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分手(2 / 2)

等春天 春雨驚蟄 9015 字 5天前

他走進店裡,直奔荼蘼而已,店主看他一個大男孩兒進來買花,首先就覺得他是來給女朋友買的,她上來就傾情向荊楚懷鮮豔的玫瑰,荊楚懷不太感興趣,他還是盯著荼蘼花看。

荼蘼又名佛見笑,奢靡腐爛卻潔白又生氣勃勃,矛盾的就像藍雅君一樣。

他看了好久,問店主荼蘼花為什麼這麼早就開花了,店主“哎呀”一聲,說:“說來也是奇怪了啊,荼蘼本來在春末才開,但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西邊省份的荼蘼突然開了,尤其是H省的荼蘼,哎喲,那開的才叫一個好啊。”

說著,熱情的店主給他看開在H省漫山遍野的荼蘼花的照片。

荊楚懷看著看著,心裡莫名墜得慌。

他轉過頭來,看著擺在店裡的荼蘼花,說:“給我一捧荼蘼吧。”

雖然玫瑰沒賣出去,但荼蘼賣出去店主還是非常開心,她包花的時候,笑盈盈地問:“給女朋友的吧?”

荊楚懷笑著點了點頭,回:“我兩天沒回去了。”

店主明了,促狹地笑道:“那是得回去賠罪的。”

荊楚懷很少乾這種浪漫的事,所以,買了一捧荼蘼花,他樂滋滋地憋著沒給藍雅君打電話,是打算直接回家給她一個驚喜的。

可他帶著花回到家,藍雅君卻不在家。

他找遍了也沒有。

他隻能給藍雅君打電話,然而,藍雅君直接掛了他電話,再打就打不通了。

荊楚懷以為藍雅君在上課,又等了很久,可是等了一個小時再打過去還是沒有人接,荊楚懷坐在家裡,心裡不安感開始彌漫開來,他這時候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他在之後,陸續給她通訊錄上所有人打電話,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去向。

荊楚懷熬了一夜,藍雅君還是沒有回來。

他肯定藍雅君是出事了。

一晚上藍雅君的電話也不通,打了一早上還是沒有。

他第二天直接去了她學校,問起藍雅君的消息,輔導員認識他,奇怪地問:“她不是跟我說過兩天要回家一趟嗎?”

“回家?”

“是,”輔導員歎了口氣,道,“她媽媽病危,所以她要趕著回去,也不知道走沒走。”

荊楚懷這才算找到一點消息,但是他沒有藍雅君父母的聯係電話。

而且,藍雅君不一定真的走成功了。

荊楚懷擔憂藍雅君的安危,把所有可能性都算上了,他始終打不通電話,直接去報了警,但是警察們聽了他訴說的情況,苦惱地撓了撓頭,指點道:“你隻是她的男朋友,不算是親屬,她是回家路上沒的消息……我建議你通知她父母,讓他們趕緊確認自己女兒的安全。”

荊楚懷坐在冰冷的凳子上,看著剛填好的報案單子,沉默了很久,說:“我沒有她父母的聯係方式。”

“那你問問學校那邊呢?”

“問了,我拿著他們給的電話號打過去沒有人接。”

兩位年輕警察頭撓得更厲害了,他說:“行,報案單子我們先收著,如果有情況,我們隨時通知你。”

但是派出所自此以後就再沒有消息通知他了。

每次去問,他們都說在找,努力在找,但就是沒有任何消息。

荊楚懷隻有自己去找,他白天不上課地到處在首都跑,晚上也整夜整夜地焦慮的睡不著。

周神安幾個人也得知了藍雅君失蹤的情況,一邊安撫快要崩潰的荊楚懷,一邊在首都用自己的人脈四處打聽。

荊楚懷後來把家裡的所有角落也都翻遍了,發現藍雅君少了幾件春天的衣服,行李箱也不見了,確定藍雅君確實是回家了。

“回家了?”周神安看著雙眼布著紅血絲,不知道幾晚上沒睡覺的荊楚懷,小心翼翼地提建議道,“仙兒,你們當初是私奔,也就是說,父母不同意的情況下跑的。”

“雅君如果真的到家了,你又一直打不通,很有可能是被她爸媽收起來了,她可能被她爸媽藏起來了。”

“你找不到的。”

民警們估計也是猜到了,所以當時那麼欲言又止。

藍雅君的電話打不通,鄭興豐的電話也打不通,在所有人都放棄的時候,荊楚懷還在找。

他快找瘋了,明明他也知道這些都是無用功。

後來,首都找遍了,他就直接請了長假回C市找,他知道家事警察不會管,就算他報了警,最後也隻不過是看到他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敷衍他隨便填個單子,不一定真的立案。

他隻能靠自己。

他去了藍雅君高中時填的家庭住址,但是這個彆墅已經人去樓空,這裡的保安告訴他,這裡的主人前段時間在醫院裡去世了,所以,這裡的房子空著。

荊楚懷便問:“她的女兒呢?”

保安聞言,“哎喲”一聲,說:“早就離家出走了,她媽當時都差點瘋了。”

“現在也……哎。”

荊楚懷抿著唇,說了謝謝。

他直接去了興豐集團。

前台的人聽說了他的來曆後,表現得特彆熱情,但是從始至終打著太極,圓滑地拒絕了他見鄭興豐的要求,荊楚懷在興豐集團連著呆了七天,終於蹲到了鄭興豐。

那會兒,他已經找藍雅君找了快一個月了,每天就對付幾口,日夜不眠,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但他通紅著一雙眼,精神好的出奇,他對著新聞報道裡的鄭興豐找他人。

然後,在他某天來集團的時候堵到了他。

荊楚懷大步流星,走得飛快,圍著鄭興豐的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靠近,然後看到他直接快要走到鄭興豐麵前來的時候,那些人以為是來“行刺”的,趕緊擋在鄭興豐麵前。

“乾什麼的?!”他們打量著雙目通紅,神情疲憊,眼神卻淩冽的少年總覺得有點眼熟。

荊楚懷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撥開好幾個人,看到了被團團圍住的鄭興豐,喊道:“鄭興豐。”

“雅君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鄭興豐疑惑地看著他,反應了半秒,然後忽然笑了,他道:“原來是你啊。”

荊楚懷死死地盯著他,問:“她到底在哪?!”

鄭興豐長長地“嗯”了一聲,歎了口氣,說:“春蓉去世後,她情況一直不太好,在家養病呢。”

“春蓉一手把她養大,她們母女感情很深,一聽到媽媽病了,她立即回來了,”鄭興豐打量著荊楚懷的樣子,似笑似嘲,“她是不是沒有跟你商量過?”

他叼著煙,說:“這孩子就這樣,很有主意,當年背著我們跟你跑了,也沒有跟我們商量。”

“春蓉後來病成那樣,楚懷,”他說,“你也是要負責任的。”

荊楚懷微微一怔,他的聲音變弱了些,還是問:“雅君在哪?帶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