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玄鏡中的畫麵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當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畫麵中,一位青衣的女試子用仙劍挾持著考官塗玉,帶著一眾試子先去看了落花鎮河神廟的神君,又去看了灤河河神廟的神君。
她說:“這兩位水君,一個癡呆傻兒,一個好色□□,這還隻是天下萬千江河湖海中的區區兩個。九重天大費周章設立所謂的龍門仙試,就為選出這些渣滓?”
這時,她的一雙眼睛突然看向虛空中,她仿佛知道此時正有無數雙眼睛在圍觀她們——
“這就是您想看到的嗎,九天應啟神君?”
她的聲音不大,卻振聾發聵。
跟著九天應啟神君下凡來“看熱鬨”的小仙侍此時隻覺得如坐針氈——這看熱鬨看到了自家神君的腦袋上,還是當著數千名龍門仙試的試子和他們的親屬的麵,實在是十分尷尬。
然而,就在這位九霄玉清宮的小仙侍都覺得為之羞愧的時候,某位正主卻依然一臉坦然,他甚至聽得津津有味。
不是……小仙侍心中腹誹,九霄玉清宮下轄的水君們都成了這副德行,他們這位頂頭上官竟然如此泰然自若,果然,能當上神君的都不一般——心不是一般的大。
幾乎是一眨眼,玄鏡畫麵消失了,下一刻,挾持著塗玉的青衣試子和她們身後跟著的三十九個試子一齊出現在了伊水之畔。青衣試子的手中,還拿著從塗玉那裡搶來的西極之淵的傳送輿圖。
一眾試子本來還在憤憤不平那兩個水君,猛地又被傳了一次,就和當時他們被傳到落花鎮一樣。等他們站穩了腳跟,才發現已經回到了伊水闕水邊上,眼前,幾千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們。
人群中有些騷動,應該是他們的親屬好友見他們平安回來了,但又礙於中間還隔著九天應啟神君這位尊神,不敢輕舉妄動。
等到弄清了狀況,又見那個叫千裡的試子隻是挾持著塗玉考官,窸窸窣窣也都退回到了人群中。
九天應啟神君麵前隻剩下了兩個人。
“這就是你求見本君的原因?”九天應啟神君興致勃勃地看著那個青衣少女。
她擄走考官塗玉,留下了“求見九天應啟神君”的信箋,就是為了讓所有人一起看這場戲?
“有什麼訴求,現在就說吧。”應啟神君將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或者你先放了塗玉考官?”
聽到這句話,千裡不僅沒有放,反而將仙劍更加抵緊了塗玉的脖頸,十分警惕。
塗玉隻覺得脖頸上涼颼颼的,趕緊擺手求饒:“不用放!不用不用,你彆緊張,就這樣說也可以,我沒事沒事……”
九天應啟神君像是被塗玉的樣子逗笑了,嘴角動了一下。
青衣試子微微垂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天下水係有多少這樣的水君,其實我並不是十分關心,這是你們這些神仙該操心的事情。”
九天應啟神君抬了抬眉。
“仙曆十二萬三千