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林與他對視的瞬間，唇角揚起一個不顯的弧度，似乎在回應什麼。
虞詞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手握緊了話筒一些，不再分心觀察陸修林。
該說不說，儘管台下坐著把他害得如此淒慘的人，他還是近乎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下麵有請校長代表發言。”
虞詞和幾位主持人紛紛退到一旁，校長在眾人的掌聲中走到台中心。
校長喜溢言表，語氣慷慨，有些口音，但不影響什麼。
他沒有稿子，在台上足足講了五分鐘。
“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陸總陸修林上台講幾句話。”說到最後，他把目光鎖定在陸修林身上。
虞詞聽見這個名字，心臟漏了一拍。
陸修林邁著沉穩的步伐從右側的台階上台去，虞詞往後靠了一步，低下頭，以免與他照麵。
“可以用一下話筒嗎？”陸修林沉沉的聲音落在耳邊，虞詞抬頭，確認他是否在跟自己說話。
虞詞把話筒遞過去，陸修林伸手過來。乾燥微涼的指腹擦過虞詞的皮膚，像一陣風一樣輕，沒什麼實感。
陸修林拿著話筒，“謝謝。”
十分禮貌，與上輩子剛接觸時一樣。
然而虞詞很清楚，他的和善禮貌都是裝出來的。
真正的陸修林暴戾殘忍，陰暗偏執。
完全就是一個理智的瘋子！
等陸修林離開，虞詞才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軟得不行，額頭上也出了一層薄汗。
他緩緩地喘氣，旁邊的人看出他臉色有些白，小聲地問：“不舒服嗎？”
虞詞笑了笑，“可能是有點。”
陸修林說話好聽，短短幾句話就把學校和自己都誇了一遍，甚至今天的全部主持人都得到了誇獎。
仿佛他是一個很和氣，很慈善的企業家一般。
虞詞不屑於關注這些，等著陸修林發言結束，又從他的手裡拿回了話筒。
經過一係列的發言，時間已經到上午十點半。校方準備了幾個節目，跟主持沒有多大關係。
虞詞看了一下，距離自己上場還有幾個節目的間隔，便跟同行人說了一聲，自己去趟廁所。
“好，有什麼事聯係你。”那位學姐很好說話。
虞詞得到準確回複，拿上手機，徑直往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