,保守估計有一米九五。

眉弓深邃,鼻梁挺拔,削薄的嘴唇看起來很薄情。

鼻梁上懸著的金框眼鏡襯得他氣質溫文儒雅,嘴角微勾,漆黑如曜石的眸子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