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在下麵坐了一晚上，趙之耀醒來上廁所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你沒睡？”
林言捧著一個牛奶瓶，蔫蔫道：“失眠。”
趙之耀皺眉。
失眠。
林言以前從來不會失眠的。甚至說“失眠”這個詞跟林言是完全不搭邊的。
但是現在會了。
而且是自從談了地下情後，整個人都神神叨叨的。
趙之耀思考。
林言談戀愛了，是地下戀情。林言還是個戀愛腦。
趙之耀好像明白了點。
今天周六，九點多的時候趙之耀聯係了喬悅。
他們在一棟寢室樓，但不在一層。
趙之耀約到喬悅後，兩人在走廊那嘀嘀咕咕。
“你懷疑言言因為霍深失眠了？”
趙之耀嗯了一聲，“他以前什麼時候失眠過？不就這次戀愛嗎？之前體育課還裝肚子疼約霍深見麵。你跟霍深一個專業的，問能不能讓霍深來約林言見麵。”
喬悅點點頭，“行。我跟你一起看看言言。”
林言萎靡不振，又上了床。
見著喬悅來了後，迷迷糊糊道：“三千美男收到了沒？”
喬悅：“？”
喬悅莫名看了一眼趙之耀。
趙之耀聳聳肩。
喬悅覺得這個模樣，確實得讓霍深來看看了。
晚上，林言和趙之耀吃完晚飯後，林言厭厭地將書包一拎，“趙妃，寢室睡不著，我回家做夢了。”
趙之耀：“……”
操！
喬悅沒說啊？霍深人呢？一整天過去了！！
趙之耀隻好親自將林言送到校門外。再然後，林言瞪了他一眼，“我他媽不是小孩。”
趙之耀擔心，“我知道啊！我就陪陪你。”
林言被惡心到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彆，好兄弟，你再這樣我今晚還得失眠。”
趙之耀：“……”
趙之耀沒送了，反正公交車站也就在附近。
林言精神萎靡一路踢著一塊石頭，往公交車站走著。在快要公交車站時候，林言抬頭看到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林言揉了揉眼睛，放棄了那塊石頭。隨著他步伐地拉近，霍深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皇後？”林言喃喃了一句。
霍深走過去停在林言麵前。在林言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抱住了林言。
林言一怔，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倏然間，他聞到了獨屬於霍深話梅味的信息素。
又一下，他的腦袋被一按，鼻尖快要挨到霍深的腺體那了。
林言聽到霍深低低的聲音，“公眾場所不能釋放信息素。”
林言聞到霍深信息素後，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他整個人靠在霍深的身上，慢吞吞嗅著霍深的信息素。
是的，慢吞吞。他因為失眠累到吸信息素都沒力氣了。
“喬悅說你失眠了。上午有些事耽誤了，沒及時來找你。中午給你發信息你也沒回，但是你又不願意跟我扯上關係。所以一直想蹲你一個人的時候，但是你身邊總有人。再看到你出校門的時候，猜到你可以要回家。所以我先來這裡等你了。”霍深低聲解釋道。
“林言，不舒服要跟我說。我們不在一棟樓，我無法時刻注意到你的。”
林言眨了眨眼，一句解釋也沒有。頗像悶不作聲吸男人精氣的渣男。
過了好一會兒，林言見霍深釋放出來的信息素已經被他吸完後，才從霍深懷裡出來。好像精神了一點。
林言臉蛋紅紅的，正要開口，便被霍深打斷了。
“車來了。”
125路公交車來了。霍深拉著慢半拍的林言上了公交。
兩人坐在車後麵，吸舒服的林言，這才想起來從書包裡拿出手機，然後看到霍深的信息。
還是未讀的。
——我在食堂側門那。圖書館後麵那等你，午休時候沒人。（12:08）
林言看完後，臉微微發燙。他抬眸看向霍深，霍深正認真地看著他。
“我一整天都在睡覺。”林言小聲解釋著。
霍深嗯了一聲，“我現在知道了。”
林言眨了眨眼，攥緊了手機，垂著眸很小心翼翼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等我嗎？”
霍深沒說話。
林言又低下了頭，現在不止臉紅，還內疚了。
而此刻的林言在霍深眼裡特彆像一隻小狗，蔫蔫的小狗，沒精神了，要是有耳朵，耳朵都蔫後麵去了。
霍深特彆想摸一下林言的腦袋，但是忍住了。麵前的omega是一直想跟他撇清關係的。
125路公交車人一直不多。加上是晚上十點多，隻偶爾有幾個人上上下下。
過了好半晌，林言才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霍深的胳膊，霍深則看向了林言。
林言終於開口了，聲音也慢慢地，“我是做噩夢了。”
林言也不等霍深的回應，自顧自道：“已經三天了。我也是想著不會倒黴，一個夢能做三天。他媽的結果還真的做三天，還是個連續劇。”林言越說越激動了。
霍深這次沒被嚇到了，認真聽著。
下一秒林言又蔫了，小聲道：“我夢到了趙之耀，夢到了喬悅，也……夢到了你。”
霍深一怔。
林言抓著自己的校服衣角，耳朵也悄悄紅了，“我們都很荒誕。生生死死，成了一堆話梅，又死而複生。並且還是連續的夢。如果按照昨晚夢境的發展，今晚——”
霍深認真聽著林言的夢。
林言輕輕呼氣吸氣，喪喪道：“今晚我可能就要成一堆話梅了。其實成話梅不可怕，可怕的是成話梅的那個過程。”
霍深稍微不太懂，“成話梅，是死的意思嗎？”
林言小聲嗯了一聲，低著頭更沮喪了。
“我雖然總是想在人前跟你撇清關係。但真的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的。我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白天也沒什麼精神，一整天也沒看手機。想著晚上回家睡會不會好點。對不起……”
說到最後，林言終於將心裡的歉意說了出來，聲音都快哭了。
霍深歎了一口氣，看著林言的毛茸茸的腦袋，終於沒忍住輕輕揉了一把。
林言，好像在一句一句回應他之前說的。
“還需要信息素的安撫嗎？”
林言無視自己的腦袋被摸，微微抬眸，“你不生氣嗎？我放了你一中午的鴿子。”
霍深收回手，聲音輕輕的，“我如果生氣的話晚上也不會來這裡等你，我隻是有點擔心你。”
林言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角。
霍深也注意到了。但是他注意到的是，林言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長且骨節分明。
霍深眼眸一暗，半晌詢問道：“林言，你是不是在害怕今晚變成話梅的過程？”
林言微微歎氣。
當然啊！
變成話梅的過程可是個色｜情片，對象還是麵前這個超級好的alpha。
霍深又道：“那你晚上需要我陪你嗎？我的信息素應該可以很好的安撫你。”
頃刻間，林言抓著衣角的手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