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平自始至終都裝作很懵逼的樣子,還疑惑地望著大家。
所以,針對剛才袁穎的逼問,他一臉苦笑:“袁書記,我還真的一點兒都不清楚這些事。張震被車軋死,我是剛知道的,他兒子糾集流氓去找趙科長的麻煩,我也挺費解。”
說著,一瞥孫偉問道:“孫局,真有這回事嗎?”
“劉縣,的確有這回事,我也是聽同事說的,還說袁書記昨晚親自指揮的行動,直接指揮王局長出警。看來,袁書記對王局長的處置能力還是很信任的。”
袁穎不客氣地反問道:“孫局,你想說什麼?認為我不信任你?”
“沒有,沒有,袁書記這麼做自有袁書記的道理,王局長兼任刑偵大隊的隊長,他親自帶隊處置警情,也是理所當然的。劉縣,您繼續!”
劉和平笑了笑,對袁穎說道:“袁書記,針對張婷同誌昨晚的情況,我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當時,考慮到她是學經濟的,她父親生前也提過,想讓女兒往招商局這邊靠,說他女兒做外勤工作比較合適。”
“昨晚縣招商晚宴,我也就讓她先跟客商接觸一下,看看她是否真有意願做這份工作,陪客商談合作,喝酒是沒辦法的事情。”
“所以,她也多喝了幾杯,我就送她到了秀陽賓館開了房間。但是,大家彆誤會,她自己一個人住的,我把她送到房間馬上就走了,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賓館有監控的。在我心裡,那是我侄女,畢竟跟她父母共事多年。”
有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今天早上上班時,我想起來昨晚她自己一個人住在賓館,喝了那麼多酒,怕出事,還打電話問過賓館,說她淩晨一點兒多自己出去了。我也派人在四處打聽她的下落。”
“結果,聽說袁書記派人帶走她了,我也踏實,情況就這麼個情況,事情就這麼個事情。”
“針對袁書記剛才的提問,問我對這一家三口昨天的遭遇有什麼看法,我說下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做個基本判斷,但我隻能說是自己的判斷,沒有任何證據。”
袁穎衝他點點頭,應道:“好,劉縣長,你說吧!”
“昨晚發生的一切,跟張震的私生活十分混亂有很大的關係!”
袁穎蹙眉問道:“張震的私生活很混亂嗎?”
但她心裡有種感覺,狡猾的劉和平可能會把於冰牽扯出來。
果然,劉和平就當眾說了他的判斷,說據他所知,張震和鎮裡某位女乾部有染,極有可能是情殺。
而張震的兒子張建糾集流氓尋仇,也可能跟他父親和那名女乾部有染有關。
儘管劉和平一口一個那名女乾部,在場的這些領導,誰都知道是在說於冰。
既然張建昨晚是跟趙舒過不去,那不就說明趙舒可能泄私憤雇凶碾死了張震嗎?
好歹毒,好無恥的推測!
“劉縣長,你是說趙舒雇凶殺人了?”
“沒沒沒,我沒有這個意思,絕對沒有。既然趙科長昨晚一直被人算計,差點死了。他肯定不是害死張震的凶手,至少當晚不可能做到。我的意思是張建糾集流氓去殺趙科長,肯定跟他老爸的婚外情有關。”
孫偉當即就點頭應道:“劉縣長的判斷我覺得很有可能。袁書記,其實,我們都知道張震和趙科長的老婆有不正常的關係。”
“趙科長人很老實,長期在縣委辦值班,夫妻倆一個月難得在一起,這就給了張震這個風流書記機會。”
見孫偉這麼說,其他人也紛紛讚成兩人的說法,並說他們也都聽說了張震和於冰的婚外情,甚至傳言趙科長的兩個孩子都是張震的。
那麼趙科長和張震之間的矛盾能化解嗎?肯定是你死我活!
以張震兒子的脾氣,極有可能因此先對趙科長下手。
袁穎見這幫人成功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因婚外情而引發的凶殺案。
而袁穎還說不到什麼。
當然,她也清楚,在沒有過硬證據的情況下,目前隻能先這樣做,看看這幫人還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但沒想到這幫人無恥地將張震和於冰的醜事公布了。
這讓袁穎覺得很對不起趙舒,等於給趙舒傷口撒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